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唐應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紫翎君是孫公子的劍僮,並非是我唐莊中人,如果你要找他陪你的話,也得經過孫公子的同意才行啊!」
「爹!我不管,方纔你不是說,只要是孩兒說出來,您便會為孩兒做主的嗎?」唐文蔚卯足了勁說道:「現在您怎麼可以用一句必須經由准姊夫的同意為由來搪塞孩兒呢?」
「準女婿啊!」唐應傑被文蔚吵得不耐,只好向慕容睿低聲請求道:「反正目前你無需至江湖遊歷,暫時用不著這名劍僮,就讓他陪陪我這個不肖子玩玩吧!」
「這……」慕容睿自從聽到唐文蔚的要求時,心中便暗暗叫苦。不知道唐文蔚是否看出了翎霜的身份,否則以他一個貴為公子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沒有玩伴呢?
可是如果回絕的話,又要用什麼理由來拒絕唐文蔚呢?弄不好的話,反而會讓翎霜的處境更危險。沒辦法,只好賭一賭了!「可以啊!橫豎我那個劍僮跟著我東南西北亂跑,也沒有什麼玩伴,現今承蒙公子看得起,願意和他作伴,這是再好不過了,只是因為他自小沒有受過什麼教育,所以若有冒犯公子之處,就請公子多多包涵了!」
「不會!不會的!」唐文蔚沒有想到這個准姊夫竟然這麼容易便答應了。「那麼今夜就讓他陪我來玩個徹夜未眠吧!」
「啊!這不行!」慕容睿急忙出口制止,但是因為他出聲的很急促,故令在座的人臉色皆為之一變,他便又急忙轉口解釋道:「因為我這個劍僮非常的依賴我,所以如果晚上我沒有陪他一起的話,他的性情便起伏不定,更何況他才初至唐莊,在陌生環境的適應期間內,他更是不敢離開我。所以呢!等到明兒個我再親自帶他前往公子的住處吧!」
「 這……」當唐文蔚還待想些什麼理由,讓這名劍僮今夜留下來陪他之時,唐應傑開口說話了:「孫凱說的是啊!文蔚,等到明天的時候,再請準女婿帶領他的劍僮到你的房中便可以了。」
「是。」唐文蔚不敢再爭辯了,但是他的眼神卻是一直停留在紫翎君的身上,放肆的遊走著,心想他一定要揭穿這小妮子的真面目。
在悅來客棧中,因為劉奉先的阻撓,所以他沒有將這名國色天香的女子奪到手,原本還以為天涯茫茫何處覓佳人,可是萬萬沒有料到,壓根不用自己去找,她便自己送上門來了,這到手的肥鵝如果再讓她跑掉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嗎?
「沒有想到孫公子的劍僮,髮色竟是如此奇特呢!」唐文蔚故意找碴的說道:「灰色的頭髮我倒是很少見到。」
「這——啊!是這樣的,因為他自小體弱多病,又加上陪著我一同遊歷天涯,旅途勞頓下來,所以他的髮色看來似乎是灰白色的。」慕容睿瞎扯道。
「原來如此。」唐文蔚笑著說道:「真沒有想到准姊夫你對於一名小小的劍僮亦是這般的溫柔體貼啊!」
「哪兒的話!」慕容睿故作輕鬆模樣地說道:「這名劍僮甚為乖巧又兼善體人意,所以我處處照應他也是應該的啊!」
「是否連睡覺也要照應他呢?」文蔚借酒裝瘋道。
「這是當然啊!否則我的劍到時被他拿去賣錢,如何是好呢?」慕容睿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腔著。
「哈哈哈!」在座的眾人聽見慕容睿和唐文蔚略帶點顏色的對話之後,皆哄堂大笑,獨一人例外——紫翎君。
翎霜坐在慕容睿的身邊愈聽愈氣,這個慕容睿怎麼可以獨斷獨行的決定她的去處呢?他明明知道那天在悅來客棧之時,唐文蔚對自己無禮的態度令她作惡,竟然還答應他讓自已去陪這無賴玩玩,敢情他真的想當唐莊的乘龍快婿,所以得先巴結一下小舅子?還說什麼自己很依賴他、他照應自己無微不至,就連睡覺也一樣照應,簡直是豈有此理!不成,如果她再如此坐下去聽他們扯這些無聊話,她不給活活地氣死才怪!
到花園去走走吧,瞧瞧以前故居的風景,看能否使心情好過些。
「公子。」翎霜低聲說道:「因為小的不勝酒力,方才喝多了酒感到身體甚為疲乏,小的想至花園中透透氣。」話一說完,也不等慕容睿回答便自顧自的起身離席了。
「這……」慕容睿見到翎霜在離去之時,臉上忿忿不平的樣子,便知道方才自己所說的話已經得罪到她了,可是現在的他卻不能離席去追她,否則會引來不必要的懷疑,不過相信她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第4章(1)
正當大廳中的酒宴進行到最高chao的時候,翎霜獨自離開了酒席,來到了後花園散心。她想到酒宴中慕容睿的態度和言談便一肚子火。
「慕容睿這個可惡的混蛋!」翎霜實在是氣不過,一出了大廳,確定四下無人之後便破口大罵:「他算什麼東西嘛!憑什麼決定我的去處和行蹤呢?還說得好像我真是他的劍僮似的!世上哪有這種人。咦?有琴聲……」正當翎霜罵得起勁的時候,自花園的瀟湘亭中傳來了陣陣低微的琴音,聲音雖然細微,但是卻是極為淒涼而且悲傷,在琴音之中還夾帶了陣陣女子低低的歎息聲。
翎霜一時興起,反正已經離開酒席了,自不需再重回酒宴中,而月夜下獨自漫步也是挺無趣的,不如就去找這名彈琴的女子吧!說不定可以有意外的收穫呢!
她打定了主意之後,便往瀟湘亭走去;當她越靠近瀟湘亭的時候,便覺得自己越被這琴音給深深的吸引住了。紫翎君雖然對於這名女子所彈奏的曲子並不明瞭,但是她可以從這琴音當中知曉彈琴者的撫琴心聲,這是思念、怨懟、悲傷等種種感情交錯複雜下的情懷無處發洩而寄托於琴音當中,希望有緣人能夠知曉的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