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倒是沒有什麼規定的。」少傑偏著頭想了想說道:「孩兒就只知道師父對於所教授之徒弟管教甚嚴,他是絕不准尚未學成的徒兒下山來的,可是湘涵畢竟有朝一日必須為人婦,如果因為習藝而延誤了終身大事……這倒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以湘涵一介女兒身……」
「這點也是我所擔心的事情……」李緯說道:「我和你娘商議之後呢,我們方才決定讓湘涵自己決定她所想要走的路,如果,她願意留在那兒受苦練習武功的話;就讓她在那兒跟隨著你師父習武吧!若她不願意吃苦的話,那麼她就得乖乖的修習做為婦女該有的修行。」
「那麼……」少傑接著說道:「您的意思是要我帶著湘涵一起去見師父羅?」
「就是這個意思!」李緯點頭道:「反正就算你去請令師下山,他也不太可能來的是吧?那麼與其白跑一趟,不如就叫湘涵一起前往吧!」
「可是,爹——」少傑不安的說道:「您知道嗎?一旦進入了翠環山之後,若武藝尚未學成之前,師父是絕不可能讓湘涵下山來的,而所謂的武藝學成與否,決定權是在於師父,換句話說,湘涵何時方可以下山回家,這是誰也料不到的事情,這樣的話,您豈不是無法和湘涵常見面了嗎?何況為何一定要湘涵習武呢?就算她真的無所事事,那也沒有什麼關係啊!一旦習了武之後,她又有什麼用途呢?女大當嫁,實無需讓她去吃這種苦的。」
「這點我也曾思量過,可是……」李緯搖搖頭,「我也實在是想不出來,什麼東西適合讓湘涵來學習的了,而她的個性又十分的好動,不得已之下,只好讓她去學習武藝了,而她以後的事情,全操之在她的手上,我們作父母的也無能為力。也許,她是不願意當個炊飯婆的吧!讓她習得一些武藝也不錯,日後有什麼困難也有武藝保身啊!至於你所說的湘涵也許無法常常待在家中這一點,我想不會的,令師應該會酌量進行的。而且這一切必須先由湘涵自己決定,我們是不願意替她作主的,不過,一旦作下了決定之後,就必須要貫徹到底,絕不可以有任何的後悔,因為畢竟這是她自己作的決定!所以,你見到令師之後,你要求湘涵自己作決定,是否要待在翠環山上習武,還是要回來家中作新娘修業,這二條路任她自己去選擇吧!好了,你明兒個還得早起呢!先去睡吧!記住我所說的話,帶湘涵一起去吧!」
「好的!」少傑說道:「明兒一早,我便帶著湘涵前往翠環山。」
隔天一大早,少傑騎著他那匹御賜的獅驄馬到風竹亭找湘涵,而此時的湘涵穿著已然換成僮子的打扮,一頭的青絲紮成了二個包包;身上穿著青絲的棉袍;腳上則穿上了特製好的布鞋兒。皮膚白裡透紅,兩眼水汪汪的,好一個俊秀的僮子。
「呵呵!」少傑點頭笑著,「好一個俊僮,我看萬千的僮子,都要被你給比下去了。」
「別笑了,二哥。」湘涵嗔瞪了少傑一眼,「今兒個早晨可真冷呢!我在這兒差點凍死。」
「是你自個兒要跟來的,怪誰呢?」少傑說道:「上來吧!我帶你去翠環山上見我師父。」
「嗯!」湘涵二三下便跳上了獅驄馬,身手極其靈巧、俐落。
「不錯嘛!」少傑讚歎的說道:「沒有想到你的手腳也是這般的靈巧啊!」
「那是當然的了。」湘涵仰起了小臉說道:「天底下有什麼事難得倒我的?二哥,要多久的路程才能到達翠環山上呢?」
「這個嘛——」少傑想了想說道:「以獅驄馬的速度來看,大約午時我們便可抵達了。」
「啊!」湘涵吐了一口氣,那熱氣在冰冷的空氣中散出了白煙,「要這般久啊!」
「這已經是很快的了。」少傑解釋道:「若是以普通的駿馬來計算的話,恐怕要數天才能到達呢!閒話不多說了,我們趕緊起程吧!否則午時恐怕到不了翠環山呢!」
他們兄妹倆,就這般的前往翠環山;因為當時已屆秋季,天氣已漸呈寒意,故而一路上湘涵直揉搓著自己的雙手以為取暖之用,到了幾近午時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蕭逸寒所住的翠環山。因為翠環山位於山區地帶,所以亦使得原本就寒冷的天氣,又添上了幾許的霜雪來了。
「二哥啊!」湘涵在座後凍得快結成冰了,「還沒有到嗎?我快成為冰人了!」
「到了。」少傑回答道:「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師父了,你忍著點,到師父那兒便可以取暖了哦!絕對不能睡著了,知道嗎?」
「我知道。」湘涵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可不想在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睡死了。」
「現在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少傑笑了起來,「可見你還很有精神呢!」
少傑策馬進入了翠環山地帶,到了一座封閉已久的洞穴之前,洞穴上有著匾牌刻寫著「閒人勿進,擅進者死!」。少傑拉了位於洞口旁不起眼的竹棒,這似乎是個機關;少傑將它按照著五行八卦的方向轉了一圈之後,洞穴那封閉已久的門便打開了,少傑帶著湘涵緩緩的騎入洞口,隔了不久便來到了一處風景明媚、如同仙境一般的美麗地方,湘涵一下子眼睛便亮了起來,她四處的觀望著這片仙境的美景,真的是美不勝收,這地方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未曾有過人為創造的痕跡。一些可愛的小動物滿野的跑跳追逐著,許多不知名的花朵也徐徐的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樹上的鳥兒快樂的互相唱和著,完全感覺不到外面風霜襲人的感覺;這兒就如同是五柳先生筆下的世外桃源一般,只是沒有了那些俗世的農夫們。
少傑到了一處亭子停馬下來,扶下了湘涵之後,便四處找尋師父蕭逸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