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客氣!」他搔搔頭,一臉靦腆。
許正傑對她小心呵護的珍寵模樣,和饒羿霸道強勢的掠奪明顯不同,林詠築不由得感到心酸。她愛的人並不愛她,而愛她的人,她卻不愛呀!
「林秘書,你知道嗎?我對你……我一直對你……」
面對競爭的對手,許正傑的口才絕對流利如水,然而只要一看到林詠築,他就變成詞不達意的大結巴了。
「你對我什麼?」林詠築明知道他想說什麼,卻故意裝傻。
她對許正傑根本沒有任何感覺,今晚和他出來聽音樂會,純粹是為了和饒羿賭氣,她從沒打算接受別的男人——至少目前完全沒有這個念頭。
「我對你……我一直對你……」許正傑還是只能說出這句話,他真恨自己的嘴為何突然變得這麼笨?為何短短一句「我喜歡你」,他就是說不出口呢?
「不好意思,我住的地方到了,外套還給你,謝謝!」林詠築取下披在肩上的西裝外套交還給他。
「啊?你家到了?」許正傑接過外套,惋惜地低語。
都怪他明明有機會,卻平白任機會自眼前溜走。
「那我先回去了。」他嘴裡雖然這麼說著,私心裡卻企盼她會邀請他上去喝杯茶。
「嗯,路上小心。明天見!」林詠築什麼也沒說,只是淡然笑著揮手與他說再見。
許正傑這才死心,垂頭喪氣地離去。
林詠築目送許正傑的身影走遠後,取出鑰匙開啟公寓的大門,然後進入門內。
她絲毫沒有發現,路旁停了一輛她很熟悉的黑色跑車,車上有個高大的男人,黑眸燃燒著嫉妒的怒火,正目不轉睛地注視這一切。
他抿緊唇,發動引擎,黑色的蓮花跑車立即飛馳而去。
饒羿坐在大辦公室的皮椅上,嚴峻冷厲的黑眸,眨也不眨地跟隨正在替他整理辦公桌的林詠築移動。
她將桌上最後一份文件放進了檔案夾裡,然後將特殊的木質清潔劑噴灑在抹布上,開始擦拭那張黑檀木材質的辦公桌。
林詠築知道饒羿的目光從她一進門,就沒離開過她身上,但她一直假裝毫不知情,並沒有抬起頭來回望他。
她不知道自己該用何種身份抬頭看他,是秘書?還是情人?
以往她很能調適自己的心態,讓自己安於做他秘密情人的身份,但如今她突然有點不確定,他們還能以這種模式延續多久?一年?兩年?
然後呢?他娶妻、生子,她則繼續待在高騰,安分做他的小秘書,甚至是——地下情人?!
不!她不要自己變成那般毫無尊嚴、個性的女人,她的道德感也不允許她介入別人的家庭,成為大家口中的第三者。
或許藍憐說得對,這段感情從一開始就錯了!
但她如今已身陷在感情的泥沼中難以自拔,卻還是不後悔擁有這段感情。
因為如果沒有他,她永遠不會知道愛一個人是多麼美好的事。只最她也清楚,他們不可能永遠這樣下去,這段地下戀情總有一天會結束,而現在或許是應該是讓這段感情逐漸歸於平淡的時候了。
「昨晚你真的和許正傑去聽音樂會了?」饒羿酸冷地問。
「這不是你所期望的嗎?畢竟正是由於你的大力推薦,我才會去的。」
她淡淡地回答,傾身向前繼續擦拭辦公桌的中央區域,臀部因為這個動作而翹起,小而圓挺的臀部緊繃在天空藍的窄裙裡,分外引人遐思,饒羿黝黑的眼眸霎時冒出火花。
「過來!」饒羿的命令聲分外低沉沙啞。
「請問您現在是在叫誰?是林秘書,還是林詠築?」她低著頭,捏緊手中的抹布,不願回頭看他。
「我不知道這有什麼不同?不管林秘書還是林詠築,那都是你不是嗎?」
饒羿的眉心隆起,肯定她真的有問題,以往的她絕對不會這麼和他說話。
「不!不相同。踏出公司的大門後,我才是林詠築,在公司裡,請你喊我林秘書。」
饒羿閉閉眼眸,忍耐地深吸一口氣。他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不過還是耐下性子說:「好!那麼——林秘書,請你過來!」
「早!」林詠築放下抹布,僵硬地走到他面前。「總裁,請問有什麼吩咐?」
「我問你,我媽來台灣多久了?」
林詠築半垂著眼眸,平板的回答:「饒夫人是在上個星期三到台灣來的,而今天是星期五,所以饒夫人到台灣來,今天剛好是第十天。」
「十天?」他竟然已經十天沒碰她了!
難怪他一見到她就像色情狂一樣,飢渴得快要炸開,難以克制渾身漲滿慾火。
他的眸子變得更加探幽,大手扯住她纖細的手腕,緩緩將她拉向自己。
林詠築看見他眸中熟悉的慾火,隨即明白他想做什麼,但——此地不宜呀!
「總裁!不行……門沒有鎖,窗外也會有人看見!」
饒羿側頭一看,亮晃晃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映入室內,好幾棟辦公大樓林立在窗外不遠處,如果他再繼續下去,要不了多久,那些辦公大樓的窗邊一定會擠滿螞蟻似的看戲人潮。
他低咒一聲,怪自己居然被激情沖昏頭了,險些讓人看盡春光!
他一手攫住她,另一隻大手按下桌邊的電動按鈕,大門立即自動上鎖,可以透視窗外景物的百葉窗也自動旋轉角度,直到完全閉合為止。
「總裁——」
林詠築發現他居然不打算停止,急忙想掙脫,但他低頭倏然吻住她的脖子,順勢將她壓倒在光可鑒人的大辦公桌上,她剛清理整齊的辦公桌,順理成章成了他們歡愛的溫床。
饒羿熟稔的以唇舌逗弄她,將她吻得渾身酥麻,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總裁……不行!唔……不能在這裡……」
辦公室是她工作的神聖場所,她不願他在這裡倉促地索取她的肉體,那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唾手可得的廉價情婦。
饒羿早已被慾望燒紅了眼,哪還理會她蚊蚋似的抗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