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吟哦,殷捷安猛然驚醒過來,兩眼茫然地瞪住有些斑駁的天花板,久久回不了神。
過了好久,終於回魂的殷捷安抹了把臉,滿身大汗地從床上坐起,全身燥熱不已。
多久了?這個整整纏著她三年之久的綺夢,到底要到什麼時候她才能完全擺脫?事情都過了三年了,為什麼自己就是忘不了?為什麼她總是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然後在夜深人靜時在夢裡糾纏?每每從夢中驚醒後,她總是無法再度入眠,只能睜著雙眼痛苦到天明。
女人的第一次總是令人特別難忘,真是這樣嗎?所以她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夢見他?
難解,她就只有那麼一次經驗,所以無從得知。
唉!都是晚間的那部3級片惹的禍。
今天下了班後,殷捷安和往常一樣填飽五臟廟後,便無聊地斜躺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按來按去想尋找好看的節目頻道。
「咦?」她突然低呼出聲,瞇起眼注視著電視螢幕上出現的畫面。
一場活色生香的激情限制級床戲出現在畫面上。
於是她調了調位置興致盎然的注視電視裡精采的演出,不自覺地拿來與自己的第一次經驗比較。
戲裡的女人在激情時都會發出令人難耐的申吟聲,她也是這樣的嗎?
老天,好丟臉哪!幸好那個曾與她共度一夜的男人如今不知在何方,她才不會那麼尷尬。
那個女演員的胸部很大,大概有38寸以上,男演員伏在她的身上,雙手不停地撫弄她的胸部,還用嘴含住她的乳尖,一如他對她所做的。
ST0P!不能再想他了。
逃難似的關上電視她便上床和衣倒下,企圖掃除縈繞心頭的身影,看來效果不彰啊!否則她怎會又做了那個夢。
早知道就應該立刻轉換頻道,只怪自己好奇又太有自信,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沒出息,不過就是一場床戲而已嘛,幹嘛把自己搞得亂七八糟的?
走進浴室,將自己梳洗打理後,在跨出浴室時順眼瞥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鬧鐘,四點三十分,天快亮了,反正睡不著索性晨跑去,免得待在屋子裡繼續胡思亂想,難保她不會因此而發瘋。
決定後,她換上運動服,打開門迎向晨曦。
「早安,殷小姐。」
「早。」在電梯裡遇到同事其實是一件有趣的事。
所有的公司行號,只要是團體單位最容易讓女人變成三姑六婆的地方,電梯便是其中之一,再來就是化妝室與茶水間。
「今天天氣挺冷的。」一名平時與她交情還不錯的女同事伸出手幫她按下電梯。
汪芷翎,十八樓資訊部課長,早她半年進公司。
「謝謝!的確是,都十一月了呢!」
「最近有冷氣團來襲,會特別冷,名氣象專家任立瑜說的,應該會准。」出聲的是二十樓的會計主任施玉蓮。
「對,沒錯。我媽還因此寄了幾件厚大衣給我哩!」何倩倩,總務處新進的小妹,很年輕,好像只有十八、九歲而已。
「阿妹。」大家都這麼稱呼她,她也不例外。「你今天來得很早喔!」
清秀的臉蛋脂粉未施,及肩長髮束成一條馬尾,全身漾著青春色彩。
「是呀,昨天要下班之前來了份公文,要我今天一大早將這份公文貼在公佈欄上,所以我才會這麼早來公司。」
這麼興奮,鐵定偷看過內容了。
「是不是那張白色公文?阿妹。」
「對呀!施主任看過了啊?」
「什麼事?」汪芷翎還沒走到公佈欄去,自然聽不懂。
「就是總裁要來台灣的事。殷小姐,這消息正不正確呀?」年輕畢竟比較好奇。
「如公告上所寫的。」
「怎麼回事?」汪芷翎看著殷捷安,要她說明白點。
唉!竟然把問題丟給她。「我只聽說下個月初大老闆心血來潮,嗯……或說是良心發現,要來台慰勞你們這些勞苦功高的大美女們。我就知道這些。」她趕緊轉移話題,不然問題會回答不完的。「對了,總經理會和我們一起去旅遊。」
「真的?」汪芷翎還打量著她。
「若無意外,應該就是如此!」
「哇,太棒了。」
看來駱大帥哥還是比素未謀面的總裁大人吃香多了。
一片歡樂中,上班鈴聲響起,大夥兒匆匆道再見,各自回樓層上班去,開始一天的工作。
走進辦公室,殷捷安將外套披在椅背後,優閒地先幫自己泡杯花茶暖暖身體。
星期三是她的放假天,每當這天是駱心宇上台北分公司開會、聽取工作進度的日子。
知道駱心宇在台北還有一位美麗的秘書小姐,若有公關活動一概都是由她出面接洽,知道這是駱心宇體恤她,而她也相當感激。她還是不太能適應人多的地方,只好辛苦那位美麗的秘書小姐了。
一個早上,時間就在文件歸檔中度過,動動僵硬的肩膀,看一下放在桌上的小鬧鐘,時間指向十一點四十五分,午休時間到了,她將桌面稍做整理,等十二點一到便下樓吃飯去。
這時,後方的傳真機發出有資料傳輸進來的聲音,她將椅子滑向傳真機,等資料完全傳送完畢才將它撕下。
富驊企業傳來的傳真。富驊的老董事長要替今年才從歐洲學成歸國的么女舉辦一場宴會,邀請駱心宇屆時撥冗參加。
嗯……怎麼嗅到一絲變相相親的味道?
富驊企業和公司有生意的來往,這個宴會基本上是不能缺席的。若把這個消息有技巧的透露給駱媽媽知道,嘿嘿,不知道駱大帥哥會不會氣急敗壞?好久沒見他跳腳了,有點懷念哩!
就玩玩,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看場好戲是不錯的選擇,哈……哈……
最毒婦人心,一點也沒錯。
第4章(1)
日子在平淡中流逝,殷捷安發現忙碌是治療傷痛的最佳方式。回顧以往,如今的她已平靜許多,再回首,也只有些感傷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