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兒立即因眼前的景象而墜入旖旎的幻想中。
她抿了抿唇。就是這個男人,這個像尊天神般的男人擄獲了她的心、她的情。
她拉起裙擺緩緩的走向他,絲毫沒有發覺細雪飄落在她的發、她裸露的肩,和她若隱若現的胸脯上。她絲毫不覺得冷,儘管雪花沾濕她的衣服,她整顆心仍是漲得暖烘烘的。
帕兒細微的腳步聲仍引起了亞森的注意,他回過頭,看見一位夜間的綠色精靈緩緩走向他。他朝她微笑,一雙湛藍的眼眸熾熱地盯視著她,然後他皺起眉,快步朝她走去。
帕兒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露出不悅的表情,她努力想著自己是否有哪個地方做錯了。就在她百思不解時,一件斗篷披上她的肩。她難為情的低下頭去,終於瞭解引起他皺眉的原因。
「你好美。」他充滿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說著,「但今晚太冷了,很容易著涼。」
在寒冷的雪地裡,讓人更敏感的感受到他溫暖的氣息,她不自覺的顫抖了下。
她羞愧極了,顯然自己挑了一件最不適宜的衣服穿。
「夜色好美。」她抖著唇,試圖尋找藉口。
「我覺得煩躁不安,所以出來散散步。」她挑了一個最爛的理由,說出口的同時,覺得自己表現得蠢極了!
「我以前時常在夜裡散步。」她又補充說明,但顯然愈說愈糟。
亞森挑起眉,忍住笑出來的衝動,「聽來這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孩,獨自在夜間閒步是很危險的事,下回記得找我陪你才行。」他笑道,伸臂擁住她。
「很冷是嗎?我們還是進屋去吧。」他體貼的建議道。
帕兒點了點頭,拉起裙擺迅速的奔回屋裡。
亞森隨後進來,他直接往壁爐走去,又添了兩塊木頭,跳躍的火焰將整個室內映成一片鮮橘色。
「快過來這裡,你的頭髮全濕了。」他拉她的手讓她在火爐邊坐下,遞了一條乾毛巾給她,隨即轉身又端了一杯白蘭地給她。「它會讓你感覺比較溫暖。」
帕兒接過白蘭地啜了一口。
其實她很想告訴他,只要待在他身旁,用不著白蘭地她也全身熱得像在燃燒。只是她終究不好意思說出口。
亞森伸手接過她的毛巾為她擦拭微濕的發;她全身一僵,整張臉漲得通紅。
「放輕鬆,帕兒。」他玩弄著她的髮絲,低沉的嗓音在她耳後撩撥。
帕兒緊張得猛喝白蘭地,不知不覺間她已將整杯白蘭地全灌入口中。
亞森繼續按摩著她的太陽穴,然後滑向頸後,手指在揉按間散發熱力,她感覺全身熱烘烘的。
酒精很快的在她體內產生催情作用,帕兒覺得全身醺陶陶的,感覺很輕鬆、很舒服。她偏過頭對亞森微笑,火光映著她酡紅的雙頰,讓她美得令人無法逼視。
「你怎能這麼迷人?」說著,亞森溫暖的大手撫上她的背,然後他蹲低了身子,將雙手搭在她光裸的肩上,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頸後。「當我與你在一起時,常常會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而這是很糟的情況。你知道嗎?我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
她顫抖地轉身面對他。
這一刻,他所說的話,令她無法動彈。她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對她說這些話,一股暖烘烘的喜悅在她體內奔竄。
亞森呢喃著將臉龐壓近,旋即,她看到他閉上了眼睛,慾望寫滿他的臉上。她自然而然的偎進他懷中,就像是迷航已久的船隻終於找到屬於它的港灣。
她能感覺到他正在親吻她的頭髮,不消一刻,他的唇覆了上來,貼著她的唇移動,在她身上扇起狂風烈火。
他的唇繼續引誘著她,吻灑落在她的下巴、頸間、胸前,帕兒的衣物自然的滑下……她完全迷失了。她申吟起來,主動將身子弓向他……
第4章(2)
亞森·威廉在被熱情沖昏頭的前一刻停了下來,想要她的激情蓋過了所有的理智。他突然提出要求:「帕兒,隨我回去吧!」
帕兒自他身上驚坐起身。
「隨你回去!?」她驚訝地說,眼中掠過一抹驚喜之色。
他要她與他一道回去?
她不會是聽錯了吧?
她就要離開這裡了?她就要擺脫掉這種煩人的生活了?
哦,老天,他真是上帝憐憫她而送來的禮物!
但下一刻,帕兒的表情很快的黯淡下來,彷彿從雲端跌落。
「他們不會放我走的。」她沮喪地道,表情充滿了哀傷。
「誰?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嗎?」亞森坐直了身子,他怕會聽到另一個答案。或許她已經有了未婚夫之類的,這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對她根本算不上認識。
「村人。」帕兒道,發現他緊繃的臉色為之釋然,但她的表情卻更為沉重。
「他們不會放我走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有這種打算,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到時你極可能會因而陷入危險,還是算了吧!」
亞森的表情寫滿了震驚,他以不可思議的憤怒語氣問:「他們限制你的自由嗎?他們居然做這種事!?」
「噢,不。他們愛我,就如同我的家人,但那給我好大的壓力。」
「怎麼回事?」亞森一頭霧水,摸不著頭緒的問。
「他們相信我身上有某種特殊的能力,能為村人帶來幸福以及好運。」她有絲嘲諷地笑道:「很可笑對不對?但是他們相信!」
亞森的藍眸瞇了起來,突然記起他為什麼會來到這兒。「你真的有這種能力嗎?我是說卜卦或者算命之類的……」
「沒有。」她很快的否認,一點也不想欺騙他。「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要隨便說一句話,居然都會成真,你說這怪不怪?」
亞森沒有回答,他的表情充滿了疑惑。
「你不相信對不對?連我也覺得不可置信。舉個例子給你聽,村子裡原本有一個小孩,生下來的時候根本不會哭,經過了幾年他依然沒有開口說話,於是大家都以為他啞了。那孩子長得好可愛,尤其是他那一雙眼睛,讓人每次看到就要為他心疼一次;所以,有一天我突然對著他歎息,我當時只說了一句:『好可憐的孩子,如果你能開口說話那該有多好!』,而他居然能回答我謝謝。當時大家全嚇壞了,當然也包括我。從此之後他開始能開口說話,變成一個正常的孩子,甚至成為我的好朋友,你說這奇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