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就了不起,只會要我犧牲,你怎麼不放棄去美國?只會說些毫無幫助的話,我活該倒楣才會認識你,才會惹上這些麻煩,我一個人時根本都不會有這種困擾!」盧茵茵吼回去。
「什麼叫活該倒楣?什麼叫惹上麻煩?難道和我在一起時妳沒快樂過?妳沒爽過嗎?」馬尚勳也忘了什麼叫風度。
他們都忘了一件事--暴怒勿言,言必傷人。
所以他們現在正火力全開的互相傷害,早忘了問題的重點是什麼,只是竭盡所能的傷害對方。
「下流!」盧茵茵低啐後,起身甩門離開。
他們都正在氣頭上,所以馬尚勳也沒追上去,等彼此都冷靜下來後再談吧!
馬尚勳和盧茵茵週遭的人都可以明顯感受到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他們陷入冷戰很久了,只要有馬尚勳的地方,絕對看不見盧茵茵;有盧茵茵參加的活動,馬尚勳也會剛好缺席,彼此王不見後,即使非得在同一個場合出現,眼神也多半沒有交集,感覺比同事還要陌生。
原本就所剩不多的時間,就這樣被他們以冷戰的方式給耗掉了。
明天馬尚勳就要啟程前往美國,而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本沒有解決,有的只是冷戰、冷戰,再冷戰。
黃美惠今天陪盧茵茵一起到員工餐廳吃午餐,卻意外碰見馬尚勳和羅世賢也來用餐,可想而知他們是互用鼻孔瞪視對方。
等到雙方人馬交錯過去以後,黃美惠才扯扯盧茵茵的衣袖。「茵茵,妳和馬經理到底怎麼了?感覺你們好像從戀人變仇人一樣,每次遇見就分外眼紅。」
「確實是仇人沒錯。」盧茵茵說得咬牙切齒。
「怎麼會這樣?」據她所知,他們感情一直都不錯,就算先前流言傳得再難聽都沒有破壞到他們,這次到底怎麼回事?
「就是會這樣,妳以後要是想交男朋友的話,記得眼睛睜大點,別找個不會體諒妳的臭男人!」她的氣還沒消呢!
黃美惠吐吐舌頭,看來他們之間吵過架。「馬經理不能體諒妳?」雖然地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看茵茵氣成這樣,肯定不是小事。
盧茵茵幾乎從不跟同事講私人的事情,不過一來和黃美惠已經很熟了,二來她真的需要有個人能聽她說話,所以忍不住向黃美惠抱怨。「他要我放棄一切跟他去美國。」
「真的?!好棒呀!」黃美惠還忘情地拍手。
「好棒?!」盧茵茵伸手撫上她的額頭,確認她有沒有發燒。
「是啊!多浪漫啊!有心愛的男人陪在身邊照顧著,又不用煩惱工作,天塌下來都有心愛的頂著,簡直棒極了!」要是有男人願意這樣對她的話就好了。
盧茵茵斜睨她一眼。「那妳跟他去啊!」
她真是快氣死了,像黃美惠這樣「不長進」的女人還挺多的,所以女人才會難有出頭天。
「我?!那怎麼行?何況馬經理才不會要我咧!」黃美惠笑得還真三八。
「意思是如果他要的話,妳就願意拋棄一切和他去,甘願整天在家裡只專心『服侍』他一人就好?」
「那當然……不啊!」看到盧茵茵青中帶黑的表情,即使心裡有數百個「我願意」,嘴巴也絕對要說不。
瞧她眼睛都發亮了,盧茵茵懶得和她說。「要吃什麼?」
「吃炒飯好不好?我去點。」黃美惠機伶地起身。
「隨便。」
黃美惠離開後,盧茵茵隨意四處瞄瞄,總是會「不小心」瞄到馬尚勳所在的方向去,然後再立刻調開目光,這樣來來回回幾次,直到黃美惠端著炒飯回來才停止。
馬尚勳知道盧茵茵在看他,礙於羅世賢也在所以強忍著不回應,出發前,他會找時間再和她說清楚。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將所有行李整理好後,馬尚勳還是來到盧茵茵住的地方,他不願這樣不明不白的離開,至少要和她說清楚才行。
盧茵茵開門後看到是他,反射動作就要將門關上,馬尚勳的手臂卻快她一步,先將門給擋住。
「我特地來找妳的,我們談談。」茵茵可真狠,明知他的手臂夾在門間,還這麼用力,待會兒肯定瘀青了。
「我們已經沒什麼好談的了。」她的氣都還沒消呢!而且隨著他出發日子的逼近,她就越心浮氣躁。
「別這樣,我明天就要走了,好歹我們也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再維持這個姿勢下去,他的手不只會瘀青,肯定還有機會領殘障手冊。
盧茵茵睞他一眼後,才將門鬆開,轉身往屋裡走。
馬尚勳邊甩著手,邊跟著往屋裡走,看到屋內凌亂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這裡……遭小偷嗎?」
「我要搬回去和我爸媽住,有什麼事快點說。」盧茵茵連騰個空間給他坐的意願都沒有。
現在沒時間追問她為何要搬回去的問題,何況他不在台灣,她搬回去和父母住他也比較放心。
「我們……我到美國後我們要怎麼聯絡?」電話、E-MAIL、即時通這麼方便,還需要問嗎?他這問題簡直是白問的。
盧茵茵將一迭原文書收入紙箱裡。「不用聯絡。」都要分手了,還聯絡什麼?
「別這樣,我承認之前完全沒有顧慮到妳的立場,所以說了些傷害妳的話,我們彼此還是有感情,不要輕易說分手好嗎?」這次馬尚勳擺低姿態。
「但是我不相信遠距離的愛情,既然遲早都會是分手的結果,不如現在就先分手,免得最後有其他好的對象出現卻不能有所行動,而造成彼此的負擔。」她避免眼神和他接觸,以免讓他看出她其實難過得想將眼睛哭瞎。
馬尚勳走到她身後,用大掌緊緊包覆住她的雙肩。「就對我這麼沒信心?」
「是對距離沒信心,對自己沒信心,你不過在金門當個一年多的兵我就受不了鬧兵變了,現在是要去美國三年,我怎麼可能受得了?」就算再獨立的女人,遇到愛情問題還是一樣會陷入執著的泥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