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浩掐緊了她的下巴。「若妳這樣看我的話,我會想毀掉妳腦海裡所想的東西。」
她苦笑著,忙斂起全部的心思。「希望我不是你們兄弟間的犧牲品。」
「事實上,為了女人而引起戰爭,妳是第一個。」
「這是榮幸嗎?」但不知為什麼,她竟遍體生寒,她上輩子做了什麼得罪翟家祖宗?生了這幾個子孫來折磨她。
「妳確實讓我著迷。」他的笑意漸漸隱沒,那曾是陽光俊朗的一面褪去,他深沉的那面極其黑暗。「妳聰明、堅強、漂亮,還有讓我非常非常欣賞的膽量。柳輕,妳太耀眼。」
被另一個翟家人看上,只怕不是好事,她刨退一步,他又緊跟一步。
「妳不如跟我吧!妳會發現,我比他更好相處,更好說話。」他俯下身,那對黑眸像一張網,籠罩著她,令她無法動彈,他在她耳邊輕語,「妳可以好好考慮,我的提議永遠有效。」
他的視線突然被什麼東西吸引,她疑惑的想轉身,他卻一手支著她的頭,那雙黑眸就在她面前,很溫存,很性感,還有情動。
一股僨張的怒氣,正在她的背後恣意燃燒,她苦笑,不用回頭,也知道後面的人是誰。
「好了,我走了。」他真瀟灑,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卻把滿天的烏雲留給了她。
氣惱的看著翟浩的背影,這個翟少爺,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她歎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後,才敢慢吞吞的回身。
她幾乎被駭人的怒意所吞噬,生平第一次,她有了想跑的衝動,但是,他的眸光警告著她,不准她妄動,誰能在餓獅面前搶了他的獵物。
她展開一個大大的笑臉,露出她的明眸皓齒。
「翟律。」知道他喜歡她的嗲聲,刻意的嗓音聽來更是嬌嗲無限。
可是,緊繃的臉部線條,閉得死緊的薄唇,顯然他是不賞臉的。
「想不到你們處那麼好?」
他的怒氣有了出口,她反而鬆了一口氣,他怒得像火山爆發她不怕,氣得天地變色她也不怕,就怕他壓抑時的那種恐怖的低氣壓。
他的手握得死緊,有了最血腥暴力的衝動,想把這個女人的脖子給擰斷。「有時,我真想把妳撕了。」
她聰明的不作聲,不敢有一絲的妄動。
他的手一掃,一拳重重的擊在一根鐵柱上,發出嗡嗡的低響。
他是一個怎樣絕頂聰明的人,感情的事,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他的氣惱更甚,只因她的不在乎。她清清雅雅的像株清蓮站立著,他知道,只有他苦惱痛苦的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美麗依舊,晶亮的眸子不曾有一絲的情傷。
苦苦的壓抑,苦苦的隱忍,最終,只看到她優雅淺笑,顧盼之間仍是瀟灑快意。他恨,恨的恨不得將她挫骨揚灰。
愛情不比生意上的競爭,它沒有邏輯,沒有道理,一旦淪陷,只能棄械投降,更沒有穩定的投資報酬率,他賠上了全部,卻血本無歸。
「翟律,你愛上我了嗎?」
久久,身旁的男人都沒有吭聲,她正要發作的時候,只聽見他悶聲道:「那是我的事。」
這是她第二次問他,他沒有像之前一口否定,而是用迴避的方式響應。
她轉過身,認真的看他,看得這般仔細,從他濃黑的眉、墨黑的眸到越抿越緊的薄唇。
「不要愛上我。」
他重重哼了一聲,沒應她。
「翟律,我不愛你,我想,我還沒有到愛你的地步。」
他的面色微變,又重重的哼聲。「那是妳的事。」
她說的是實話,正因為是實話,所以讓他的痛苦更甚,憤怒更深。
她不愛他,至少,目前不愛他,這句話赤裸裸的、血淋淋的一刀刺進他的要害。
殺人,也可以兵不血刃。
柳輕知道他喜歡她,而她對他也有些心動吧!但這樣的心動沒有強烈到愛的地步。或許,他是有些特別;或許,他是偶爾牽動了她一些敏感的神經;或許,他勾起她一些莫名的情愫,但是,那還不夠深刻。
她可以隨時隨地、很痛快的離開,沒有太多的不捨,他只會是她生命中一道清清淺淺的回憶,於她,稱不上刻骨銘心。
因為他的認真,所以,她提醒他,不要愛上她,他的深情狂愛,她不能負荷;不要他陷得太深,那種驚天動地的愛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所以,拜託,千萬不要愛上她。
他冷哼。「柳輕,妳以為妳是誰。」
這個女人,憑什麼頤指氣使,憑什麼能夠置身事外?他也要她同他一樣的痛苦,一樣的不知所措。
他低吼一聲,撲向她,鐵臂精準的勒住她的腰,重重的將她撲倒在草地上,他厚實的身子一撞,她已是眼冒金星,痛叫一聲。
他粗喘著氣,把著她的手,支起身子,懸宕在她上方。
她動了肝火。「王八蛋、死流氓、翟笨蛋,我告訴你,是男人就不要用男人的力氣欺負我。」
妳就用女人的優勢欺負我!他更惱,死死的壓住她不動,任她拳打腳踢,高聲尖叫,也不能移動他分毫。
她是他第一個有了最野蠻念頭的女人,不,她根本不是女人,是一個要打倒的敵人!
她氣喘吁吁,呼吸重重的起伏。「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妳。」他低吼,吻粗魯的落在她的頸邊,又沿路而下,身軀緊貼著她,肆意的探索著她的身子。
她尖叫,拚命的拳打腳踢,卻怎麼也動不了他,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翟律,我的身份不比你卑微,身價不比你低賤!我是一個小老百姓,所以就配不上你翟大少爺?你說你要我?」她冷笑,嘴角一撇。「我還不願意要你。」
他的憤怒更深。她挑釁、她叫囂,讓他想敲碎她每根骨頭,看看還有沒有一種叫傲骨的東西。
她和他一樣憤怒,曾對他有過的一些心動,在此時都化為烏有。
「翟律,就算是妓女,也可以自己選擇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