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之子?!」亦晶驚呼一聲,表情更是難以置信。
這個稱號的由來是那些自詡為上流人物之子所替他取的稱號。忘了告訴你,阿毅的父簡介任仲毅的身份。
「 『華恆』的少東?!」亦晶更是震驚,難怪他身上會自然的流露出一股霸氣。
「驚訝吧?我當初知道的時候,跟你一樣感到訝異不已。」他掛著淺淺的笑容道。
亦晶點點頭,接受了這突如其來的驚人消息,繼續追問。 「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就背負著這個稱號到了十五歲,在十五歲那一年,他離開了家,開了另一段故事。」
見亦晶沉默不語,齊朗天又繼續往下說——
「我和阿毅認識是在他十七歲的時候,可是在我來認識他之前,他是唐人街華人的老大,短短兩年的時間,他拋棄了自己,也拋棄了親情,走上了黑暗的道路,在那兩年他什麼都做,打架、走私、販毒等,他都有涉嫌,最後因為幫派的火並而落網,但是他很快就被釋放出來了,而且連一點前科紀錄都沒有。在美國他仍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市民,這全都歸功於他父親及『華恆』龐大的財團勢力。」
齊朗天頓了頓,投給亦晶一個安心的笑容,又接著道。 「後來他從美國跑到香港,只是為了想遠離他父親的勢力範圍,而我就是在此時認識阿毅的,他在美國的一番豐功偉業,使他在香港的黑幫中聲名遠揚,可是他並未加入任何幫派。
「相反的,他憑著一己之力,想將香港的黑幫勢力全毀掉,於是他開始四處『踢幫』,就是一般世人所稱的『踢館』,因此成了黑道上人人追殺的對象,他這種無意義的舉動只是為了讓自己墜入地獄之中。」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如此折磨自己?」當亦晶聽到這些過往的事跡之時,她除了感到心痛外,還是心痛。
「原因很簡單,他想死!他覺得只要他死了!也就可以獲得解脫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想死?他的人生才剛開始啊!」亦晶無法接受齊朗天所說的。
「你試想,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他還有什麼生存下去的意義?他的母親生下他就去世了,而他的父親因為他而失去了自己深愛的妻子,對他除了漠視之外還有恨,他得不到一點愛,也不知道他活在世界上的意義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想從打架、火並中得到自己的價值,進而肯定自己,可是漸漸的他厭倦了,他開始質疑起自己存活的價值。於是他不斷的墮落下去,只是想早點獲得解脫。」
聽到這兒,亦晶不禁動容的閃著淚光,聲音沙啞道。「他真傻,真是……」
齊朗天又繼續接下去。 「後來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我救了倒在一片血海中的他,剛開始時,他對我很排斥,他說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夥伴,他習慣一個人,可是我才不管他的惡言冷語,就是想跟著他。
「在那段相處的日子裡,我才漸漸知道他心裡面所隱藏的痛,後來我們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改變了我和,阿毅兩個人……」
「那個人改變了你們什麼?」亦晶急急的追問。
「你有沒有聽說過『風火盟』?」他看向亦晶問道。
亦晶對這名詞有點熟悉,可卻想不起在哪聽過,
「聽起來像是一個黑道組織。」她猜測著。
「沒錯。它就是一個黑道組織,它是從香港竄起,進而在台灣扎根,結果,所以它可以說是一個橫跨台港兩地的一個大俎織,這個組織是由七個人所組成的,而改變我和阿毅命運的人是『銀蛇』,因為認識了他,我和阿毅才會先後加入了『風火盟』,我們在『風火盟』裡都找到了屬於真正的自己,所以變成了現在你所看到的我們。」
「 『風火盟』!?」漸漸的,這個名詞勾起了亦晶腦中深處的記憶,對了!她曾問過任仲毅有關於「風火盟」 的事,但是他和齊朗天都是三緘其口。
齊朗天點點頭, 「雖然我們是一同加入『風火盟』,可是阿毅卻很快的退出組織,不然以他的個性,能力,他一定可以坐上堂主之位,進而成為『風火盟』中的重要幹部,但是他捨棄了這一切,決心回頭,打算一切從頭,於是他回美國開始了他另一段的人生。」
「那你呢?你也加入了『風火盟』,你退出了嗎?」亦晶無法想像齊朗天這麼溫文的人,居然會加入這種屬於「黑」色的組織?
「我?我退出了,因為我父親的關係而退出了!」看見亦晶鬆了口氣的表情,他不禁莞爾一笑, 「別看我這個樣子,我可是有個響叮噹的『銀狐』名號。」發現亦晶臉上有著濃濃的不解,他好心的替她解惑, 「基本上只有幹部才會有此稱號,而我們的稱號都是跟金字有關,因為這是為了表達我們對龍頭的尊敬。」他一點世不避諱,坦然說出。
亦晶聽完了齊朗天所敘述的一切,雖然令她驚訝,可是她的接受度也很高,尤其是聽完了任仲毅那一段過往的傷痛事跡,她在心裡發了一個宏願,她想要幫助他和他的父親改善目前的關係。
「其實阿毅仍是很愛他的父親。」齊朗天突然說了這句話。
「我看得出來,不然他也不會這麼痛苦,重點是他父親……他父親仍然恨他嗎?」她看著齊朗天問。
「你認為呢?」他反問。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我想,他應該是不恨仲毅了。」亦晶並未從任世華身上感覺到一點一絲的恨意。
「英雄所見略同,只是那個死腦筋的……」齊朗天指了指任仲毅的房間, 「他不這麼想。」他吐了口重 氣。
「沒關係,我會讓他知道的。」亦晶浮現一個咱信滿滿的笑容。
「我知道他現在很重視你,因為他愛你,所以你對他的影響力遠超過我,我想也應該只有你,才會讓他們父子找回失去多年的親情與愛。」齊朗天語重心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