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颯夜是猜不到,也不想去猜她黯然的眼神及苦澀的笑意是代表些什麼。
「餓嗎?」她睡了兩個日夜,此時該是飢腸轆轆。
葉觀雲點頭,看著他難得的溫柔。
覺颯夜長手一伸,拉過一旁的餐車,端起一碗他前不久才買回來的鮮魚粥。
瞄了眼滿餐車的食物,葉觀雲瞪著他舀粥、吹粥的動作,他不會想餵她吃吧?黑眸愈瞠愈大,目光最後落在自己嘴巴前的調羹上。
「我自……」她的話全被突來的食物淹沒。
她嘴一張覺颯夜就知道她要說什麼,而他也知道自己不會答應,所以二話不說便將調羹裡的鮮魚粥送進她嘴裡。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的狀況,還妄想捧碗拿湯匙,真是不知死活的蠢女人。
「我……」食物一下肚,她迫不及待的表達意見。
「閉嘴。」他又送進一口,才凶斥道:「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力氣拿碗嗎?」別說碗,連調羹都拿不動,他沒好氣的想。
是哦,她都忘了方才是他扶她坐起的,不想麻煩他,卻又不得不麻煩他,葉觀雲默默的吃著他送進口的粥,不再爭辯。
也不知是肚子餓,還是粥好吃抑或是餵食的人魅力強大,平時食量極小的她,竟不知不覺的將一碗粥吃得見底,最後還打了個飽嗝。
「飽了?」覺颯夜問,見她點頭,又問道:「身體有沒有不舒服?」應該沒有,但不聽她親口說沒事,卻又安不了心。
「沒有,除了全身無力,其他都很好。」
她的話,讓覺颯夜放下心頭的大石,見她無恙後便起身準備離去。
看見他站起身,葉觀雲想拉他,手卻無力抬起,「你去哪?」她的聲音焦急又驚慌。
不安害怕的黑瞳成功的阻止了他離去的腳步。覺颯夜重新坐回床上,再度將她擁進懷,他看見她靈魂深處的恐懼,撫著她的長髮,他只希望能撫去她心裡所有的擔憂和害怕。
「不要丟下我。」那種瀕臨死亡的恐懼,讓葉觀雲不假思索,開口討取承諾。
「不會的,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他保證的話不經大腦自動流洩而出。
霎時,覺颯夜如遭雷擊般的震了下,他怎會許下一個永遠無法實踐的諾言?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了……算了,就當是安慰她此時受驚的心吧。
他的承諾恍如一針強心劑,讓葉觀雲受驚的心不再擔心受怕,也讓她矛盾的心不再彷徨無措。他對她也是有心的,喜悅的心情讓她揚起滿足的笑容更加的偎近他。
明知她會錯了意,覺颯夜卻不忍在此時打破她的美夢,她的傷全因他而起,他有責任照顧她,直到她完好如初。
「對了,她呢?」不想問,卻擔心鳳凰又突然冒出來要殺她。
「回去了。」在葉觀雲昏睡期間,他去醫治四肢受他所創的鳳凰,並叫她滾回西風國。
輕描淡寫的語氣讓葉觀雲的心再度灰澀,她想問,他可有出手教訓鳳凰,還是縱容的放她回去?可她不敢,也知道他不會回答她的問題。
「她很生氣。」她替鳳凰傳達心意。
「我知道。」不過,那是她的事。
他知道?!他知道鳳凰叫她走。「你呢?你的意思?」要她走還是留?葉觀雲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意思?覺颯夜搞不懂她的意思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不解的碧綠眼眸看著期待的她。
「你要我離開還是留下?」他不是說他知道,怎還一臉的莫名?
他有叫她走,還是說過要她離開的話嗎?「隨你。」覺颯夜瞪著她,明白了方才兩人的雞同鴨講。
隨她?看著綠眸陰寒再起,葉觀雲終於知道自己會錯了意,咬著唇,歉疚的看著冷殘的綠。
覺颯夜不為所動,陰寒之氣更加森冷。突兀的,他將她抱起走向浴室。
「幹什麼?」她有說要如廁嗎?
「洗澡。」他腳步不停。
「你要洗澡?」他洗澡幹麼抱她進去?
「妳。」他搖頭,給了她一個字。
「我?」葉觀雲心想自己渾身無力怎麼洗?
抱著她坐在浴缸邊緣,扭開水龍頭後他讓她歪斜的仰躺在腿上,開始替她洗頭。
「你的衣服會濕掉的。」葉觀雲驚呼。
「閉上嘴。」覺颯夜白了她一眼,衣服濕了再換便是,嘴張那麼大也不怕水流進去。
「可是……」
「閉嘴。」覺颯夜冷然咬牙的警告。
葉觀雲噤聲,任他的手蹂躪她的秀髮。
他已夠小心的呵護,卻還是搞得她頻頻皺眉。弄了好半天,終於將她一頭及腰長髮給清洗乾淨,只是,兩人的衣服也全濕了。
看著她一身的狼狽樣,覺颯夜的綠眸殘邪瞬生。
他的眼神讓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無力的她,只能瞠瞪著眼,看他放水繼而扒她的衣服。
「我不要洗澡。」她驚慌的呼叫,卻阻止不了他下手的動作。
上衣被褪、長褲被卸,葉觀雲的臉霎時燒得火紅,雖然曾有過半身裸裎相見,但那是在意亂情迷之下,而不是像現在頭腦清醒。
無視她全身的火紅和嬌羞,覺颯夜動手脫去她身上最後的兩件衣物,然後將她橫放在水裡。
天知道,無力的她一入水,整個人便往下滑,他一鬆手,她的頭也跟著沉入熱水裡。
咕嚕、咕嚕的水泡聲,嚇得他趕緊撈起她,「沒事吧?」他拍著她的背擔憂不已。
「沒事。」葉觀雲嗆得眼睛都紅了。
看著她愁苦的小臉,覺颯夜索性也跳進浴缸,一手環著她、一手替她洗澡。
他的手搓洗著她的肩頸、背部,突地,他將她扶站而起,帶著白色泡沫的手繞過她的背洗向前胸。
強而有力的臂膀穩穩的攬住她的腰,葉觀雲無力的承受他所到之處所引起的戰慄,泡沫在胸脯上環繞,逗留了一會,直線下滑,達陣得分。
她倒抽一口氣,卻無法阻止他的探索。
殘邪綠眸深沉的流露出明顯的慾望。他太高估自己的自制力,太小看她對他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