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到哪裡去了?」世山籐追問道。她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整個人也無精打采的?
「我想睡覺,我先回家了。」苗莉莉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打著呵欠往外走。
她簡直答非所問。世山籐瞇起眼睛,對著她要離去的背影說道:「給我說清楚。」
苗莉莉停在當場,仰起頭對天長歎了一聲,而後轉過身來,滿臉不耐煩,「世山籐,你真的很囉嗦。」
「答案。」絲毫不為她的表情所動,世山籐依舊堅持著。
又看到世山籐那種欠揍眼神了,苗莉莉呼吸,再呼吸,還是忍不住想海扁他的衝動,他就看不出來她很累嗎?「我剛剛去……」
頭好暈,苗莉莉甩甩頭,再看世山籐,他就像是化成了無數個他。
「你怎麼了?」看到有些異常的她,世山籐瞇起眼睛問。
「世山籐,我……」
砰!苗莉莉應聲而倒。
世山籐一改先前的虛弱,反應極快地衝下床,將她抱到病床上,並且按下急救按鈕。
「喂,苗莉莉。」他輕拍她的臉頰,她沒有回應。
「你醒醒——」他加重了力道,但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這時,醫生和護士進門來。
「世山先生,出了什麼事……」衝進來的醫生看著世山籐好好地站在面前,出了口的問話卡在喉嚨裡。
「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世山籐吼道,樣子根本不像個病人。
「是,世山先生。」醫生看了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苗莉莉,猜想她肯定是日本商界哪位叱吒風雲人物的千金,地位不容小覷,再加上世山籐在旁邊監視,醫生和護士更不敢怠慢,開始忙碌了起來。
「她為什麼會昏倒?」世山籐問剛剛做完診療的醫生。
「她基本上沒什麼問題,只是身體太虛弱而已。」醫生說出自己的看法。
她會虛弱?她可以去追汽車、可以用身體攔車、可以對惹到她的人還以顏色,還可以在摔倒之後還等著看他的笑話,而且聽說她最近還加入了劍道社,她會虛弱?世山籐說什麼都不會信的。
「你到底是不是醫生?」世山籐毫不客氣地指責,「她的身體一向很好,怎麼會虛弱?」
「呃,世山先生……」醫生被說得很沒面子,但依舊得面對這個麻煩人物,「我想,這位小姐虛弱的原因是……」他將苗莉莉的手臂抬起說:「是因為捐血。」
看著苗莉莉手臂上的針孔,世山籐想起她說過她來醫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去,給我去查今天所有的捐血情況,特別是這兩、三個小時之內。」看著苗莉莉依舊慘白的小臉,世山籐的眉頭皺得很緊。她為什麼會突然去捐血?難怪她的樣子似乎很累。
醫生在為苗莉莉打完營養針後,問站在床邊的世山籐:「世山先生,你還沒有完全康復,請再檢查一下吧。」
「不必了,你們出去吧,我很好。」世山籐揮揮手打發掉醫生,而後躺到大床上,細細地看她。
從來沒發現她有這麼細緻的肌膚,白白的、嫩嫩的:她的眉彎彎的,沒加任何人工修飾;她的眼睛是閉著的,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造成一排陰影;她的鼻樑不是很挺,與她的五官相比,並不是很突出;她的唇紅潤潤的,嘴邊還有一顆小痣。
手滑上她細緻的肌膚,世山籐從沒想到自己會為了一個女人,在醫院裡傻傻地待了半個月,而且,他看看還沒有動的便當,還吃了十一天的醋溜銀芽!
「你究竟是哪裡吸引我,讓我想一直看著你的?」世山籐撫著她的秀髮問著,想他世山籐縱橫情場多年,還未曾有哪個女人讓他如此牽掛。
「可能是你的率真還有執著吧!」世山籐淡淡地說道。
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她粉嫩的唇辦,那紅嘟嘟的唇讓他有一親芳澤的衝動,他緩緩地低下頭,慢慢地靠近她的唇……
叩叩!敲門聲不識相地響起。
世山籐煩躁地瞇起眼,沉聲喝道:「進來!」他要看看這個不識相的傢伙是誰。
聽到裡面傳來極不友善的聲音,醫生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對上了世山籐噴火的眼睛。
「呃,世山先生……」醫生謹慎地開口,實在不明白世山先生為什麼會用那種眼光看自己,他不是想知道今天捐血的情況嗎?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報,世山先生為何還用這麼陰狠的眼光看他?
「什麼事?快說!」就算他天天待在醫院裡,他也沒多餘的時間跟醫生耗。
「呃,世山先生,今天所有捐血人的名單都在這裡,關於這位小姐的情況,我想急診室的山本醫生會給你一個很好的交代。」他最好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種大人物還真的不好伺候呢!
「那就請山本醫生趕快來!」世山籐的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是的,世山先生。」醫生匆匆退了出去。可憐的山本醫生,這回該輪到你受苦了。
山本醫生接到通知後,同樣小心翼翼地走進世山籐的特等病房。
「世山先生。」山本醫生進門便深深一鞠躬。
「山本醫生,你知道這位小姐捐血的事情嗎?」世山籐指指躺在床上的苗莉莉問。
「是的。」
「那就請你將整個過程敘述一遍吧。」這其中一定有問題,苗莉莉不可能會因捐血而昏倒這麼久的。
「是的,世山先生。」山本醫生恭敬地站在那裡,將苗莉莉在病房中捐血,再到遇到津川彥一,兩個人發生爭執的經過,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他很注意自己的措辭,深怕一不小心說錯什麼而惹怒世山先生,說完時,他已滿頭大汗了。
「就這些?」世山籐挑眉問道。「那麼津川先生兒子的病情怎麼樣了?」他看了看病床上的苗莉莉,一抹輕笑從嘴角漾出。
「津川先生的兒子已經脫離了危險,現在正在住院觀察。」山本醫生看著世山籐唇邊少有的笑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世山先生,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