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遭遇了挫折,不過他仍不死心,還是照樣往余家跑,筱薔不見他,可不代表余家其他人也不歡迎他。
「晚安,余媽媽。」他笑容可掬的向她問好。
「晚安,仲恩。你又來了啊!」自從吳仲恩三天兩頭的來余家報到後,余母便知道事情不尋常。加上筱薔居然反常的不肯見他,她就知道這兩人之間必定有非比尋常的感情。只是,兩人間不知道出了什麼問題,但她決意要撮合這一對佳偶。
「我是來找筱薔的,她在嗎?」他引領而望,企盼的瞧著樓上。
「她在,可是她說不想見你。」
吳仲恩沮喪的垂下了肩。「你確定嗎?」
「非常確定。」
「余媽媽,我真的必須跟她談談,事情很重要,你能讓我見她嗎?拜託!」
「我很抱歉,仲恩,我不能這麼做。」余母很想幫他,她也覺得兩人必須見個面,當面把話說清楚才能解決問題。可是她答應了筱薔,不能違背自己的承諾。
「為什麼不能?」
「筱薔說如果放你進去的話,她就要再到外面去找工作。」這可是溫和的筱薔第一次說出語帶威脅的話,她又不想女兒再出外工作,辛苦累著自己,只好答應她。
「她為什麼這麼固執?」吳仲恩有點生氣了。他從未想向女人示愛、甚至求婚,可現在他什麼都準備好了,筱薔卻不肯接受他。
「我想她需要一點時間想一想吧!」她沒有再說下去,希望他能懂得暗示。
「好吧!我會給她很多時間的。」吳仲恩說著氣話。他心情沉重又鬱悶地往外走,沒有發現余筱薔佇立在二樓陽台上,噙著淚送他走。
吳仲恩回家後,想了想余媽媽告訴他的話,要讓筱薔先自己冷靜的想一想,她說得也有道理。他會給筱薔時間的,讓她冷靜下來,直到她願意見他。
可是,他又擔心自己等得太久,那小笨蛋的牛角尖不曉得會不會亂鑽,萬一她再也不相信他的話該怎麼辦?又或者在他等待的期間,發生什麼變化呢?
「你為什麼不見他?」
余筱薔自陽台前回過身來。「我不能見他的。」她怕見了仲恩,之前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馬上化為烏有,再也離不開他。
「你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不,不是誤會,只是一道無法解決的阻礙橫亙在我們之間。」余筱薔傷心的回答。
「任何事都能解決的,只要你肯說出來。」余母苦勸著,她才不相信有什麼事能難倒她的。
「沒用的。」余筱薔苦笑的搖搖頭。總不能叫朱玲瑩把孩子拿掉吧?這麼缺德的事她可做不出來。老實說,她實在不懂仲恩還來做什麼,他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說的呢!他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理朱玲瑩和她的孩子,應該是娶她吧!現在,只是基於他的責任感,所以他才想找她說清楚,一定是這樣的。她可不想聽他親口說分手的話,所以她才會一直避著他。
「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仲恩看來似乎很有誠意、也很沮喪,你應該聽聽他要說些什麼的。」
「再說吧!我累了。」
「也好,你早點休息,好好的想一想該怎樣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說完,余母順手把門帶上走了出去。
不過,余筱薔顯然沒有想清楚。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她陪同父母趕赴一場又一場的宴會,也認識了許多不錯的對象,其中又以羅繼志與她最談得來。他態度隨和、談吐輕鬆,和他在一起沒有壓力。
只是,吳仲恩的影像仍深烙在她心坎,無法抹煞。即使身處在最熱鬧的場合,她的心仍是孤獨的,她總是不斷地想起他。最近幾天,他已經不再到她家了,也許他已經死心回台北,沒空也沒心再理她。然而奇怪的是,他一直還沒傳出喜訊;孩子都快四個月,再不快結婚,朱玲瑩的肚子就要遮不住了。
雖然她極想知道他的訊息,但她仍不想向他人詢問他的消息,害怕聽到她不想聽的,光想到他和那個朱玲瑩在一起就夠讓她心碎了。若是知道他們結婚,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所以,她決定在羅繼志身上多放些注意力。他是爸爸公司的經理,應該不會有人反對他們交往的。
余母一直盼望仲恩和筱薔的僵局能夠打破,但這些時日來並不見好轉,筱薔仍是鬱鬱寡歡,甚至有意從別的男人身上尋求慰藉。這怎麼可以呢?吳仲恩才是她的理想女婿,別的不說,光論動機好了,她總覺得這個羅繼志並不誠懇,給人油腔滑調的感覺,不像仲恩那樣的實在,她不能信任羅繼志。
不行,她不能放任情況這樣繼續惡化下去,得想想辦法才行。她必須去找未來的親家母商量一下該怎麼做,才能讓小倆口言歸於好。
吳仲恩沮喪得無法形容。
他已經在家悶了快一個星期,每天關在書房裡,謝絕所有的邀請,而公司的事他也很久沒處理了,不過,目前他也沒這個心去處理。
不知道公司出了什麼事,居然勞動了前總裁陸克威親自出馬坐鎮,而阿逸和小旭則消失無蹤,小旭甚至被炒魷魚了,可見事態嚴重。前總裁也一直打電話催他回公司,但目前的他哪有心情回去上班,只能對他說聲抱歉。沒有筱薔在身邊,日子變得無趣極了,他哪還有心情去幫公司渡過難關呢?他這泥菩薩都快自顧不暇了。
他懷疑自己還能管住自己多久不衝去找筱薔。他可想過千百遍要強闖進她的房間,看她是不是仍然不肯見他,雖然如此做會損害吳家的名譽,但他仍然沒放棄這個念頭。
他不停地在書房裡踱來踱去,最後終於在中央站定,揉了揉酸痛的頸項。他為什麼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呢?他應該衝進她房間,告訴她他愛她才對,不管她是否願意聽,他都應該強迫她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