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說她和霍振剛在國內已秘密結婚,有的說她是他的情婦,也有的說她只是他多數的女友之一,更絕的是,還有人說她是不甘得不到他的心,所以偷偷生下他的孩子,以逼他就範。
看完了這些不同版本的報導,真叫她哭笑不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她留意到門外的吵雜聲已經消失,又過了一會,她聽到了一個與方才比起來較為溫和的門鈴聲,接在門鈴聲後的,是一個男人低沉的嗓音:「陸小姐,請開門,我是霍先生派來接你的人。」
聞言,她立即上前開門,帶著仔仔與他一起離開。
陸晴被帶到霍振剛自己一個人住的單身公寓,去接她的那名男人是霍振剛的私人司機,他送他們母子到這後,就不見人影了。
霍振剛的單身公寓,位在郊區的大廈社區裡,這裡的管理設施十分地完備與嚴密,可以確實保有個人的隱私。
在這,他們可以確定不會再被那些記者打擾。
偌大的屋子只有他自己一人住,看不出有女人出沒的痕跡,那廚房之乾淨,就像不曾使用過一般,由種種的跡象,陸晴可以猜得出,他不曾帶過女人回這來。
可那廚房雖沒人使用,但現代化的設備,可是一樣也不少。
和她的小公寓相比,他這不知舒適多少倍,但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的小公寓,因為那比這感覺溫暖多了,這雖有許多現代人生活所必備的東西,但卻沒有家的味道。
畢竟不是自己的地方,陸晴不敢隨意的走動,也不敢隨便亂動東西,她只是靜靜的坐在客廳的沙發,陪著還在沉睡的兒子。
不知過了多久,仔仔緩緩醒來。
剛醒過來的小男孩,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
眼睛在四周轉了圈,沒看見熟悉的景色,陌生的環境讓他有些不安。
「媽咪,這裡是哪裡?」惺忪的睡眼,帶了點傻氣望著自己的母親。
「這裡是爹地的家。」溫柔的笑容,她對他解釋著。
「那爹地呢?」既然這裡是爹地家,為什麼沒看見他?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他了,他好想念爹地喔!
「爹地很快就回來了。」其實她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但為了安撫仔仔,她也只好這麼說。
她都不知道在客廳坐多久了,他連通電話也沒有,她也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他,所以就一直呆呆的坐在這,等他回來。
仔仔點點頭,安靜的坐在母親身邊,剛睡醒的混沌腦袋漸漸清醒,他想起在他睡著前,有一群人窮兇惡極的狂拍著他家的門,他「哇」的一聲,又大哭了起來。
「怎麼啦?」他又怎麼了?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又哭了?
「媽咪,好可怕,有人在敲門,仔仔好害怕。」他抽噎的往自己母親懷裡縮去。
陸晴抱緊他,在他耳邊不斷的安撫,剛那群記者真的把她兒子嚇壞了,他都睡一覺了,醒來竟還覺得害怕。
可是她努力了好久,仍不見成效,她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
突然,聽見鑰匙轉動的聲音,陸晴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沒多久,就看見霍振剛出現在眼前。
她以求救的目光看著他。
而仔仔看見父親,溜出了母親懷裡,奔向爸爸的懷抱。
「怎麼了?爹地的小寶貝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呢?告訴爹地是誰欺負你,爹地幫你教訓他。」看著奔向自己的小人兒,他一把抱起他,將他安置在自己懷裡。
仔仔只是一直哭著,沒有回答他。
霍振剛見狀,便把詢問的目光調向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早上那些記者到家裡敲門,他們太粗魯了,所以把仔仔給嚇壞了。」
她保守的說著。
那些人根本就像上門要債的人一樣,猛拍猛打的,好似那扇門和他們有多大的冤仇似的。
霍振剛瞭解了,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人,雖然他很生氣他們這樣嚇壞他的兒子,卻也莫可奈何。
總不能要他一一去警告他們吧?
現在還是先讓兒子止哭比較重要。
「他一直哭到現在嗎?」從早上到現在接近下班時間,他不會一連哭了近八個小時之久吧?
「沒有,我之前哄他睡著,他是睡醒之後又哭的。」她說得很無奈。
她都已經哄他哄了這麼久,卻是怎麼也哄不停他的眼淚。
她還真覺得有些氣餒。
「爹地,我怕怕。」小小的頭顱靠在父親的肩膀上,他用力的抱緊了父親。
「不怕,有爹地在這,爹地會保護你,還會把那些壞人都趕跑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哭了,好不好?」撫著小小的頭顱,他對懷裡的小人兒說。
聽了他的話,仔仔真的收起了淚水,向他尋求保證,「真的嗎?爹地你會保護我?」
「真的,爹地一定會保護你,你可是爹地的寶貝兒子呢!還有啊,你是男孩子,不可以這麼愛哭,這樣你可是會被笑像女生的,你要勇敢一點,好不好?」
果然,霍振剛的話讓他擦乾了眼淚,不哭了。
「我才不要像個女生一樣,我是勇敢的男生!」仔仔雄壯威武的說。
「這樣才對。」霍振剛不吝嗇的稱讚。
從現在這樣看來,這孩子將來一定會是他的驕傲。
陸晴這時佩服起霍振剛來了,她哄了仔仔這麼久,他仍是哭個不停,沒想到他三言兩語,就讓他停了眼淚。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父子連心吧!
仔仔不哭了就好了,現在這個時間她也不想去糾正霍振剛對兒子的教育,誰說男生不能哭的,哭泣是一種情緒的宣洩,並不是女生的權利,也不是懦弱的代名詞。
適當的哭泣,可以是一個良好的抒發管道。
兒子不哭了,霍振剛抱著兒子走向陸晴,在她身旁落坐。
兩個大人,一個小孩,三人六隻眼彼此對望著,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而霍振剛的樣子,好像有什麼事難以啟齒的樣子。
最後,他還是說了——
「今天早上,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凶你的。」他並不習慣向人道歉,所以說這話時,他覺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