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搖搖頭。「我還是寧願靠自己。」
他挫敗地歎息,她的頑固,他總算見識到了。
「怎麼會選擇室內設計這一行呢?」他轉換話題。
「一方面是因為喜歡畫圖,一方面是我希望為別人打造一個溫暖的家。每當手中握著畫筆的時候,我就會開始想像,那是一個怎麼樣的家庭,有爸爸、有媽媽、還有剛放學回家的小孩,他們坐在餐桌前,享受媽媽精心烹調的晚餐……每次想到這些,我的靈感就會泉湧而出。」她微瞇著眼,露出如夢似幻的笑容。
她的話令蔣子謙覺得鼻酸,他知道她其實真正渴望的,是一個能夠包容她的溫暖家庭……是他一手摧毀她的夢想,將她逼離他的家。
她原本可以享受和他同樣優渥的生活,甚至和他一起到英國留學,卻因為他的愚蠢,讓她失去了一切,連自己的孩子她都無法擁有!
「對不起。」他沉痛地閉上眼,親吻她的頭頂。
「什麼?」她疑惑地仰頭看他。
他怎麼一臉痛苦的樣子?
「我很抱歉!」他將唇移到她的臉頰,綿綿密密的輕吻著。
「你到底在說——唔——」她微張的小嘴,倏然被吻住。
他將所有的歉疚與感情,全部投注在這個吻裡,無聲地交付給她。
她舉起手,想推開他,在空中停了片刻,又悄悄放下。
她終究還是無法抗拒他!
她反手抱緊他,熱切的回應……
???
桑容花了一個星期的時間,畫了幾張設計圖讓蔣子謙挑選,他徵詢過她的意見之後,選了她最喜歡的一張做為藍圖。
桑容找了自己信賴的包商進行改建的工程,施工期間,桑容每天都到別墅監督,惟恐工人粗心大意,壞了施工品質。
很快的,別墅改建的部分竣工了,接下來只要將短缺的傢俱補齊,很快就可以居住。
為此,蔣子謙特地請桑容到一間頗富異國情調的義大利餐廳吃飯,慶祝合作成功。
用餐期間,他們聊了許多彼此的事,用餐的氣氛十分融洽,兩人聊得正開心時,一個掃興的人突然出現。
「子謙?天哪!真的是你!子謙……」由於最近一直見不到蔣子謙,洪嘉儀的心情非常不好,她的幾個狐群狗黨便提議上餐廳大吃一頓,以紓解她心頭的怨氣,沒想到竟好運的讓她遇上他!
蔣子謙一看到她,立即低聲詛咒。
真是倒霉透頂!
「子謙——咦?你和桑容……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她發現蔣子謙身旁的女伴是桑容,眼珠子立即瞪得老大。
蔣子謙雙手環胸,冷眼瞅著她,一副懶得解釋的樣子。
桑容見狀,真是尷尬極了,連忙開口為他圓場:「洪小姐,請你不要誤會!我和蔣先生剛從他的別墅回來,因為他的別墅快完工了,為了感謝我的協助,他才請我吃飯……」
「喔,原來是這樣。」聽了她解釋,洪嘉儀的臉色才稍微好轉。
不料蔣子謙的臉色反而變難看了。「吃飽了嗎?我們走!」
他倏然起身,彷彿沒看見洪嘉儀似的,連聲招呼也沒打,逕自拉著桑容的手,從她面前走開。
桑容非常不安,一再回頭向洪嘉儀致歉,但洪嘉儀還是很生氣。
看見眼前這一幕,她再白癡也知道,蔣子謙和桑容之間絕對有不尋常的關係!
她不會就此罷手的!她會好好調查清楚……
???
車裡的氣氛有些僵滯,蔣子謙和桑容都很沉默,誰也沒開口說話。
剛才洪嘉儀的出現,提醒了桑容,他是屬於洪嘉儀的。他是她無法摘取的遙遠星子,她不該放縱自己沉醉在他的溫柔中。
而蔣子謙抿著嘴不說話,則是在生氣——他氣桑容!
洪嘉儀那女人一出現,桑容立即迫不及待將他往外推,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他?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東西!
到了桑容的住處,她正想向他道別,他已氣沖沖地下車,搶過她的鑰匙,直接開門進屋去。
進了門,蔣子謙將鞋一脫,便走向沙發,重重地坐下。
「呃……喝咖啡好嗎?」她絞著手站在他身邊,不知該怎麼應付他的怒氣。
她連他為什麼生氣都不知道!
「過來!」
「什麼?啊——」
蔣子謙突然伸出手,將她扯入懷中。「不許逃開我!聽到了沒有?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的神情狂亂,有力的大掌緊緊的攫住她,炙熱的唇,則四處追逐她閃躲的唇。
「不行……我們不行……」她的閃躲愈來愈無力,他順利尋到她的唇,在一陣足以融化雪人的熱吻之後,他開始改變方向,緩緩移向她細嫩的脖子,重重地吮吻,挑動她的感官神經。
「我們真的……不行……嗯……」他的攻勢愈強烈,她的反對聲浪愈小,蚊蚋般的抗議,根本阻擋不了他的激狂。
他順勢將她壓倒在沙發上,火熱的大手掀起她的上衣。
「啊……」她的嬌喘刺激了他的感官神經。
忽然——
砰!她的手碰到茶几上的雜誌,雜誌落地時的聲響,將她從激情中驚醒。
他低下頭,重新尋找她的唇,想再將她帶回情慾的殿堂,不過她卻堅定的把他推開。
「不行!」
「為什麼?」得不到滿足的情慾,使他滿臉痛苦。
「因為你是屬於洪小姐的,請你回去吧!」剛才她的回應已經錯了,她不能錯得更多!
她飛快跳下沙發,衝進浴室裡,扭開水龍頭,用冷水拚命潑灑自己燙熱的臉龐。
她不能放縱自己沉淪,她不能!
她在浴室裡待了十分鐘,確定自己能坦然面對他時,才走出浴室。
然而——
他已經走了。
第八章
卓徜風小口啜飲咖啡,一面偷偷打量他的表哥。
他正擰著眉頭,專注批閱手中的文件。整間辦公室裡寂靜無聲,只聽得到他書寫時的沙沙聲,潛藏的怒氣使他下筆極重,力道直透紙背。
那份文件跟他沒怨沒仇吧?他親愛的表哥可知道,他快將那張紙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