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太聽完之後說道:「你為何想要知道這些事情,難道梅山不好嗎?你為何一定要知道你之前是什麼身份、住在哪裡?這重要嗎?」
「徒兒只是想明白真相而已。」水靈兒執拗的說著。「請師父告訴徒兒吧!」
「這——也許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絕情師太想了想之後說道:「不過你先跟我回去吧!我再將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你。」
「是!師父!」水靈兒低頭小聲的回應道。
絕情師太帶著水靈兒回到了房中,她緩緩地將遇到水靈兒時的情形、如何救了命危的她、又如何教她武功的一切事情來由,全部告知了她。
「……當時,我只見到你被一名男子推落山崖!」師太訴說著當時發生的一切。「因為救人心切,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長相,當我到達崖底的時候,你已經傷重昏迷了。」
「那麼,究竟是誰要殺害我呢?」水靈兒眼中帶淚的問:「為何那人要如此殘忍的將我推落山崖呢?」
「這我不清楚!」師太搖搖頭繼續說道:「當我將你救出山崖的時候,那名男子已經消失無蹤了,我只得將傷重的你扶回來醫治;你由於傷勢過重,連續昏迷了七天七夜,原本我還以為你沒救了,後來你清醒過來了,我問起你的家世、姓名、所住何處,你卻完全無法答出來。」
「莫非我——」水靈兒有些不置信的看著師父,「喪失記憶了。」
「沒錯!」師太點點頭,「也許是受到太大的驚嚇,也許是頭部曾經受到撞擊,以至於你對於自己之前發生過何事,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水靈兒語氣淒楚的說:「那麼——師父您便為我製造了一個新身份、新名字是嗎?而我就一直留在梅山中……就此度過這三年」
「是的!」師太點頭,「那時,我無法得知你的真實身份,而且你又身受重傷,所以我以「織夢大法」轉移了你的心智,將你的身份化為我的徒兒——水靈兒。」
「織夢大法?」水靈兒初次聽見這種功夫。「這是什麼武功呢?為何可以讓我完全認為自己原本就住在梅山中呢?」
「這是一種心靈操控術。」師太解釋道:「它並非是一種武功,只是讓受術者依照著施術者的意志,完全忘記自己原本的身份,而完全轉換成施術者所欲其成為的身份!」
「原來我並非真的是水靈兒!」水靈兒聽完師父所說的話之後,悲傷欲絕。「師父為何不在那個時候便讓我死去?為何還要費心救我呢?」
「或許我倆有緣吧!」師太笑著安撫水靈兒。「我獨自一人生活在梅山中已經有數十年之久了,在這段漫長又無趣的時間裡,從未有一人來到梅山,而你則是第一位。你為我那無色彩、枯燥的生活帶來了活潑與朝氣,這也許就算是我們有緣吧!所以你當年遇難時,才能被我所救吧!」
「師父……」水靈兒聽完師太的話,已經泣不成聲了。「徒兒不肖,承蒙您出手相救,還費心的教導我武功,可是徒兒卻只是每每惹您生氣!」
「其實,有時發發脾氣也不錯!」師太笑著說道:「否則我的情緒就如同一灘死水一般也是不好!有你的刺激,我才能如同活水一般,有入有出!」
「那麼……徒兒日後一定會讓師父您成為一道急湍。」水靈兒破涕為笑的對著師太。「這樣一來,師父您就不會自怨為死水了吧!」
「夠了!」師太一副「不敢領教」的表情,「你的鬼主意太多,如果我再承受下去的話,怕不瘋了才怪!你還是乖一點!」說罷二人相視大笑……
經過了昨天師父的解釋之後,水靈兒明白自己並非是一生下來便一直待在梅山中,自己還有另一個身份尚待查明;而且——那個欲置自己於死地的男子也必須找出來,將他整個半死,誰叫這男子要殺害她呢!
「水靈兒!」師太的聲音自前庭傳來,水靈兒回過神,跑到前庭。
「聽著!水靈兒,你再過不久之後便要下山去了。」
「為什麼?」水靈兒一臉的不解。「師父不要水靈兒了嗎?為何要趕水靈兒下山去呢?徒兒比較喜歡待在梅山中啊!」
「你既然已經知道自己另有身份,而且還身帶未了的仇恨,你更應該要好好的努力練功,以便日後下山報仇;而且你家中應該還有長輩才是,你身為晚輩,也應該回去盡一些為人晚輩所該盡的本分。」
水靈兒聽罷之後說道:「但是——徒兒如果不想報仇呢?可否就可以留在梅山中,不要下山去好嗎?」
「不成!」師太斷然拒絕道:「我方才就已經說過了,況且過了今日,我要到長安城一趟,可能……短期間內不會回來,所以你還是下山去吧!」
「我……」
水靈兒還想說些什麼話的時候,卻被師太給打斷了,「別我了!」師太拿出吹箭來遞給她,「瞧你不精於練武,待在梅山中已經三年了,只能學到一些護身之方,這樣是沒有辦法在江湖上行走的,更別提報仇了。現在我再給你一支吹箭,你隨身帶著,日後如果遇上危難的時候,只要吹出這竹管裡頭的毒箭,就算不能取對方的性命,也可以讓他一時半刻動彈不了,這樣一來,你至少有逃走的機會。」
「謝謝師父!」水靈兒接過吹箭之後又說:「可是,這裡頭只有寥寥數支的毒箭,徒兒怎麼夠用呢?您還是給我別樣東西防身吧!」
「放心!」師太指著裝這只竹管的套子。「這裡頭的毒箭我另外製作了上百支放在它的套子裡,用完之時,再取出放入竹管中即可。」
「好啊!」水靈兒興奮的拍手,「這真是太妙了,看日後誰還敢欺負我!」
師太見到水靈兒這般高興,也感染到了她快樂的氣息。她想起自己明朝就要到長安去面對那同門師姊的比鬥,也不知道此去是死是活,那前途茫茫的未知命運令她對生命有著一股的無力感與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