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若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哼!居然跟她討債?她像是那種欠錢不還的人嗎?
唉!老大已經放話,如果她不乖乖的聽從命令嫁給那個姓褚的,後果自行負責,她知道老大向來說到做到,她可不是怕他,只是認為沒必要拿塊石頭擋了自己的路,讓自己難過罷了。
江海若垮著雙肩漫步在人行道上,原本晴空萬里的天氣霎時烏雲密佈,看來連老天爺都十分同情她的遭遇呢。
這都要怪褚舛昀!
都是他的錯,要不是這場婚事,她就不必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要不是他,她也不必像罪犯一樣被限制行動,只差沒有一座牢籠而已。
這些全都是他害的。
遇上褚舛昀這個黑煞星,她向來的好運道全都沒了。
她非常的肯定,他們之間的梁子是結大了。
第3章(1)
褚舛昀目前的情況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昏天暗地!
褚家是一個大家族,人口眾多,直系和旁系的血親多到讓人數不完,由於人口多,所以明爭暗鬥、兄弟鬩牆的事兒自然也不少,而最令人覬覦的便是掌管生計大權、發號施令的褚氏機構總裁大位。但坐上這個位置的褚舛昀卻覺得自己非常的可憐,每天累得像條狗似的,而且還要防範隨時都可能會發生的窩裡反;如果可以,他真想將這個位置雙手奉上,送給別人。
像現在,都下午一點半了,他還空著肚子,一手接聽電話,一手批閱公文,根本就閒不下來。
沒辦法,他老爸怕他大學畢業後太無聊,所以便提早退休,帶著愛妻去環遊世界,將大權丟給他。
從此,淒慘的他就生活在忙碌當中而無法抽身,一種是公事上的忙,另外一種就是家族內的鬥爭,層出不窮的花招讓他心力交瘁。
褚舛昀掛上電話後喘了口氣,老天,他的胃又開始痛了。
惱人的敲門聲偏偏這時又湊上一腳,在看清來人後,頭疼也一併發作。
「嗨!未來的妹婿,好久不見了。」江恕帶著陽光般的笑容走了進來。
如果褚舛昀是屬於斯文儒雅的俊男,那江恕便是狂放不羈的酷哥了。
「你的律師工作丟了嗎?」褚舛昀好沒氣的說著。
江恕對於褚舛昀的問題不怎麼苟同的搖搖頭,但臉上促狹的表情卻破壞了他佯裝的嚴肅。
「嘿,你太不夠意思了,我們是好朋友耶!中午又沒吃是吧?瞧你眉頭像打了十個死結似的。」他自動自發地坐到柔軟的沙發上,無視褚舛昀的晚娘面孔。
褚舛昀撇撇嘴,懶得和他抬槓。
「你今天不會是來應徵保母的吧?」
「不,我才沒這麼大的本事,你另請高明吧!喂!聽說你要娶我家那個火爆頭?是真的嗎?」
褚舛昀認命的放下公文,他知道,若是不能滿足江恕的好奇心,他就別想辦公了。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記者了?」褚舛昀嘲諷的瞪著他。
「隨便問問嘛,你也可以不說啊!」江恕無所謂的聳聳肩,其實心中好奇得很。
江恕與褚舛昀在大學時相識,到現在仍常聯繫,此外,江恕也是褚氏機構的股東之一,而褚舛昀與江海若的親事則會讓他們親上加親,更加的密不可分。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
「呃,不瞞你說,是有點事。」江恕走到飲水機旁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褚舛昀挑起濃眉,以他過去豐富的經驗來看,江恕其實是個厄運之神,專司陷害人;而他,通常就是那個「受害者」。
「是這樣的,聽怒說,火爆頭失業了,所以我想……」褚舛昀越不想談,江恕就越是要說,因為他對他是在何時煞到江海若那個火爆頭有著高度的興趣呢。
褚舛昀挑眉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我是想,你目前不是缺個模特兒嗎?不妨就讓她試試。」
「小若失業了?」他沉吟道。
「正確來說是『又』失業了。」他家那火爆頭的破壞功力堪稱世界一絕,誰沾上她誰就遭殃。
「你倒挺有手足之情的。」他斜睨著江恕。
「當然,她是我妹妹呢。」
「那你乾脆讓她去你的事務所工作不就得了。」
江恕一張俊臉立刻「花容失色」。「喝!你可別害我。」他對他目前的事業很滿意,不想換行業。
「後天讓她來試鏡,還有,別告訴她我的事。」以他對江海若的瞭解,現在一提起他的名字,包管她跑得無影無蹤,這幾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目的達到,江恕一張嘴笑得快咧開了。
「你牙齒白呀?」褚舛昀兇惡的瞪他。
無奈這招對這個痞子沒用!
「來來來,晚上我請你吃頓好的。」江恕一副討好的樣子。
江恕巴結的臉看在褚舛昀眼裡十分的刺眼,他暗暗的發誓,要是江恕再這麼笑下去,他肯定打得他滿地找牙。
「什麼?老二,你、你怎麼可以幫我去走『後門』?走後門也就算了,居然還找了個我最討厭的工作?」江海若又驚又叫的跳起來。
江恕則優閒的坐在沙發上喝著香濃的烏龍茶。「鎮靜一點,小若,情緒別那麼激動!來,坐下來陪二哥聊聊。」他將站著的江海若扯回座位。
「你真的不該幫我這個忙。」她還是不太能接受這個刺激。
「你什麼時候要躺進墳墓啊?」
這句話馬上又將她受刺激的心情更往谷底推,「兩個月後。」她不情願的回答。
唉!她是沒多久時間可以浪費了,雖然她與褚舛昀之間有過協議,但誰敢保證事情不會有變化呢?而老大死不改變心意,她身上又沒錢,想跑也跑不了。
看來,她不得不罔顧自己的意願,出賣自己的原則了。
「不要一副苦瓜臉的樣子嘛,當模特兒沒有什麼不好啊!」江恕寵愛的揉了揉她的頭髮。
「我常笑那些模特兒全都是一群做作的猴子,現在,我也要淪落到去當做作的猴子了。」她悶悶不樂的猛捶著椅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