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佻眉。「妳明天再收拾東西。」
她睫毛輕顫,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那個來了。」
他在一秒鐘後反應過來,眼裡微光一閃。
怕他講出其它的話,她又道:「拜託,給我一點準備的時間。」
「或許我有特殊的癖好,並不介意妳是不是經期來了。」他慢吞吞的說道,眼見她的臉色微變,微勾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鬆了一口氣,知道刑期可以暫緩執行。
他吩咐司機,「送柳小姐回家。」
眼見車子走的路線越來越熟悉,看來,連他的司機都知道她住哪裡了。
「在這裡停就好了。」她指了指路口。
來不及等車完全停下,她逃難似的打開了車門離開。
總算逃過今晚,她的好運氣還能維持多久?才一天,她已累得筋疲力盡。
想想洋房、跑車吧!依照律師提供的合約,她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了,半年的時間眨眼即過。她努力的說服自己。
「唔……」一個細微聲音飄忽的揚起,像小貓的低嗚聲,一下子就被掩沒在夜色裡。
已是夜深時分,路上一片寂靜,孤單的夜燈照不到的地方,顯出幾分的陰森。
柳輕腳踩著高跟鞋,蓮步姍姍的走著,在夜色中,她走得輕悄無聲。
暗巷,是大城市裡看不到的一個死角,尤其是在深夜時分。透過微弱的燈光,她約略看到兩個男人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抓住一個女孩子。
三條人影正糾纏著,女孩被摀住嘴,前襟的衣服被撕開了,而兩個男人格格怪笑著,分別捉住她的手和腳。
「唔……嗚嗚……」女孩恐懼的低嗚。
「嘿嘿……這妞兒不錯,胸大腰細。」
「快點,別摸了,快辦事。」
「嘶」一聲,女孩的裙子被撕裂了。
女孩無助低泣,身子瑟瑟發抖。
柳輕憋了一晚的窩囊氣,在此時都爆發了。那個可恨的翟律,讓她只能忍氣吞聲,假笑的響應他,她惹不起他,卻又躲不開他!
這是什麼社會?!到處都有這種強取豪奪的事情,翟律對她是這樣,這群惡徒也是這樣,不管什麼時代,女人怎麼都是吃虧倒霉的那一方。
「欺負一個小女孩幹嘛,我陪你們怎麼樣?」
柳輕的聲音引來了注意,那兩個男人停下了動作,將目光投了過來,淫穢的眼裡寫滿了驚艷,一個個張大了嘴。
她緩步走進暗巷,穿著一襲黑色低胸晚禮服,又柔又媚,紅唇微揚,浮起一個盈盈淺笑,已是顛倒眾生。
他們互相交換一個眼神,眼見漆黑的巷道裡,有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兩人一時惡向膽邊生,在瞬間達成默契。
「好好,我居然沒看到這裡有個大美人,來來。」兩個大男人靠了過來,一個更伸長了手要觸碰她裸露的肩膀。
她仍是慵懶的笑,笑得令人心蕩神迷,待那手伸來時,她將手中的東西一揚,只見噴霧似的東西撲在他的臉上,頓時,他殺豬似的大聲哀號,兩手捂著臉在地上痛得打滾。
「哇……我的眼睛……好痛啊……啊……」
這個變故發生的太快,另外一個男人仍愣在當場,她又向他噴去,他忙轉身,但噴霧噴到了他的背,他也痛得哀叫。
她走了上來,又在他身上補噴了幾下,他更是齜牙咧嘴,痛得在地上哎哎叫。
「這是辣椒水,碰到一點可是會痛得要人命。」她的聲音輕軟呢喃,像對情人撒嬌,一點也不在乎對付的是凶神惡煞的歹徒。「誰教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小女孩。」
其中一個勉強掙扎著爬走,她笑咪咪的一腳踩在他的手掌上,高跟鞋的鞋跟令他痛徹心扉,她又補噴了幾下。
「姑奶奶、姑奶奶,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咳咳,救、救命呀!」
「你們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還有沒有人性,想嫖妓不會去花錢嗎?你們有沒有母親,有沒有姊妹,有沒有老婆,有沒有女兒,你們有沒有想過她們被人強姦是什麼感覺?」話畢,鞋尖又朝他的肚子踹去。
「不敢了,大小姐啊!」
她輕哼一聲,向那個哭得梨花帶淚的女孩勾了勾手。「妳過來。」
她怯怯的靠了過來。
「他剛剛碰了妳沒有?」
女孩哭得涕淚縱橫,一邊又忙點了點頭。
「碰哪裡了?」柳輕再問。
她漲紅了臉,微低著頭,兩手將殘破的衣服攏緊,遮住裸露的肌膚。
柳輕稍消的火氣又起。「妳過來打他們。」
啊?
柳輕有些不耐煩的指示。「妳還不揍他,替自己出出氣。」
看女孩仍愣在當場,柳輕脫下自己的高跟鞋,高高舉起再用力砸下去示範,那男人哀叫一聲。
「看到了沒?拿尖銳的地方打,太陽穴和人中都是要害,要是有人非禮妳,沒有武器的話,就用手戳他的眼睛,不然就用腳踢他的命根子──放心,那是正當防衛,不犯法。」
隨著她手起鞋落的示範動作,歹徒痛得滿地打滾,痛聲哀叫。「饒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到了沒有,妳試試。」
女孩嚥了嚥口水,顫巍巍的拿起自己的鞋朝歹徒打了下去,像打該死的蟑螂。
「妳沒吃飯是不是?用點力氣。」柳輕喝聲指點她。
一時,女孩將悲憤化為力量,用鞋子打還不解恨,她拿起旁邊的破掃把死命的打。
「你們這群畜牲、人渣,我真覺得噁心,你們是生下來幹嘛的?」她痛聲尖叫,剛剛的恐懼、憤怒和傷心,總算找到了宣洩的管道。
「哇……我的姑奶奶,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打。」柳輕恨恨道,多少拿他們出了心中那口惡氣,聽見他們的哀叫聲,總算撫平她心中的煩躁。
打完了一架,她的額上已沁出汗珠,化好的妝也暈開了。該死,大熱天的,也不讓人在冷氣房裡好好的休息。
「很精采。」
聽到熟悉低沉的嗓音揚起,她倏地回身,只見翟律一身尊貴的站著,像與夜色融為一體,又特立的存在,顯得搶眼出色,像匯聚萬千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