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言重了。」
太子妃見石磊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聰慧如她深知這事急不得,於是她改口道:「現在外邊全是太子布下的人馬,我想你們必然無安身之所,不如就讓我為你們安排吧。」
「不勞太子妃費心。」石磊斷然拒絕,同時也發現渡情正發著高燒。
「情兒!不舒服嗎?」他緊張地摟緊她,她身上並無外傷啊!怎會突然發高燒?
「沒事。」她掀了掀眼皮,但實在是困極,於是很快地她又睡著。
他的憂心看在太子妃眼裡,頗不是滋味。
「你可以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可你也能不在乎她的安危嗎?」
一句話壓下石磊的堅決,他不再出聲反對。
太子妃眼裡閃過哀戚,他真是那麼重視她嗎?難道她真的比不上一個粗鄙的回族女子?
微風輕拂,吹皺如鏡的湖面,引起湖面陣陣漣漪。
渡情睡得酣然,恍惚間似有一股溫暖的氣息包圍著她,讓她在不安的睡夢中歎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將身子更往溫暖處緊靠。
一種舒服的、安全的感覺在她混沌的意識中蔓延,似乎有一抹溫熱的氣息輕輕地拂過她的臉。
溫熱的氣息搔得她由睡夢中醒來,在睜開眼的一剎那,她迎上一張熟悉帶笑的臉龐時,她一時間愣住了。
「醒了?」那張臉遮去他身後的驕陽,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情意。
她自馬車上昏睡到現在已兩天,高燒早已退去,想必是這些天來她情緒太過緊張與疲累才引發這一場疾病。現在看來她的精神好多了,他寬慰的注視著她。
她碧眸眨了眨,混沌的腦袋瓜終於記起所有的事情。
盯著眼前這張俊顏仔細地瞧著,這是她愛上的男子,一個有著大宋皇子身份的男子,一個因她背負叛國篡謀罪名的男子,一個她至死也不會放棄的男子!
天啊!這是怎番的混亂?
石磊望進一雙蘊含百種情緒的眸子,他怔了怔輕聲道:「這幾日,苦了你。」語氣是極度的溫柔。
渡情含怒地瞪視著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皇子?」
皇子!大宋皇子,她的敵人!
她可是堂堂的回族公主啊!
心中某個小小的聲音提醒著她,眼前這個人是殺她族人、毀她家園、害得她流離失所的罪魁禍首,而她竟深深地愛上這個男人,她如此地寡廉鮮恥,怎麼對得住她死去的族人!
「情兒?」石磊發覺她的異樣。
可怎麼辦呢?能不愛他嗎?她辦不到啊!
「你可知我原是耶律和的小么女,是你的宿敵?」渡情柔美的唇瓣恍恍惚惚地浮現一抹帶著嘲諷及哀怨的微笑。
打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失落了,一段時日的相處下來,更令她對他深深的依戀,而如今再來澄清兩人的關係,是否為時已晚?
她不明白,他們可有將來?
他一手輕撫她烏黑的長髮,忽地,他寬厚的大掌扣住她的肩頭,手上力道緊收將她摟入懷中。
「不管你真實的身份是什麼,這一輩子你是屬於我的了,我要對你負責的,怎麼你忘了嗎?」
她緊貼他的胸膛,而他的聲音透過厚實的胸膛傳到她耳中,所造成的震動像是千古不變的誓言般在她心中迴盪不已。
她不再徬徨、不再不安,就如同他說的,不管他是誰,她都愛上他了。今生今世只願廝守他的身旁,再多的排擠、再多的流言,都絲毫撼動不了她的心!
她靜靜地倚在他的懷中,一如以往,他渾身溫暖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她,撫平她連日來不安的情緒。
閉上眼,她輕歎口氣,回來了,她終於回到屬於她的地方。
第9章(1)
「大石頭,你這是做什麼?」
她模模糊糊地感覺到石磊在她耳畔吹著氣,那股狂熱的意識衝擊著她,她不明白那代表著什麼?她只知道一種無可言喻的悸動,自耳畔蔓延開來……
他在親吻她的手指?
「大石頭,這究竟……」指上的酥麻帶著濕熱的疼痛,帶給她一種奇異的興奮感受。
「噓!」
她的手指帶著紅腫,還有些許破皮,看得他的眉都攏聚了。
「該死的,他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他咆怒道。
「夾棍。」她萬般委屈地說著,想起那場牢獄之災,至今她仍心有餘悸。
「夾棍?」他深如子夜的眸燃著殺人的怒火,他明白這些罪是她代他受的,那幫人亟欲置他於死地,當然也就不會輕易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身上還有其他傷勢嗎?」說著,他便急著往她身上探去。
她紅透了臉,心跳險些不能負荷,「大石頭,別瞧了!」她努力地推著他,卻阻止不了他的舉動。
他愣了一下,抬眼看著她,瞧見她滿臉嫣紅,他唇邊帶著戲謔的笑容。
「連瞧都不能瞧嗎?難道你忘了,你是屬於我的,看來我最好留點證據好時時提醒你!」說著,他便低頭尋找她的唇。
渡情想開口抗議,卻被他的吻封住來不及說出口的話語……
他熾熱纏綿的吻有如他的誓言,她任由他親吻著,任由他喚起她身子前所未有的異樣熾熱……
他的大掌探入她的衣衫之內,她嬌喘一聲,「大石頭?」
「噓!現在別說話。」
渡情羞紅了臉,索性閉上眼睛,任由身體去感受兩人的氣息,她是屬於他的呵!
他勾起唇角,在她的粉頸、她的肩灑下無數細碎的吻,一手解開她的衣服,輕輕地褪去,雪白的肌膚登時呈現他眼前,他屏息地凝望她白嫩的肌膚……
頓時,她身上無數猙獰的鞭痕映入他的眼簾,他瞇細了眼,臉上佈滿危險的殺機。
「這又是什麼?他們到底對你下了多少毒手?」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他正極力地壓抑著滿腔的怒火。
她羞紅的臉上有著無限的懊惱,只見她急急地欲拉衣服起身。
他制止住她,抓住她的柔荑。
「情兒,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懊惱著自己竟讓她受那麼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