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三兄弟以同樣疑惑的表情看向茱麗雅,他們並不想得罪這一位可敬的長者,事實上他們均將她視為親生母親一般看待。他們四兄弟全都飄泊在外,各有各的一方天地,於是相處的時問也就顯得更難得。而這回茱麗雅召回他們交代的事情又牽扯到宮廷,這才是他們拒絕領命的真正原因。
「伯森說的一點都沒錯!」長子強森站了起來,對茱麗雅行紳士禮,開口道:「親愛的榮麗雅,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咱們已經沒有繼續討論的必要。」
「難道你們也不管麗莎了?」茱麗雅情急道:「你們可以不用受命於皇上,但麗莎呢?她就該為你們的抗命而背負罪名嗎?」
「他敢?!」他們四人異口同聲說。
「他沒有什麼不敢的,別忘了,他現在是皇上!」茱麗雅明白的指出,哀傷的看了他們兄弟一眼,緩緩地又道: 「而麗莎是他的王妃,卻也是你們唯一的妹妹。」
「該死!」他們狠狠的咒道。
「說吧,究竟是哪四樣該死的東西!」強森口氣極度不耐的問道。
茱麗雅壓抑住眼底閃現的笑意,趕緊回道:「這四樣寶物分別是一塊心形墊子、一張羊皮毯、一把寶劍以及一顆水晶球!」
「這些東西隨便都取得到,也能稱之為寶物?」性急的亞森不以為然,其他三人則挑用等待茱麗雅繼續解釋。
茱麗雅笑道:「別急,亞森,這?可不是隨便都可以取得的寶物喔,相傳四樣寶物各有其特性,但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它具備護主及認主的能力;也就是說,找到了寶物還必須找到其主,有了主人的協助,寶物才能發揮它的功用。這麼說你們都能明白嗎?」
「茱麗雅,這聽來有些不合邏輯,我們憑什麼要物主心甘情願的任我們擺佈?」伯森提出問題。
「這就得靠你們的智慧了,我也只能傳達我所知道的訊息,當然這些都還只是法師的猜測,事實的真相還得等你們找到寶物之後才能得到解答。」
接下來,茱麗雅又陸陸續續的解釋寶物的大概狀況,然後分派長子強森尋找心形墜子、善於航海的海上霸主傑森找尋羊皮毯、精於劍術的們森理所當然的被分派找尋寶劍,而以花心聞名於社交圈的亞森,則被分派找尋水晶球。
對於這樣的安排,四人雖非心甘情願卻只能勉強愛命,誰讓他們的唯一妹子當初要愛上那個如今稱之為皇上的男人呢!
於是一場場刺激冒險的尋寶之旅就這麼展開……
***
羅亞爾河加隆城
某個初春的清晨,偌大清靜的河畔開滿了粉紅的桃花和雪白的山茱萸,把遠處的山巔和近處的河畔渲染成一片錦繡。
平日寂靜的河畔,今晨更出現了奇異的景致,河畔上人群熙來攘往,穿梭於這片華麗的花海之中。
四周滿是由世界各地聚集而來的商人,他們帶來了無數艙稀世珍藏,璀璨奪目與花海相映,彼此爭奇鬥艷,吸引了無數的行人仁足欣賞,而商人們也賣力地以高價叫喊著。
佇足玩賞的行人們步調優閒而緩慢,他們身穿華貴的衣著,出手闊綽,下巴老是高高的揚起,讓人可以一眼便看出那是一群生活憂渥的貴族。
然,相較於河畔繁華的景象,坐落於左側的—楝白色建築物就顯得相當突兀。
它是一座古老的小修道院,兩旁各種植了一棵百年老樹,老樹的枝葉相當茂盛,它們高高的延伸,早巳蓋過廠修道院斑駁的磚瓦,整間修道院給人的感覺彷彿與世隔絕般,孤做而冷漠,給人一種陰冷幽暗的印象,與這繁華的初春清晨格格不入。
***
在古老而破舊的小修道院內,一間陰森恐怖又濕冷的密室時,蹲坐著一位金髮女孩,女孩略嫌瘦削的細小身子蜷縮在角落裡,身上那件藍白相間的修道服被人山胸口扯破了一角,露出半截渾圓的胸脯,細門的肌膚上有著明顯的抓痕。
女孩一雙雪白的小於重疊的放在膝蓋上頭,一張清麗精緻的小臉蛋上鑲嵌著一雙碧綠色的眸子,雖然她此刻看來寧靜又惹人心憐,但那雙綠眸卻背叛了此刻安寧的假象,那懾人的綠閃動著憤怒的火焰,深沉又慧黠。
驀然,在沉寂的密室中傳來了一聲怪響,妮娜的眼眸往下垂視著自己扁平的腹部,深深的蹙起川頭。
她試著想記起她究竟有多久沒進食了,但飢腸轆轆的她實在是無力思考。
看來,她們真是準備餓死她!
「該死的混蛋!」她惡言咒罵一聲,隨即驚覺自己失言。
她是個有教養的女孩,怎可隨口咒罵?!
安蓓拉修女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難過上好些天。
然,直挺的肩膀隨即又乖了下來。
她怎麼又忘廠安估拉已經回到了主的身旁……
安蓓拉是一位充滿慈愛的修女,她用無限的愛心教導、養育著妮娜這個山河畔撿到的齊嬰。
妮娜是個充滿生命力的女孩,她衝動直率的個性一點兒也不適合修道院的生活,而她人生美麗而誘人的臉龐更是讓所有的修女們傷透了腦筋。
她們一點兒也不樂意幫她處理那一籮筐緊追不捨的男人,更厭煩她高做傲假的個性。她們總馬不得能找到機會整她,最好能將她永遠攆出修道院,以免口後壞了修道院內聖潔的名聲。
但安蓓拉院長實在是太仁慈了,她總是一個勁兒的護著她,就連蒙主寵召之際仍不忘交代大家絕不可將妮娜趕出修道院,並要所有的執事修女對主立誓,將一輩子照顧這個讓人頭痛的女孩。
執事修女們縱然心中有再多的抱怨,也不敢違抗安蓓拉院長的遺囑,她們勉強的留下了妮娜,但對她卻是愈來愈不友善,她們用盡各種方法整她,並給她安了一大堆莫須有的罪名。
妮娜保持著蹭坐的姿勢,扯咬著手指頭,她靈活的腦袋—飛快的思索著,她們存心餓死她,可她總不能這樣白門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