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陌生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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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大致瀏覽一遍稍早送來的文件,將文件仔細分類整理了一下。

  瞥了眼桌上那束花,猶豫片刻,殷捷安拿起那束花往茶水間走去。花如果沒有水就會死,為了發揮她的愛心,她決定帶它去喝水。

  從櫃子裡拿出一隻大玻璃杯,裝了半杯的水,將除去包裝的花束放到杯子裡。她沒有花瓶,只好暫時這樣嘍!

  回到秘書室,將花擺在桌上後,敲門聲便響起,小妹笑吟吟的走進來。

  「早安,殷小姐。」

  「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讓她這麼開心?

  小妹走近她,將今早的傳真放在她的桌上。「這束香水百合好漂亮哦!殷小姐知道是誰送的嗎?」

  「花是你拿上來的?」

  小妹點點頭。「對呀!早上剛到公司時恰巧碰上,所以就幫你簽收送上來了。」

  簽收?「花店送來的?」會是誰呢?殷捷安努力地在記憶裡尋找有可能的對象。誰會知道她喜歡的花是香水百合,連駱心宇都不知道這件事!

  「對呀!殷小姐也不知道是誰送的嗎?」

  殷捷安搖搖頭。

  「哇!超浪漫的,應該有位不知名的俊美白馬王子心儀於殷小姐你,所以送一束花代表喜歡之意,然後相約於花前月下,進而譜出永恆的愛戀,從此兩人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小妹雙手合握於胸前,滿臉陶醉地沉迷於自己所編織出來的假象中。

  這年頭還有人相信童話故事?要不就是言情小說看太多了,中毒之深,由此可見一斑哪!

  忙碌的星期一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閒扯的,小妹一離開她辦公室後,她又繼續跟桌上的那一堆文件奮鬥。

  時光匆匆流逝,整理好最後一份企劃案後,剛好是下班的時候。

  殷捷安將桌面稍做整理後鎖上抽屜。拎起外套和皮包,從容地走進電梯。

  走出大門,殷捷安與警衛人員打聲招呼後,便往一旁的公車站走去。

  平時她上下班都是搭駱心宇的車,但他今天下午搭機前往紐約的總公司參加一年一度的「總營運檢討會」,為期一周。之後又要偕同女友共游墨爾本,要一個月才會回國。駱心宇不在的這段期間,總公司會派員前來代理其職務,而她則需要在一旁協助。

  其實秘書的工作不就是如此,駱心宇在不在,她一樣得照常工作。只是,代理人或許沒有駱心宇來得隨和,這是她比較擔心的事。

  下班時間,搭公車的人很多,殷捷安夾雜在人群中隨隊伍依序上了車,找到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坐下,一路上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窗外,隨著公車前進,一幕幕掠過的街景,像一幅幅的畫。

  公車停了下來,又上來了一票人,其中有一位老婆婆,殷捷安趕緊起身讓座,她並不是敬老尊賢的提倡者,會讓座是因為她坐的位子正好是博愛座。

  公車搖搖晃晃地往前開去,沒多久就到了她要下車的站牌,正準備按下停車鈴時,公車忽然緊急煞車,殷捷安雙手一時沒握住把手,整個人往前跌去,霎時腰間一陣刺痛。

  痛死了啦!不知道是誰倒霉的當了她的肉墊,而她也當了別人的肉墊,幸好她不是最下層的那一個。

  「小姐,能不能麻煩你移動一下?」從殷捷安身下傳來一聲請求聲。

  定眼一看,殷捷安這才發現,原來被壓在她身下的是一位先生。他的聲音悶悶的,口鼻像是被什麼給摀住一般。

  哦!原來是她的手。尷尬一笑,她連忙移開按住他臉上的手。

  「對不起,我也想移開,可是我也動不了。」她的身後也有人壓著她。

  那位肉墊先生困難的微微一笑,挺幽默的回道:「我想我能體會。」

  「喂,先生,麻煩幫我看看我後面還有幾個人?」雖然感覺到有人在移動,可是還是很重,不然她的腰不會有快斷掉的感覺。

  「剩兩個……好了,可以站起來了。」他順手將她拉起來。

  「謝謝!」殷捷安揉揉腰,「你完全沒有事嗎?」她的腰快痛死了。奇怪,他在最底層,怎麼一點事都沒有?真是不能平衡吶!

  「我沒事,可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好?」

  「是不太好。」什麼不太好,簡直是糟透了。

  大概是共患難的原因吧!從不輕易與人交談的殷捷安,居然與一名陌生人侃侃而談,像一個多年的老友。

  這算不算是駱媽媽口中的緣分?應該是吧!她想。

  車上除了乘客的抱怨聲外,同時還有吵架的聲音從車外傳來。

  仔細看了看,這才發現駕駛座的擋風玻璃已龜裂成蜘蛛網狀,可憐的司機先生額頭上撞出了一個血口,血流不止,而他竟不顧傷口的衝下車找人理論去。

  殷捷安湊到窗邊一探究竟,但車窗旁早聚滿了一雙雙好奇疑惑的眼睛,怎麼也擠不出一個空位來。

  「原來不是撞到行人,是跟一輛紅色跑車擦撞,跑車的主人好像是個女人。」窗邊傳來細碎的交談聲。

  哇塞,連三字經都出來了,司機先生粉凶喔,但是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高八度尖銳的嗓音顯示出她此刻的憤怒,殷捷安可以肯定司機先生絕對佔不了便宜。

  惹熊惹虎,不能惹到恰查某,這句是至理名言。

  既然在車上捕捉不到精采畫面,那就到案發現場找第一手情報吧!

  殷捷安努力在人群中殺出一條生路,往最前線鑽去,這是難得一見的好戲碼,不看有點可惜。

  「我的車燈被你撞壞了,你要賠償我。」跑車的主人怒道。

  「你講啥米肖話,明明素你不對,素你突然回車,偶才會撞到你的,你應該賠偶才是。」司機先生國台語並用,氣勢十足。

  「胡說八道,明明是你撞到我的,看,我的手都破皮了。」女人伸出一截藕臂,白白嫩嫩的雪膚上出現了幾道血絲,不是很嚴重。

  雖然惹人同情,但司機先生額頭上的傷口還不斷冒出血,若要比傷勢,他是較為嚴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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