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桑容很有好感,從她一進公司起,就對她特別照顧,可惜她總是採取迴避閃躲的態度,不接受他的情意,但也從不讓他難看。
「對不起!」兩位碎嘴的助理馬上將零食收起來,神情惶恐的跑到桑容身邊。「桑容姐,有沒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
「沒關係,只剩下一點點,我自己畫就好了。」
「拜託,讓我們畫啦!不然狄大哥會罵人的。」小倩在桑容耳邊,小聲央求。
「好吧!那麼上色的部分就交給你們了。我想要的色調都寫在草稿上,你們只要照著上色就行了。」
「沒問題,交給我們吧!」這句話她們說得特別大聲。
「那我去淡水的工地測量,下個禮拜還有幾張設計圖要交。」她穿上和淡綠長褲搭配的外套,準備離開辦公室。
狄傑連忙說:「我正好要去一位北投的案主家,可以順道送你過去。」只要有接近她的機會,他從不放過。
「不用了,我開公司的車過去。」
「沒關係,真的順路!」
狄傑一再堅持,桑容實在不忍心拒絕。「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別這麼說,我們走吧!」狄傑喜上眉梢的替她開門。
他們一走,兩個助理又嘰嘰喳喳的湊在一起嚼舌根。
「你知道嗎?狄大哥對桑容姐呀……」
???
是她!
一道熾熱的視線,宛如盯中獵物般,緊緊追隨著淡綠色的身影移動。
十年了,他終究還是找到她了!
這隻小鴕鳥,以為只要躲著不見面,他就會放過她嗎?
錯了!既然決定要她,那麼這輩子她就休想再從他的眼前逃開。
他貪婪的注視她的背影。十年不見,她的頭髮變長了、外型也成熟多了,秀致柔美的模樣,足以吸引每個男人的目光!
「子謙,你在看什麼?為什麼都不理人家?」洪嘉儀倚在蔣子謙身旁,嬌嗔地猛跺腳。
自從在五年前的一場宴會中看到他,她就瘋狂的愛上他,不惜拋棄尊嚴,不顧矜持的倒追他。
可惜他對她一直保持冷淡的態度,就連這次到公司來,也是她利用父親的名義約他,他才肯來的。
那道淺綠色的纖影消失了,蔣子謙這才收回追逐的暗黑目光,轉身面對洪嘉儀。「洪小姐——」
「請叫我嘉儀。」她愛嬌地眨眼。
「好的,嘉儀。是這樣的,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他彬彬有禮的微笑,看似溫柔的眼底,閃著不為人知的狡獪心思。
他是獵人,對於他的獵物勢在必得!
???
「什麼?裝潢蔣子謙的別墅?」一早,桑容剛進辦公室,狄傑就帶來這個令她震撼的消息。
「為什麼特別指名找我?我並不是辦公室裡最優秀的設計師,入行的資歷也不深……他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她慌得語無倫次。
「別這麼說!你的資歷雖然不深,但是你非常優秀,千萬不要懷疑自己的能力。」狄傑溫柔的安慰道。
「可是……我能不能不接這個Case?」她還沒有和他碰面的心理準備,她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去面對他。
兄長?戀人?還是……一個仇恨她、憎惡她的人?
「恐怕不行。」狄傑遺憾地搖頭。「這件Case是洪小姐親自指定的,你也知道她那個人,如果拒絕她,恐怕以後你經手的每件Case都會被她找藉口刁難,這樣對你未來的前途和發展,真的有很大的影響。」
「意思就是,我逃不掉了?」她喃喃自語。
逃了十年,她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啊!
「什麼逃不掉?啊!桑容,你別想逃,逃避可是懦夫的行徑。放心吧!盡量放手去做,如果有需要,我會幫助你的。」「謝謝你!」桑容感激地一笑,狄傑真是她最好的同事。
不過只要一想到即將和蔣子謙碰面,她就滿心惶恐、坐立難安。
「奇怪!家裡住得好好的,買什麼別墅、弄什麼裝潢?」她小聲的嘀咕。
狄傑聽到她的自言自語,笑著回答:「我猜呀!他八成是想結婚了!」
「結婚?」血色迅速自桑容臉上褪去。
「不是嗎?一般人買新居、裝潢房子,通常都是為了權充結婚時的新房,說不定他和洪小姐的好事近了,所以才急著裝潢新別墅。怪不得我最近看到洪小姐,都是滿面春風,一副情場得意的樣子。」
「是嗎?他要結婚了……」即使不該在意,也沒有立場在意,她還是不由得滿心惆悵。
他要娶別人了……
「桑容!」正聊著,話題中的女主角洪嘉儀翩然而至。
「我和子謙約好十點和你一起過去洽談別墅的事。」
我們?她也要去?桑容十分詫異。
她知道洪嘉儀一向只喜歡待在辦公室,藉著父親的權威指使員工,和案主溝通、測量、監工等吃力費神的工作,她向來不參與。
彷彿看出她的訝異,洪嘉儀甜蜜地笑了笑。「子謙不一樣嘛!」
桑容黯然垂下頭。看來狄傑說對了,他們的好事確實近了!
「我先回辦公室整理一下,九點半在大廳見,別遲到喔!」洪嘉儀摸摸頭髮,想再回去補個妝。
「別太緊張,你的臉色很蒼白。」狄傑拍拍她的肩膀,給她打氣。「不要怕,你一定辦得到的。去吧!好好露一手,讓洪小姐他們對你刮目相看。」
「謝謝你。」桑容深吸一口氣,凝定心神,準備迎戰蔣子謙。
已經過了十年,就算有天大的怨恨,他也該忘了吧?
???
「什麼?改期?」洪嘉儀站在蔣氏財團的接待櫃檯前,神情憤慨地尖聲質問。
「這是你們蔣副總親自和我約定的時間,怎麼會突然改期呢?」
「因為臨時有一場重要的會議,所以……」其實接待小姐也搞不清楚怎麼回事,只能照著上頭給她們的說辭,打發她走。
「子謙在哪裡?我要見他!」洪嘉儀自恃身份高人一等,便想直闖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