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妤柔掙開他的狼爪,「對不起,黃經理,我今天有事,實在是沒辦法陪你。」
「有事?」黃經理錄豆眼一瞇,鼻孔噴著氣,頰旁肥肉一動一動的, 「我不管你有什麼事,反正你今天陪我是陪定了。」他的狼爪又抓上柳妤柔那柔若無骨的手。
「不……不行啊,我今天跟人家有的了。」柳妤柔甩著手要掙開他的鉗握,沒想到這次竟難以掙開,他壓根不讓她有一絲一毫逃脫的機會。
完了,看來被若決料中了,男人果然都是禽獸,這光天化日之下的大馬路上,他都可以強行搶人,而且也料準絕沒有人會來幫忙的。現代的人呀!只會錦上添花,哪懂得雪中送炭,要他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更別談了,有哪個人不想離麻煩遠遠的啊。
「你就不要再自我苦吃了,只要乖乖的陪我一天就好了。」黃經理說完話,就拉著柳妤柔的手,準備將她強拖上一旁的轎車,那是他剛下樓時給了小費叫警衛去停車場幫他開出來的。
「不要,你放開我!」柳妤柔死命掙扎著,心想,若被他拖上車那還得了,她守了二十幾年的貞操不就化為烏有?不,他休想,這是她老公的獨享權利。
與她耗了那麼久的黃經理也不耐煩了,這回連氣也懶得吭,一使勁大力地拖著她往車的方向走,然後以絲毫不憐香惜玉的方式將她塞進車中。
「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啦!」柳妤柔使盡平生吃奶的力氣大力地捶著他的手,急得哭喊出聲,然而那些粉拳對他來說似乎是不痛不癢。
她的哭喊聲雖然有引來路人的側目,不過就是沒有肯英雄救美的人,每一個都是竊竊私語地經過,眼看柳妤柔就快要被塞人車中了。
「放開她。」一聲很輕、很柔,卻警告意味十足的低沉男聲在黃經理身後響起,嚇著了正在奮力不懈的他。
過了好一會,黃經理才清醒過來,直為自己感到丟臉,這麼容易就被嚇到,他又不是混假的。
「臭小子,關你什麼事?」暫且停下手邊的動作,黃經理轉過身去狠狠地瞪著那個多管閒事的男人。
來人向前一步,掀開衣服毫不避諱地露出藏在裡面的槍,「我說,放開她。」這個方法簡便得多,省得他多動手引起騷動。
看到槍,黃經理僵了僵,但仍抓著柳妤柔,嘴硬地回嘴,「你那把槍想也知道是假的,不要以為我那麼好騙,我可不是被嚇大的。」唔……說是這麼說,但那把黑漆漆的槍再加上來人的冷臉,還是有那麼一點可怕。
「喔,是嗎?」他淺淺地勾起笑,配著冷冷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嗜血的野獸,「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試試看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看他的表情不像在說笑,黃經理遲疑了,不知不覺地放開柳妤柔的手。
柳妤柔也乘機跑離黃經理的威脅範圍,躲到正義之士的後面去。
「如何,要試試嗎?」他臉朝黃經理逼近了,肅殺之氣更濃厚。
彷彿一陣冷氣吹過似的,黃經理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算……算你狠,給我記住。」如同喪家之犬般,撂下了狠話,他繞到駕駛座,準備離開。
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危險,還是先溜為妙,至於柳妤柔……反正她還在公司,有得是機會,在公司裡,還沒有他想要卻要不到的女人呢!
「等一下,」他扯住了黃經理的手,衣服裡的槍抵著黃經理,「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再騷擾她的話,我就一槍憋了你。」他語氣柔得不可思議,卻聽得出絕對認真,如果有必要,他真的會讓他的手槍染血。
黃經理軟了腳,跌坐在地上,他……這個男人,自已是不是惹上了不該惹的人了?
「等一下。」柳妤柔扯住正要離開的男人。
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孤傲地以眼神詢問著她。
「我……」在他那絕對可以稱得上冰冷的眼神逼視下,柳妤柔差點連話都忘了怎麼說,也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想跟你道謝,因為你救過我兩次了。」加上PUB那一次,只是不知道人家還記不記得罷了。
他挑了挑眉,挺酷地轉回頭,眼看又要瀟灑離去。
「等……等一下。」柳妤柔又扯住他的衣服, 「我……我可不可以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話才問出口,她便開始在心中罵起自己,笨蛋柳妤柔、白癡柳妤柔,連問個話都問得那麼蠢,這下子人家鐵定真把她當笨蛋了,尤其在還有上次在PUB內那麼不自量力的前例下。
僵著手,柳妤柔壓根不敢奢望人家會告訴她,卻沒想到一聲輕卻清晰的聲音就這樣飄進了她的耳裡——
「聶行風。」
「聶行風、聶行風……」鬆開扯住他的手,任他走出自己的視線,柳妤柔一直在嘴裡重複著人家的名字,卻不覺一股失望襲上心頭。
他與她,看起來那麼迥異,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以後……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嗎?而又為何她會覺得悵然呢?
甩甩頭,柳妤柔把這煩人的問題甩到腦後去,不想了,到若決店裡去坐坐吧!才剛見過人家幾次面,就一直想著人家,她簡直像個思春的女人,喔!真是要不得。
第二章
傍晚的PUB裡人聲鼎沸,中間舞台上的巨大音箱放出重金屬味十足的搖滾樂,待會八點,就是新聘的搖滾團體披掛上陣的第一天。
那個搖滾團體說真的,名氣還有那麼一點點,尤其是那個主唱,聽說是酷到天涯海角都沒人比得上,所以平常的要到六、七點才會熱鬧的「拾魅」,今天不到五點就塞滿人了,其中以國中、高中的小女生為多。
「吵死了。」癱在吧檯前,柳妤柔低聲抱怨,她就搞不懂若玫好端端地幹麼那麼無聊去弄這些飛機?簡直是虐待聽覺神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