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棄我?」芷綾突然委屈的說道:「你認為我已被其他男子玷污,配不上你這位天氏布莊的少主人?我難道願意嗎?我也是不得已的啊!當初若不是那名自稱是天水寒的人拐騙我,現在我會如此淒涼嗎?你將我送回司徒府去,那麼日後若有人提及,我該如何為人?如果你執意要這麼做的話,那你不如現在殺了我算了!何苦救我回去受苦呢?」
語畢,芷綾便淚如雨下的哭泣著。「沒想到我的命竟然是這麼苦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水寒急忙解釋道:「我——其實你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女孩,如果我不是心有所屬的話,我一定會對你動心的,可是怎奈我——」
芷綾替水寒接腔道:「另有紅粉佳人?所以任我有再多的柔情也喚不回你的心、你的人嗎?如果真是這樣,你可以和那名女子鳳凰于飛,何苦來尋找我這個已是不潔之身的人呢?」
「這——」水寒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我要先回房去了。」芷綾低聲說道:「請公子歇息吧!」
當她轉身要離開的時候,水寒拉住了她,他誠摯的開口說:「司徒姑娘,我是真心誠意想要帶你回家的,請你明天早晨和我們一同回轉長安好嗎?畢竟司徒府中還有你日夜思念的家人。任世人再多的惡言流語,你的家人總是不會把你當成外人的,和我們一同回長安去吧!別在他鄉異地漂泊了,好嗎?」
芷綾想到家中的親人,她含淚的點點頭,「我明白了!」說完,她便轉身離去了。
水寒望著芷綾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回想著今夜的這一切;事情未免太湊巧了吧!雲霄提議到此處來投宿,而水靈兒便在這兒找到了司徒芷綾,並進而帶她來和他相認,這一切就算是因緣際會好了,也未免有些不可思議。尋找司徒芷綾這件事,進行得太過於順利,這反而令水寒感到這事彷彿冥冥中有人在主使著這整個事件的發展,否則世上決計沒有這麼巧的事情,一切都配合得天衣無縫,這未免太令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但是水寒還是寧願相信這一切真只是一場巧合,畢竟如果不是的話,那麼真正的司徒芷綾又該如何找起?今夜的這番巧合又是如何的一場陰謀算計?不過,這位「司徒芷綾」是否真是司徒府的千金小姐,則要由司徒劍次自己去評斷了,畢竟自己可是未曾見過她一面的。
經過了一日的奔波,再加上方纔的折騰,水寒感到自己都快要虛脫了。雖然想要去找水靈兒,問問她方才神色異常的原因,但是他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他很快地便臥倒在床邊,夢他的周公去了。
而在水寒房間的窗外,司徒芷綾正觀望著房內水寒的一舉一動,她見到水寒終於睡倒在床上的時候,她才又悄悄的進來,細心的為他蓋上被子。她望著水寒俊俏的臉頰,不由自主地吻了他一下,然後幫他熄了桌上的燭火之後,她悄聲的說道:「真是一名俊俏的美公子,像這種難得的美少年,我還真難下得了重手呢!」她說完後這才真正離開水寒的房間。
水靈兒來到了涼亭,坐在亭邊的石椅上望著天空靜靜的落著淚,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麼?懷抱著如何的情思?只見她一直無語的哭泣、落淚著……
「你哭成這樣,我看了好心疼呀!」雲霄見到水靈兒哭泣的樣子,他的心整個都揪在一起。「什麼事令你這般傷心呢?說出來也許好一些!」
「……」但水靈兒彷彿聽不見雲霄的話似的,她依然自顧自的哭著。
「水靈兒!」雲霄抱起了水靈兒,並吻去她的淚痕。「你別再哭了好嗎?你瞧你,眼睛都給哭腫了!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我一定會為你出氣的。」
「水寒,你這是何必呢?」水靈兒此時才幽幽的回過神來,但她將眼前的人看成是水寒了。「司徒芷綾已經找到了,你明朝便要與她同回長安,而我……就只能夠自己浪跡天涯了,既然你我已經要分開了,你又何必管我!」
「水寒?我是雲霄啊!」雲霄見到水靈兒竟然連他和水寒都分不出來,心中不禁升起怒火。「水靈兒,你稍微清醒一點兒好不好?」
水靈兒根本沒聽見雲霄的話,她依然自顧自的訴說著:「其實雖然我常常惹你生氣、不快——但是,那都不是我的本意呀!我只想要……你能多注意我一點、多關心我一些罷了!為何你總是認為我很討厭呢?你可知道,當你以關注的眼神望著司徒芷綾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
「你……」雲霄聽見自己懷中之人竟然口口聲聲訴說著對水寒的情話,他那滿腔的怒火都快要爆開來了。為什麼?為什麼連水靈兒都選擇天水寒,他哪一點比不上天水寒呢?為何水靈兒會為了一個天水寒變成這般德行?老天!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吧!為何水寒可以擁有所有美好的一切?為何就連她——?……不!他絕不再活於水寒的陰影之下,他打定主意——水靈兒是他的,任誰也不可以從他身邊搶走她,她永遠都只可以屬於他一個人而已。雲霄狠下心來將已昏迷的水靈兒緊擁在懷中,正想要以深吻抹去她心中水寒的影像時……
「莫公子,天水寒已經熟睡了。」不識趣的芷綾這時來到了雲霄的面前,打斷了雲霄的柔情幻夢,「接下來要如何做呢?是不是現下即刻要殺了他?」
「不必!」雲霄將水靈兒放在椅子上,轉身對芷綾吩咐道:「現在你去稍作準備,我們明日早晨出發之時,你再藉口要去拜訪一位好友,然後將水寒引入城東的廟內,然後依計行事,不得有誤!知道嗎?」
「是!」芷綾柔順的應承著。「事成之後,你答應要給我的東西可不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