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萬?她甚至不知道怎麼把它換算成日幣。
他蹙起眉頭,「我爸媽還活得好好的呢。」
「那……那……」怎麼可能?他不過是個探員,就算生財有道,也不可能有那麼多財產。
「你中樂透?」她自以為聰明地咧嘴笑笑。
英臣眼中閃著精芒,唇角一勾,嘿嘿一笑,然後一拐子勾住了她的脖子。「別跟我裝瘋賣傻,我現在很生氣。」
「干……幹嘛啦?」
「妳為什麼不問我?」
「是你自己要搞神秘。」
「我是怕妳堅持要參與。」
「我本來就是一分子啊!」
「妳要是受傷怎麼辦?」
覺得自己幾乎要吵輸了,她開始慌亂,「我現在受傷了嗎?我……我還活得好好的呢!」
「那是費吉斯沒打妳的頭,不然就算妳穿十件防彈衣都不夠死。」
「他沒打我的頭啊!」
「妳少跟我強辭奪理。」
「夠了你,你到底想怎樣?」
「妳不覺得妳該向我道歉嗎?」
「什麼?為什麼啊?」
「因為妳誤會了我,妳以為我是騙子。」
「不……不要!」她負氣地回應。
「妳耍無賴?」
「才沒有!」
「妳就是!」
「你也是!」
他們的對話已經幾近無聊兼無趣,所有的人都在笑、都在搖頭,而他們還不自知。
「別理他們了。」羅傑瞥了華特一記,「讓他們在這裡吵個痛快吧。」
「也好。」華特點頭,「收隊。」
他一聲令下,大家魚貫地從大門口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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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剛才實在太離譜了,居然激費吉斯開槍?!」
「我是激你開槍。」她說。
「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我不可能開槍。」
「你怎麼可以猶豫?」她理直氣壯,雖然有點心虛,「像那種人,你一定要開槍制伏他,將他捉起來。」
「妳還好意思說?」他蹙眉,不以為然地一笑,「要不是妳自以為厲害,自以為聰明,局面會變得這麼混亂?」
「哼!」說不過他,她索性把臉一別。
也就在她把臉一別的時候,她發現偌大的別墅大廳裡,除了被槍打得坑坑洞洞的傢俱及裝潢外,就只剩下他們兩個。
「咦?」她一怔,「怎麼大家都走光了?」她東張西望,一臉茫然。
看著她東張西望、迷糊又可愛的模樣,英臣的火氣全消了。
沒有什麼比看見她還好好活著,更令他覺得欣慰及欣喜。
剛才費吉斯對她開槍時,那種像是自己中槍且死去的感覺到現在還在,他想……他的心臟再強,也無法負荷那樣的打擊及重創。
不自覺地,他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臉--
她一怔,傻傻地望著他。
低下頭,他吻上了她羞悸的唇。
只一啄,她就像木頭人一樣僵住了。
他略離開她的唇,深情地凝視著她。「別再做這種事……」
她羞紅著臉,怯怯地回望著他。
「我的心臟沒有妳想像中的那麼強。」
「清川……」他溫柔的聲音及擁抱,溫暖了她的心房,強悍的她,不自覺地露出了嬌柔的表情。
他將唇貼在她耳邊,低聲地說:「剛才我的心臟都快停了,妳知道嗎?」
「唔……」
「別再做這種嚇人的事!」他語帶命令,「不准。」
這次,她沒有跟他吵,而是乖順溫馴地點了點頭。「嗯。」
終於,她放心了。
他不是知法犯法的壞人,對她的感情更不是虛情假意,他……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走,」他溫柔一笑,「我們回去吧。」
「可是大家都走了,我們怎麼回去?」她問。
「別忘了還有拉斯提爾的遊艇。」
「咦?」她一怔,訝異地道:「我不知道你會開遊艇耶。」
他攬住她的肩,在她額頭上重重一吻,意味深長地說:「妳不知道的事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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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表揚,從使館出來後,和希一眼就看見在大門口等著她的英臣。
他站在他的法拉利旁,一身黑色亞曼尼勁裝,說有多搶眼就有多搶眼。
「恭喜。」他拿下墨鏡,笑睇著她,「優秀的末武警官。」
「別糗我了。」她走向了他,有點靦腆地回著。
其實接受這次的表揚讓她覺得很心虛,因為從頭到尾都是英臣及DEA的功勞,她只是沾光。
「妳舅舅一定打過電話恭喜妳了吧?」他問。
「嗯。」她點頭,「他還說青山署的同事們都等著我回去,要替我開個慶祝會呢。」
聽見「回去」這兩個字,他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瞬間即逝。
而講到「回去」兩字,和希也同樣露出了悵然的表情。
這次的破案無疑是為她的警職生涯,添了一筆漂亮又輝煌的記錄,但隨著案子偵破,她也必須回到日本。
她跟他之間剛剛開始的感覺及愛情,禁得起遠距離的考驗嗎?
他們會不會像很多遠距離戀愛的男女一樣,慢慢地走上無疾而終這條路?
「妳怎麼在發呆?」他問。
「沒什麼……」她一笑,不願讓他發現她的心事。
她想,也許他並沒有那樣的擔心。
他是說了我喜歡妳、他是對她有感情,但是不是深刻到想跟她談遠距離戀愛,她其實是不確定的。
她喜歡他,也想跟他在一起,甚至……她想待在他身邊,即使她必須放棄她的工作。
但她不能開口,她不想給他壓力、不想造成他的困擾。
忖著,她決定將這份感覺留在心裡。就算他們沒有未來,這畢竟還是一次美好的回憶。
「我只是在想……」抬起眼簾,她微笑地凝望著他,「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陪我參加使館今晚的宴會?」
他微怔,旋即一笑,「這是我的榮幸。」
他知道再過兩天,她就會飛回日本。而他也知道,她有多熱愛她的工作。
他當然願意跟她談遠距離戀愛,但他更希望她能就此留在美國。
只是,他如何開得了口?他不能自私的要求她放棄她的工作,他必須尊重她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