然而她的淚水卻像魏子軍的興奮劑,他得意地狂笑,嘴裡不停地咒罵:
「哭呀,臭婊子,你愈哭我愈興奮,你沒料到有今天吧?等老子待會兒要了你,你就會愛上老子了。不過可別哭哭啼啼要我負責,到時候還要看老子心情爽不爽,願不願娶你這殘花敗柳!」魏子軍終於露出猙獰的面孔,這才是他真正的面貌。
強壓住淚水悲忿地瞪著他,彷彿想藉銳利的眼神將他千刀萬剮。
「不用瞪了,我馬上讓你滿意。」將身體往下壓,侵犯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畜生,你在做什麼?!」
衝進來的人是秦方洛,他以最猛的速度將魏子軍從背後揪起,然後狠狠地賞他一記勾拳,打得他撞破了滿櫃的玻璃跌坐在地。跟在後面進來的張倩怡見到這畫面不免驚聲尖叫,她被嚇壞了,不只是齊方榆差點被魏子軍強暴,還有秦方洛那火爆浪子似的揍人畫面,全都讓人驚心動魄。
瞥一眼驚魂未定的齊方榆,才發現她幾乎衣不蔽體,秦方洛連忙脫下西裝為她披上。
「沒事了,別怕,沒事了。」
齊方榆全身因方纔的驚駭而劇烈地顫抖,當靠向他溫暖而寬廣的胸膛後,淚水再次奪眶而出,雙手攀附向他的肩膀,緊緊地抱住他,驚恐的模樣讓人心疼。
「張秘書,麻煩你報警處理。」秦方洛煞是憤慨。
「不,倩怡不要。」還在抽搐中的齊方榆卻開口阻止。
「為什麼?他差點強暴了你,就算未婚夫也沒有權利這樣做。」秦方洛氣憤地瞪著被打在地上的人渣。
齊方榆拉緊遮在身上的衣物,慢慢轉過身來,不可原諒地瞪著魏子軍:
「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你若敢造謠生事,我會將剛剛發生的錄影帶交給警方,將來別說你在邑豐集團的地位岌岌可危,就算在整個台北商界也沒有你立足的地方。」
「別在那裡胡說,你以為我會輕易相信有什麼錄影帶?」他還是惡人惡狀的模樣,對於方才喪盡天良的作為,一點也不感到羞恥。
「偉棋大樓裡的重要辦公室都裝了監視器,你如果不想身敗名裂就永遠滾出我的視線範圍,別讓我再看見你。」氣憤的聲調中夾帶著哽咽,她第一次有想將人置之死地的慾望。
「哼,算你了不起。」魏子軍不甘心地瞪著齊方榆,以為是她設下陷阱讓他跳,縱使不甘心,但若真有那卷錄影帶,那他這輩子可就完了。他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後,才悻然離去。
「倩怡,今天這件事不准洩漏出去,就算總裁與總經理那邊都不准提。」
別說齊方榆嚇壞了,張倩怡更是被方纔的一幕嚇得臉色蒼白,一想到魏子軍那個混蛋竟敢如此對待自己的未婚妻,不免直打寒顫。幸好副總還沒正式嫁入魏家,否則將來會怎麼被魏子軍凌虐都不知道!
「這件這麼嚴重,應該讓總裁知道魏子軍的真面目吧?」
齊方榆無力地搖頭:「不,我不希望讓他老人家擔心,更不想將事情鬧大。倩怡,這件事就這樣了,麻煩你幫我準備合適的衣服讓我換上。」
張倩怡雖無奈也只能點頭回應,離去前將眸光往秦方洛的位置望去,希望他能安慰心靈受創的齊方榆。當秦方洛示意並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後,她才安心離去。
回頭望向秦方洛,齊方榆勉強振作自己:「剛才真是謝謝你。」
秦方洛再次將她摟進懷裡。「我會好好保護你,不管發生什麼事。」
齊方榆卻將他的身子推開,逃開了他的懷抱。魏子軍的事讓她打擊很大,一直以來她都是那麼的剛愎自用,事事以為處理得宜,卻不知自己曾作過什麼愚蠢的決定。
這件事也算是她咎由自取,若非她引狼入室,又豈會發生如此難堪之事?雙手撫著還在顫抖的臂膀,她拿什麼臉去面對秦方洛?她處處表現得高傲自私,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又如何承受他對她的真情?
「你來我公司有事嗎?」她轉開話題。
齊方榆的逃開讓他更加覺得心疼,也更加深挽回她的決心,他不忍看見心愛的女人如此辛苦。
「我是拿這份報告來,你看完之後便明白有關那件專利案為何會鬧雙胞。」撿回方才情急被他拋到一旁的資料袋,原封不動交給齊方榆。
她伸手接過資料,眼神卻儘是疑惑,秦方洛在她還未開口之前便解了答:
「這件事實在讓人產生疑竇,所以當發現偉棋集團在美國提出專利申請的產品與我方雷同時,我便私下請偵探朋友暗中調查,結果果然不出當初所料,確實有人在搞兩面手法,目標是想向偉棋集團詐騙巨額的違約金。」
暫時壓下魏子軍的陰影,齊方榆很快將文件掃瞄一遍,臉色愈來愈黯沉。「怎麼會?威爾史東跟偉棋集團的合作關係並非三年五年,為什麼他要這麼做?難道他連跟我父親的朋友道義都可以棄之不顧?」
「錢!因為錢讓他鋌而走險。這兩年的金融風暴讓威爾史東在外匯與股市損失不少,由於帳面的虧損日趨擴大,為了彌補缺口,他設計了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畫--先招攬廠商合作投資新產品,再暗中安排身邊的親信投靠別家公司,慫恿雙方生產相同的產品,再經由專利申請鬧雙胞之借口,控告合作廠商背信違約,詐騙取得巨額違約金。為了怕事跡敗露,對方在一個國家只選一家廠商合作,而且被對方選上的絕對是大公司,因為也只有大公司才付得起合約書裡的賠償金。」
這時齊方榆才恍然大悟,難怪當初雷凡公司將違約賠償哄抬得嚇人,若不是因為彼此已經有十多年的合作經驗,偉棋集團也不會輕易鬆口答應。現在回想起來,才知原來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