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而發 徐晨軒
一死一生,乃知交情,
一貧一富,乃知交態,
一貴一賤,交情乃見。
漢 司馬遷 史記
人與人之間的友誼,在平時並不太容易看得出其深淺真偽,尤其是水準相當、興趣相當、生活層次相當的人,很容易因這些表面因素結為朋友,以為可以推心置腹、無所不談。
可是一旦打破了這一種「均勢」的局面,是否仍能維持友誼,便只有存疑了!
最近軒仔家中遭逢變故,嫂嫂年紀輕輕就因罹患乳癌往生了,留下了一子二女,幸好兒女都算是大孩子了,多少能照顧自己。
事實雖然令人傷心,但真正令軒仔感慨的卻是人性的冷漠。
記得小時候,不管隔壁鄰居有喜事還是喪事,大夥兒全都會義無反顧的上前幫忙,人人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那種溫馨的畫面,在邁入二十一世紀的現在,卻早已不復存在,瞭解越多,軒仔越不得不佩服先人們的洞燭先機!
「敦親睦鄰」這四個字,是多少現代人所愧對的呀!
軒仔知道自己有些以偏概全,但軒仔從這件事中所領悟到的便是如此。人,變得冷漠了、變得鐵石心腸了、變得大家都不認得大家了
軒仔不知道你們真正的想法,但軒仔相信,一定有許多人和軒仔一樣也曾對人性感到失望,不過,人心始終是善良的,軒仔相信人性的冷漠只是暫時的,總有一天,它會恢復昔日那般的熱情、溫馨,你們覺得呢?
楔子
璟皓高中是一所位於台中縣的私立高中,是只要有錢就能念的學校。但一向冷清清、不太有活力的學校,竟突然熱絡了起來,真是怪是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先有成績優異的谷蘋梅放棄第一學府,屈就於名氣不響的璟皓;再來是明媚動人的富家千金符曉竹也選擇了璟皓;而黨資政的孫女范嵐兒也成了璟皓的一份子;最後連外貌、行為與男人無異的若也進入了這所高中。
從此她們四人優遊在璟皓,而各具特色的美人也在校園裡造成了不小的轟動,男生們口耳相傳道:
溫柔婉約的俏美人,如谷蘋梅。
和順可人的甜美人,如范嵐兒。
亮麗炫目的辣美人,如符曉竹。
中性爽朗的俊美人,如江海若。
她們被封為璟皓最美麗的「四朵花」。
台中市鬧區——
「美麗的小姐,我有這個榮幸請你喝杯咖啡嗎?」
褚映玫猛地轉頭看向聲音來源。
那是一個很帥的男孩子。
他穿著棉質的白色長袖襯衫和低腰寬鬆的牛仔褲,並且跨坐在一輛寶藍色的越野機車上,以迷人的笑容向她提出邀請。
只可惜褚映玫沒心情欣賞這個登徒子,她只想跑。
男孩見狀,故意又向她靠近,嚇得褚映玫連連往後退。
從對面商店出來的褚舛昀看到這種情況,便出聲道:「請問你找我妹妹有事嗎?」他微皺起眉打量眼前這個向妹妹搭訕的男孩。
如果他沒有看走眼,這男孩似乎是……
「我不認識他,哥。」褚映玫趕緊躲到兄長的身後。
男孩爽朗的笑了起來,「放心,我只是和她開個小玩笑而已。」說完,男孩騎著越野車揚長而去。
「你叫什麼名字?」褚舛昀追了幾步後,大聲的詢問。
「江海若。」男孩微轉過頭答道。
褚舛昀低頭輕笑,「江海若?」
愛神的箭悄悄射出,首先登場的是四朵花中的俊美人——江海若。
第1章(1)
「你最好在我還沒發火之前跟我解釋清楚!」一個容貌清朗俊秀、身材纖細的身影,如陣狂風似的捲入屋子裡。
坐在書桌後的男人,看到了來人之後,眼底閃過一抹驚訝,但神情仍是維持著原本的平靜無波。
「說話!」
似狂風掃進屋的「男孩」一身中性打扮,並頂著一頭上了發膠的濕濕頭,好看得教人移不開目光,雖然這時的「他」正處於極度憤怒之中,但仍不減其魅力。
「你給我說話!」聲音雖顯得有些沙啞,但「男孩」口氣中所包含的怒意卻無法教人忽視。「不然我真的會發火。」
「就我看來,你已經發火了。」男人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卷宗鎖進身後的保險箱,而後才轉身面對「他」。
「我現在雖然生氣,但還算可以控制自己。」對自己還能理智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顯然十分的得意,「不過,若你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像現在這麼文明地跟你說話。」
「老實說,我不懂你要我解釋什麼?」
「少裝蒜了!」
「男孩」忽然用力的捶了一下桌面,發出一聲巨響。「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寂靜的深夜裡,台中近郊的豪宅內,傳來狂怒的叫囂聲。
午夜時刻,原本該是躲在暖暖被窩的好時機,但江海若一下飛機,便直奔回家,此刻正一臉不馴地站在書房裡,瞪著「他」的大哥。
「我還是不懂你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懂?」江海若冷哼,「你當我現在還是三歲奶娃兒,可以任你擺佈而不會反擊嗎?」
「我建議你,你最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做了什麼讓你這麼大發雷霆的事?順便跟我解釋一下,親愛的『小妹』,為什麼你會忽然的跑回來,而且還穿成這樣?」江忍皺著眉頭,以犀利的目光審視著她的穿著。
原來,這個頂著濕濕頭,好看得不得了的男孩,其實是個貨真價實的女孩呀!
呃……完了!
江海若暗自喊糟,她忘了大哥一向不喜歡她穿得太中性,一副吊兒郎當、嬉皮的模樣,一點都不像個女孩,上不了檯面。
都怪線民——江怒,也就是江家老四。他說他甘願冒著被江忍追殺的危險,也要為民伸張正義,揭發江忍仗著自己是家中老大而草菅人權的惡行,替家人爭取自由;所以她才會一接到消息,便怒氣沖沖的搭飛機直奔回國,壓根兒忘了在PUB打工的制服還套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