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我把你當成自己人,所以才會那樣對你說話。」她反擊。
「同理可證,我對你也是如此。」他也提高了音量,黑眸裡的火焰再度被燃起。
她瞪著他,他也瞪著她。沒有人放軟姿態,也沒有人開口求和。
「見鬼了,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杜小嵐失控地大叫出聲,淚水飆出了眼眶。
她飛快地轉身,想走出淋浴間。但管浩元的長臂一伸,扣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回他的身側。
「別走。」他嗄聲說道,將她抱得極緊。
「幹麼不走,留下來再吵一架嗎?」她垂下雙臂,哽咽地說道。
管浩元低頭握住她的肩膀,口氣急促地說道:「男女交往總是需要一段磨合期,我們認識了這麼久,沒道理連這段時間都熬不過去,對不對?」他沒有法子看著她從他身邊走開!「如果我們不能避免這種言語上的你來我往,那我們就更需要溝通,更需要讓彼此知道我們有多在乎對方,不是嗎?」
杜小嵐看著他焦急的眼,看著他因為心急而緊皺的濃眉,她的心一點一點地軟化了。面對一個在她面前卸下盔甲的驕傲男人,她怎麼有法子置之不理?
「對不起,我在迪士尼時,只急著要吵贏我們之間的戰爭,完全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對不起一百次!」她激動地握著他的手臂,急著想坦白。
「我表達我在意你的方式,總是太過極端,我會盡量修正這種為了要引起你注意而養成的壞習慣。對不起,我居然幼稚了十幾年。」管浩元難堪地辣紅了耳根,懊惱地用頭撞了下牆面。
杜小嵐踮起腳尖,揉著他的頭,兩人相視一笑,一笑也就泯恩仇了。誰讓他們認識了彼此那麼久,誰讓他們那麼愛彼此呢?
管浩元張開雙臂,而她甜蜜地偎進了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不過,我有一件事還是要說,你的嘴真的很毒辣。」她開始把多年前的舊帳一筆一筆地翻出來。「你還記得我第一次穿比基尼泳裝時,你笑我沒胸沒腰扁屁股嗎?」
「那是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看到你穿那麼少。」他尷尬地解釋著。
「每次有人追求我時,你就把他們從頭到腳全都數落到不行──」
她一旦開始抱怨,他的惡行便被愈堆愈高、愈堆愈高。而管浩元的臉色則是隨著她的敘述,變得越顯青白。沒法子,誰讓她把這種細節全記得這麼牢,他也只好認了。
「因為我那時候嫉妒他們比我有勇氣,表達出對你的喜歡,所以才會說出那麼多不堪的話來攻擊你。對不起,我錯了。」他輕啄了下她的唇,止住了她的抱怨。「原諒我,好嗎?」
「討厭鬼,你這些話不會早幾年說喔?害我們恩恩怨怨這麼多年,還差一點殺死對方。」用手肘撞了下他,語氣卻已是撒嬌而非抱怨了。
「我承認我使用的策略錯誤,我早就應該把我對你的滿腔愛意公開播放,這樣總可以了吧?」他舉高雙手,豎起白旗投降。
杜小嵐可得意了,趾高氣昂地等著聽管浩元繼續表白。
「說你喜歡我啊!我再考慮看看要不要繼續和你交往下去。」杜小嵐昂起下巴,老佛爺一樣地端起架子。
「不如,就趁你慢慢考慮時,我好好表現一番,你再決定如何?」
管浩元沒給她回答的機會,他一手扣住她的後頸,低頭吻住她的唇。
狂熱的歡愉從管浩元的唇間傳入杜小嵐的血脈裡,她仰起頭,用最強烈的熱情迎接著他纏綿的吻,膠著的雙唇於是翻騰出更灼人的熱潮。
那股熱潮隨著管浩元的吻和手掌,拂過她的每一寸曲線。那股熱潮,隨著管浩元進入她的身子,而鑽入她體內變成了另一種磨人的歡愉。那股熱潮隨著他深猛的衝擊,而將歡快的聲音逼出她的唇,讓臉紅心跳的呻吟逸在這斗大的淋浴間裡,直至極限的高潮攻陷了他們的理智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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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愉之後,杜小嵐累到眼皮都睜不開。
她只隱約知道他把她抱進浴缸裡,幫她洗澡、洗頭。
她閉著眼睛,覺得被他這樣呵護著,簡直像一場夢。
洗髮精的杉木香味飄入她的鼻尖裡,是她最熟悉的味道。認真的想一想,他好像十幾年都沒換過洗髮精品牌呢!
「你隨身帶著洗髮精嗎?」她懶洋洋地問,像一隻正在曬太陽的波斯貓。
「對,我不想讓不習慣的東西影響到我的心情。」管浩元按摩著她的頭皮。
她點點頭,只差一秒鐘就要睡著了,可一個念頭卻閃電般地擊中她的大腦。
「我覺得你和譚雅倫擁抱的照片,看起來倒不像是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嘛。」她頂著一頭泡沫,驀然跳起身瞪他。
「躺著,我幫你把泡沫沖乾淨,然後,我們再談譚雅倫的事。」管浩元將她的身子轉了個方向,讓她的頭擱在浴缸邊緣,並拿起蓮蓬頭幫她沖淨髮絲。
「脖子那邊會癢,幫我抓一下。」杜小嵐得寸進尺地說道。
他的回答是用蓮蓬頭直接砸上她的頭。
杜小嵐慘叫了一聲,卻旋即感覺到有一雙大掌,很溫柔地幫她抓揉了脖子的髮際處。她瞇起眼,笑得合不攏嘴。
管浩元用手彈了下她唇角的笑,開始一遍又一遍地用水沖去她髮際上的泡沫。
望著她光滑的髮絲,他竟微微恍了神。他原本認為以他的彆扭及她的遲鈍,他這輩子或許都沒有法子得到她的芳心了,誰知道結局居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愛情這回事啊,有時靠的只是一瞬間的火花啊!管浩元笑著關上蓮蓬頭,用毛巾包起了她的髮絲。
「是譚雅倫主動吻我的。」他邊說邊摟起她的腰,讓她再度靠回到他的胸前,一同浸浴於浴缸的溫水裡。
「那你幹麼讓她吻?你不會跑掉嗎?」她回頭瞪他,才沒這麼容易就讓他過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