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陷入你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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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他工作,只是為了麻痺自己,反正他已沒了繼承人,事業再大也沒什麼用處,更何況,公司也不會為了他沒出席這個會議就倒掉,最重要的是,他相信雷鈞會處理得很好,他必須出席,只因為他是總裁,為了尊重對方罷了。

  主子的命令,他一介下人還能怎麼樣? 「是。」司機只得認命地調轉車頭,往婦產科而去。

  呃……他實在是無法想像,總裁抱著那個小姐進婦產科會惹來多少異樣的眼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和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姐?哎!不知情的人一定會以為那是老牛吃嫩草吧?要萬一還剛好遇到記者媒體,那才是真的糟了,肯定馬上被渲染得無法無天。

  由後照鏡看見聶文瑞那一臉「行善最樂」的神色,司機把要脫口而出的勸說吞回肚裡去,總裁這是做善事啊,他又怎能阻止呢?等一下被雷公給劈死,那他就太衰了,還是少說少惹禍吧!

  做掉東石和之後,聶行風怕會吵到柳妤柔,並沒有馬上回去,開車上陽明山去磨了一夜。

  原本期待著會有一桌香噴噴的早餐等待自己回家的他,一進門,才發現柳妤柔根本不在家,迎接他的是一屋子的冷清,以及人去樓空的空寂。

  他一楞,想不出一大清早的,柳妤柔會上哪晃蕩去,但由於一夜無眠的疲累,讓他暫時拋下所有的疑問,先回房去補個飽飽的眠,反正大白天的,人也不會不見,大概是太無聊了,所以逛街去了吧,躺在床上,已呈現半睡眠狀態的聶行風,下了這個最後的結論。

  在眼睛即將完全闔上前的零點一秒時,聶行風又驀地睜開雙眼,他一躍,自床上坐起來,想想,覺得還是非常不對勁。

  現在才早上七點多,照理說,逛街應該沒有那麼早,電影最早場也要十點多才開始,這麼早,她要上哪逛去?真是怪了。

  翻身下床,他決定去方若決那裡看看,雖然知道柳妤柔在她那兒的可能性很小……現在的她,一定還躺在床上睡她的大頭覺、夢她的周公,妤柔不會那麼自討沒趣地去找她。

  可是,除了方若決,他實在不知道該上哪去找人,而且總覺得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希望那是他的錯覺才好。

  「嗨,早安。」一打開門,莫司的笑臉便跳進他的眼中。

  「你怎麼會在這裡?」聶行風沒好氣地問道,喔,或許自己該問他怎麼會知道這兒的。

  「你怎麼那副表情?」環胸倚在牆上,莫司朝他皺眉,「我知道你很想我,所以來找你一起去吃早餐,你應該高興點才對啊!」同樣接受過訓練,他要找出一個人的住處是輕而易舉的事。

  他在說的到底是哪一國的語言?

  「誰想你?」聶行風對他的那番話根不以為然,他「自我安慰」的功夫真是愈來愈精進了。

  「當然是你了。」莫司仍是不知「悔改」,笑得一派自負,「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聶行風仍停在原地,防備地瞪著莫司,怎麼他覺得今天的莫司有點……怪異?「你哪裡不舒服?我陪你上醫院去檢查檢查。」他得好好想想,該掛哪一科,是精神科,還是心理科?

  「去!你才有病咧。」莫司呷他一口,他說的話真侮辱。

  「不然你是受了什麼刺激嗎?」聶行風伸手探向莫司的額頭,「奇怪,沒發燒啊。」他喃喃道。

  莫司揮開聶行風的手,「我看受刺激的人是你才對吧!」他若有所措地看著聶行風,佳人都不見了,這個刺激還不大嗎?

  「什麼意思?」聶行風心裹不安的預感隨莫司的話愈擴愈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莫司又知道些什麼?「難道跟妤柔有關?」他扯住莫司的衣襟。

  「喂喂喂,斯文點。」拉下聶行風扯住自己的手,莫司理理自己的衣襟,「想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話,就……」他笑得有絲邪惡,「跟我去吃旱餐。」

  「你——」聶行風狠狠地瞪著他,彷彿這樣就可以瞪出實話來。

  「走吧!」哼著歌,莫司率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暗忖,呵呵,急死你,看你這回招不招、承不承認動心了。

  聶行風不得已只得跟上去,這死傢伙,早晚扁他一頓,不然難消心頭之恨。

  昏睡了一整天,柳妤柔終於醒過來,她眨眨眼睛適應光線,卻發現人目可及的儘是一片陌生。

  她環視了下四周,看了看房間的擺設以及自己手上的點滴,可以確定這是一間病房,問題是誰送她來的?她記得自己應該是昏倒在路旁的啊。

  「你醒了啊?」

  循著聲音的來源,柳奸柔看到一張慈祥的臉,「你是……」乍見到聶文瑞,她總覺得很熟悉,他的臉好像一個人……

  聶文瑞朝她和藹一笑,「我看見你昏倒在路旁,所以把你送到這間醫院來,你就安心修養吧。」不知怎麼的,他就是覺得這娃兒很投他的緣,讓他不僅救了她,還執意守在她身邊直到她醒來,差點沒急死他的司機,以為他起了色心,想要老牛吃嫩草。

  「我……」柳妤柔垂下頭,不知該怎麼迎視這慈祥的老者,在他炯炯眼神地直視下,她感到無措,「謝謝你。」她輕聲道著謝。

  聶文瑞輕輕勾起嘴角,那笑讓跟隨聶文瑞多年的老司機高興得幾欲發狂,啊,如果能讓主子常笑的話,要他拔幾根嫩草來他都願意。

  「你不用謝我,儘管好好修養就是了,反正我的錢多得用不完,留著也是留著。」他的笑,開始出現了些許嘲弄。

  是啊,他留著那些錢做什麼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又沒有人跟他分享這一切,不如給有需要的人使用。

  「為什麼?」柳妤柔看著聶文瑞泛著沉沉哀傷的臉,不禁問道,「你的表情看起來好憂傷。」

  憂傷?「是嗎?」聶文瑞閉了閉眼睛,記憶回到三十幾年前,自己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想不想聽個故事?」今天的他,很想將三十多年的傷痛與別人分享,獨自一人背負著,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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