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不就看不到花燈了嗎?」
「這……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李嫂無奈的說道:「我們只是平民而已……」
李嫂的話還沒有說完,街道前面便傳來了陣陣的吆喝聲。
「搶燈啊!有人搶我的燈啊!」是方纔她們才走過的客棧掌櫃所喊叫的聲音。
「叫什麼叫!老頭!」一名衣服光鮮亮麗的男子威風的說道:「本少爺看上你的花燈是你的榮幸,讓本少爺拿去給貴妃娘娘欣賞,說不定貴妃娘娘心情一高興,你還可以加官封爵呢!小小的一隻燈籠有何寶貝的!」
「不!我這對花燈是不贈人的。」老掌櫃死命的拉著男子的衣袖說道。「這是我女兒親手做的,只是要讓過往的民眾欣賞而已,並沒有要贈人或轉售之意,這位官爺很抱歉,老漢實在不能將此對花燈給您啊!請您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請將花燈還我吧!求求您!」
「老子才不管你這麼多!」男子用力一甩,便將老掌櫃的甩倒在地上。「橫豎這花燈老子是要定了,要的話叫你的寶貝女兒再做一對不就得了!」
「爹──」自屋中走出來一位婷婷裊裊的青衣妙齡少女,她扶起倒在地上申吟的老掌櫃勸道:「這位官爺既然要的話,那麼我們就給他好了。如果爹您捨不得的話,女兒趕明兒個再做一對花燈給您好了,您何苦為了這不值錢的花燈,得罪了官爺呢?」
她話方一說完,便轉向男子的方向行禮賠罪道:「方纔我爹若有不是的地方,靜月在此代父親向官爺您道歉,請您寬宏大量,原諒我們一時的無心之過吧!」說完她又深深的一鞠躬。
「李嫂!」翎霜在一旁小聲的說道:「你想那名沒有禮貌的男子,會放過老掌櫃父女嗎?」
「我不清楚。」李嫂搖搖頭說道:「反正這又不關咱們的事情,咱們還是快些返回歐陽山莊吧!這些閒事我們就別管了。」
「不要!」翎霜倔著脾氣說道:「我一定要看到尾,這名少女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了,我就不相信他會這麼沒心沒肝的拒絕那名少女的請求。」
「小姐……」李嫂擔心這場花燈事件沒有這麼容易便結束,而現在圍觀的人這麼多,到時若真的出事的話,場面一定會很混亂,如果不趁現在早些走,到時便很難走脫了。
「你別這麼煩人了!」翎霜很不耐煩的說道:「別打擾我的情緒。都是你啦!讓我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聽到他們在談論些什麼;如果要回去的話,你自個兒回去好了。」
「這怎麼行呢?」李嫂著急的說道。若翎霜小姐要是有什麼閃失的話,她不被剝層皮才怪。
「要不你就給我閉上你的嘴!」翎霜留了一條「後路」給李嫂。「別再吵我了!」
「是……我聽小姐的話就是了!」李嫂唯唯諾諾的應道。
「你說你叫靜月?」那名蠻橫的男子伸出手來撫摸著靜月的臉頰,一臉急色鬼的模樣。
「是……是的,官爺!」靜月被男子突來的舉動嚇得倒退了一大步,可是卻又被男子拉了回去,不過因為拉力太大以致於靜月反而倒在男子的懷中了。
「請……請放開我!官爺……」靜月努力的掙扎著。「這……這樣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呢?」男子淺笑著說道:「軟玉溫香,美女送抱;人生一大享受啊!」
「我不是說這個……」靜月一邊掙扎一邊解釋道:「我是說,以官爺您的身份,這種舉動實是不雅的,請您注意您的身份地位。」
「哦?是這樣的嗎?」男子略鬆了鬆手上緊箍著靜月的勁道,「那麼,這樣可不可以呢?」
靜月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男子便強硬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了深深的一吻。靜月被這男子的無禮行為嚇哭了。她已經是許配給謝家的人了,雖然現今還未曾過門,可她也未曾讓陌生的男子對她做出如此可恥的舉動,她極力的掙扎著──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掙出男子的懷中。他依然是緊緊的抱著她不放。
「哎喲!官爺!」老掌櫃奮力的想幫女兒拉開這名無聊男子。縱使他是貴族,但這種行為也未免太過分了吧!「我們家靜月是許配給人家了啊!請您別這樣糟蹋她了!」
「糟蹋……」男子的口離開了靜月的唇,轉頭對老掌櫃怒目而視的說道:「是她自己方才說她要為你對我的失禮之處賠罪的不是嗎?」
「是……沒錯,可是您也不能……」老掌櫃還想抗辯些什麼,可是男子不給他機會。
「可是什麼東西?我現在只不過要了她一個吻而已。被我高懷德看中,是她的福氣。」那名男子耀武揚威的說出自己的名號。
街上觀望的人一聽到此名男子便是淫名滿城的高懷德,便暗中感覺到這名女子必難逃入侯府的命運了。聽說這高懷德仗著父親很得現今左丞相楊國忠的寵愛,便到處胡作非為。搶民妻、奪民宅、恃錢欺人等等各種壞事他都幹得出來。而被他所捉去的婦女,起初是被他關在「秋香坊」之中當性玩物,然而時間一久,或是高懷德覺得沒有新鮮感的時候,下場都是非常淒涼的。若非被奴役至死方休,便是被賣入妓院。而靜月姑娘看來就是下一個被強迫成為高懷德的玩物的女孩。
「你再囉唆的話,到時我就和她現場表演親熱演出。你看如何呢?」說完,他的視線注目於靜月的胸脯前,靜月因為方纔的驚嚇和激動,所以還啜泣不止,胸脯一上一下的起伏,看得男子又心猿意馬了起來。「你瞧瞧,在我懷中這名正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孩好生可愛,她正高興我的親熱而喜極而泣了呢!看來她是等不及要成為我「秋香坊」的夥伴了喔!」說罷他又淫笑了起來。
「官爺……」老掌櫃為了女兒的清白,跪了下來向男子求情:「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了靜月。她已適人,實不宜再服侍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