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緯年屆五十,育有二男一女。長男李世傑是宮中的書記官,掌管宮中的文書工作。次男李少傑為駐疆的將領,長年在外,很少能回到家中。而幼女李湘涵,一出生就被皇帝賜封為琉璃郡主,身份特殊。也許是皇帝對他們李家的寵幸吧!
李緯的二個兒子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樑,現世的菁英。無需要李緯為他們的前途操心。他唯一放不下心來的,只有那名出生便有著高貴身份的小郡主——李湘涵。
李湘涵——即是前世與白狐相約來生的紫苑,今世再度轉世為人,對於前世所戀之白狐昱翔已無任何印象。她的身份自落下凡胎之後便擁有著崇高的封位。父親李緯因為世襲衛國公的爵位,而全家人也因此各自有自己的封號。身為李緯唯一掌上明珠的湘涵當然更受寵幸,而被唐玄宗賜封為琉璃郡主。
李湘涵因生長環境得天獨厚,長得聰明伶俐。而且腦筋轉得非常快,學習能力相當的強,只要人們教過一次之後,她便可完全記住,可謂是天資聰穎。然而,雖然腦中藏有著萬千的絕妙計策,可惜所用皆非正途,最大的功用便是用來整人或嚇人。
她不僅僅是頭腦靈巧,她的身手更是敏捷無比,常常蹦蹦跳跳地,一刻也無法靜下來。府中的奴婢、侍僕都沒有辦法捉得到她。往往一不注意,她便溜至市街逛上一逛才回府。個性天不怕地不怕的,自認為天塌下來,也不干她的事,常常惹出一堆禍端來。不過她雖然是如此的調皮搗蛋、惹是生非,但是她的撒嬌功夫可也是一流的,可以將人從盛怒之下哄成平靜無波的狀態。李府上下談起這名小郡主也真沒法子治她!
當然她惹是生非的才華和成就,令作父親的李緯也是相當的傷腦筋。
一日,李緯和自己的原配夫人——柳氏商量著,要如何教導自己那位寶貝女兒。
柳氏歎了一口氣說:「我們那位調皮的女兒,如果再不好好的管教的話,恐怕日後會嫁不出去的。而且她又經常惹事,我真怕哪一天她會闖出個大禍來。而且她又整天無所事事的,不願意學習女紅,這該如何是好呢?」
李緯自己也很傷腦筋,「是啊!女兒再這樣下去也是不行的,但是要叫她學些女紅,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她哪有那種靜性啊!別把教導的人給整死就不錯了。」
「爹!您怎麼這樣批評自己的女兒啊?」一聲清脆的女聲傳了過來,是湘涵回來了,「把我說得好似沒有一點好似的。」
「難道不是嗎?」李緯搖搖頭,「你整日就只知道玩,完全都不學習女孩子應有的教養,這樣下去怎麼行?而且你的個性又浮躁不定,世上哪有你這種郡主」
「這麼說就不對了哦,爹!」湘涵搖搖頭說:「我只不過和別人在一起玩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罷了,況且我沒有做過什麼天地不容的事情來啊!是您沒有安排我學習的課程,而且女紅的修習,我實在沒有什麼興致,那些指導我的老太婆,早就離開了,這怎能怪我沒有學習女孩子應該有的修習呢?」
「離開了?」柳氏不敢相信,「時候還未到啊!她們怎麼有可能離開呢?」
「哦!是這樣的……」湘涵解釋道:「因為她們不讓我吃東西嘛!所以我就拿出了爹的權杖來打她們的頭。而且告訴她們說被權杖打到頭的人是要處斬的。所以她們這些膽小鬼一聽便溜之大吉了。」
「你說什麼?」李緯發怒了,這個調皮的女兒怎麼可以拿權杖來開玩笑呢?這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可怎麼了得?「你擅自拿取權杖擊人,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況且來教導你的都是一些宮中的貴婦們,你怎麼可以這般無禮呢?」
「話別說得這般嚴重嘛!爹——」湘涵若無其事的繼續說:「拿個權杖打人,只是一種小小的懲戒之罪罷了,就算皇上真的怪罪下來,也有我承擔著,您別擔心了。」
「好吧!」李緯無力的搖搖頭,「你先下去吧!」
「是的,女兒告退。」湘涵退了下去。
「夫人啊!」李緯開口對柳氏說:「依你之見,要請哪位名師再來教導湘涵呢?」
「這可難了……」柳氏為難的說:「現在並不是要請誰來教湘涵的問題,而是有誰願意來教湘涵了。老爺,您想想看,自從我們請了一些人來教導湘涵之後,哪位不是被湘涵給整跑的,第一位杜夫人來教導湘涵學文章,被湘涵以筆沾墨水畫臉給氣跑了;梅夫人來教她習畫,被她用青蛙放入襯衣之中而嚇昏了;楊夫人教她廚事,湘涵更是將火焰加烈,使得楊夫人的烏黑秀髮成了稻草窩,現在又——唉!如何是好呢?」
「天啊!我怎麼會生出這麼個調皮搗蛋的女兒呢」李緯不禁長歎了口氣。
「先暫且將這些事按下吧!少傑今日會回來,我去通知廚房準備些菜餚了。」柳氏安慰著李緯說:「先別為了此事煩心吧!少傑難得能夠回來一趟呢!」
「好吧!你先下去吧!」李緯回答柳氏說:「我要在此稍事休息一下。」
當柳氏走了之後,李緯心中想著,自己的二名兒子是朝中的臣子,而唯一的一名女兒卻是如此的貪玩,實在是很……而湘涵又不喜歡研習關於女紅方面的事物,那倒不如請一位武術老師來教導她一些武技,以免她整日無所事事,只知惹禍。嗯!就這麼決定。
到了傍晚時刻,李緯的二兒子李少傑回來了。全家上下都到門外去迎接這極少回家的二少爺。
「爹!娘!我回來了!」少傑先向雙親打了聲招呼,「咦?怎不見我那位調皮的妹妹呢?」少傑四處張望了一下,未曾見到湘涵,心中不由得疑問起來,往常一向都是湘涵來迎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