矇矓霧濕的淚眼,緊鎖住早已深刻在心眼的俊顏。最後一眼!她告訴自己,別再眷戀不捨。轉過身,腳卻遲遲不願離去。走吧!多看只是徒增痛苦。葉觀雲深吸口氣,毅然的舉步。
「妳去哪?」她當他是死人嗎?她站在他床邊他豈會不知。
「呃……」她被他的聲音嚇到,「你沒睡?」
「回答我的話。」
「沒……我沒要去哪,只是過來看看你。」她囁嚅的扯謊。
「哦?」覺颯夜挑眉冷笑,「看我要帶行李?」可笑的謊。
「我……」原來他沒睡。
「過來。」他命令道。
葉觀雲遲疑了會,搖頭拒絕。
「過來!」他厲喝,順手一揮將她捲到懷中。「想離開?」他摩挲她消瘦的頰。
看著他無威脅的綠眸,她輕點頭。
「不准。」兩個字,代表一切。他堅決的說。
「別再折磨我,我求你。」她的淚,無助的滑落。
覺颯夜拭去惹人厭的淚,捧著她的臉,「我沒有折磨你,只是順妳的意。」她不是想跟著他?
她懂他的意思,但也明白,跟,只是短暫。
「我後悔了,不想沒名沒分的跟著你。」葉觀雲虛弱的澀笑。這個謊,扯痛了她的心。
「你是說你不愛我了?」他帶著淡笑問道。
她一怔,隨即用力點頭。
他凝著她,好笑的說:「你以為我會相信?」
「為什麼不相信?」
「你的眼睛說明一切。」覺颯夜輕輕的吻上她的眼。
她的眼睛?葉觀雲楞住了。原來,眼睛會洩漏心事。
「是的,我還是愛你,愛得不可自拔。但你呢?你愛我嗎?或許我該問你曾在乎過我嗎?」
他冷眼微瞇,「這個問題我回答過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走,離開你,離開痛苦。」
「離開我就不痛苦?」既然愛他為何又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她淒愴一笑,「離開你令我痛不欲生,但這痛會隨著時間慢慢淡化,最後消失。」
她要忘了他?這想法令覺颯夜不悅,體內的怒火無端的竄燒。「我不准!」他攫住她尖瘦的下巴怒喝。
「你不准?」葉觀雲的淚再度溢出眼眶,「那就給我你的愛,如果做不到,就請你鬆開手,放我自由。」
「妳是我的。」覺颯夜猛地覆上她輕顫的紅唇。
她想退,卻遭他扣住後腦。
他撬開她緊閉的唇齒,纏上她的舌,吸吮她的蜜汁。
無路可退又掙不開,她發狠的用力一咬。
他綠眸一驚,隨即怒睜,卻依然不肯撤離,反將她整個吞噬。
驚悸的看著綠眸緩緩浮升的陰冷,葉觀雲知道他生氣了,也記起了三個月前的「懲罰」。她不安的在他懷中扭動、掙扎。
他反身將她壓在身下,並離開她的唇,「你似乎忘了那個懲罰。」覺颯夜咬著她的耳垂說。
「不!」那種痛,她記憶猶深。
「說你不會離開。」他罩上她渾圓聳立的胸脯,隔著衣衫揉捏。
「只要你愛我,我絕不離開。」葉觀雲推拒他帶魔力的手。
他看著她,重申道:「我不會愛上任何人,包括你。」這話不止說給她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不愛我就別碰我。」果然,他要的只是她的身體。
覺颯夜殘忍邪笑,「你的命,你的人都是我的。」他的手自胸脯下滑至她的私處撫揉著。
她忍住體內的回應,推開他的手,「我不是。」
「妳是。」他再度揉上那片禁地。
「不是!」葉觀雲怒喊,奮力的逃出他的壓制。
他任她逃,曲肘撐額笑看她如受驚的兔子。
「戲耍我很有趣嗎?」她看到他眼中的嘲弄。
「咬我很好玩嗎?」覺颯夜反問。
「我……」她歉疚的覷著他沁血的唇瓣。
「電腦卡交出來。」他閒散的朝她伸手。
她搖頭,開始往後退。她真笨,明知他的能力異於常人,還來做最後道別,現在可好,插翅也難飛了。
「嗯?」他蹙眉、瞇眼發出警告。
葉觀雲一驚,轉身奔逃,哪知跑沒三步就撞上他厚實的胸膛。
「還想跑。」他扣住她的腰讓兩人緊密貼合。
「放開我。」她怒視他,然顫抖的語音卻洩漏她的驚慌不安。
「磁卡。」她的推拒如搔癢。覺颯夜又說。
「磁卡在我這。」突兀的聲音引得兩人同時回頭,鳳凰正斜倚在門邊。
「你還沒走?」覺颯夜冷睨了眼,他懶得理鳳凰。
揮著手上的磁卡,鳳凰緩步來到兩人眼前,「為什麼不讓她走?」三個月的相處,讓她瞭解葉觀雲和她同是天涯倫落人,不,該說葉觀雲比她可憐,至少她沒讓覺颯夜玩弄於股掌上。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如今的她已非昔日為愛不顧一切的鳳凰了。
「妳管太多了。」就算是他的未婚妻也無權過問他的事。
鳳凰淡然笑道:「我是不想管,只是看不過去。」她真懷疑,以前的自己怎會瞎了眼,去愛上這沒心沒肝的冷血男人。
「回去,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娶鳳凰是將來的事,現下,他不想見到她。
「我會回去,只要你放她走。」她放棄了,卻不忍見到葉觀雲再受他的折磨。
殘厲綠眸銳光瞬閃,射出兩道勁風。
鳳凰輕鬆閃過,「你不愛她就別綁著她。」
鳳凰在替她說情嗎?葉觀雲激動萬分的看著鳳凰,三個月的辛苦總算化解鳳凰對自己的敵意。
「我的事用不著你來教我該怎麼做。」他的厲芒不減,心頭卻訝異鳳凰的反常。
「我只是點醒你,別讓自己的私心害她一輩子。」她看穿他的矛盾掙扎。
看著鳳凰那仿能洞悉一切的眼,覺颯夜心驚的逃避。「讓她走才是害她一輩子。」他努力反駁。
如今的葉觀雲舉目無親,真讓她離開,她不是餓死街頭就是再被詹家捉回去繼續關回狗籠,過著暗無天日的悲苦日子。
鳳凰為他的力爭說辭感到好笑,「她沒有你想像中的脆弱,別忘了,這三個月來是誰拖著受傷的身軀照顧兩個重傷不能起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