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讓自己冷靜一下的,但當鼻問竄過抱枕散發出來的洋甘菊融合著柳橙的清新氣味時,他體內的慾火焚燒得更加熾烈了。
這個味道他太熟悉了,因為他幾乎每天都會在顏妍身上聞到,那是她最愛的沐浴乳香味。
曾經,他還逗弄過她,只有小孩子才喜歡這種含著水果香的甘甜氣味。
她紅著臉,生氣地強調自己已經長大了。
她那種表情真是……無敵霹靂可愛。他立刻詢問她,願不願意做他的妹妹?
她歪著頭看著他,問他是不是要跟她結拜?
他說不是。他要的是父親真正收養她,讓她成為卓家的一分子。
她嚇一大跳,直說高攀不起。
那時他笑她想太多,卓家又不是什麼名門望族,有什麼高攀不起的?
現在他很後悔,當初應該逼她答應的,一旦她成了他真正的妹妹,就會完全屬子他,他也不用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可惡啊!」他不想對她無禮,但他就是無法放下這個經年累月被她抱在懷裡的抱枕。
他腦袋埋在抱枕裡,拚命地狂嗅著枕上甘甜的氣味,腦子暈呼呼地,身體的渴望一陣狂過一陣。
「什麼東西可惡?!」突然,顏妍嬌憨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她已經脫下了濕衣服,換上寬大的襯衫和牛仔褲,完全掩飾了那一身窈窕玲瓏的曲線。
但他該死的還是覺得她好可愛,那圓圓的臉一直發出一種惑人的聲音,叫他:摸一把、摸一把……
他的手禁不住朝她的方向爬去。
「卓先生?」她伸出一隻手在他面前揮著。「你還好吧?是不是太累了,你的臉色看起來怪怪的。」
他不累,他只是色慾熏心。
他趕忙把失控的手強拉回來,還用力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讓疼痛感壓下心中對她的強烈渴望。
「我沒事,我們還是趕快開工吧!」也許工作可以讓他忘記那些可怕的妄想。
「好。」她走到牆邊,搬出一迭文件、一台筆記型計算機,和一台噴墨打印機。「安欣集團工程的企劃大綱我也留民一份。」
在她連接計算機和打印機,並且把兩人保存的合約大綱都打印出來的同時,卓風則翻閱起她收集的參考資料。
安欣是一家大公司,在歐洲已經有兩百年的歷史,遠不是非凡這樣的中小企業可以比擬的。
但卓風也不是甘子平凡的男人,他有野心,有能力,也有衝勁,他用了十年的時間讓非凡走出草創期的飄搖,步向穩定。
現在公司已經茁壯到可以邁出台灣、步向世界了。
而和安欣合作就是卓風第一個目標,多見識一點大集團的經營手法,對他未來的發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卓先生,大綱印好了。」她把文件遞給他後。就開始準備紙筆,速記他接下來要交代的事項。
他一心二用,思緒在參考資料和大綱中徘徊著,同時將腦袋整理出來的結果訴諸口。
顏妍迅速地記錄下他的話,並利用他思考中斷的時間將那些略顯雜亂的條款一條條清楚明晰地羅列出來。
兩個人完全不需要言語溝通,他一個眼神、她一個動作,兩顆心自然領會。
時間的沙漏沒有停止流動,夜漸漸過去了。不知不覺間,太陽爬過山谷,躍升天空。
顏妍床邊的鬧鐘響了起來,兩個沉浸在工作中的人兒這才醒過神來。
她揉揉酸澀的眼,走過去關掉鬧鐘。「卓先生,已經六點了。」
他望一眼她寫滿疲憊的臉,再看向茶几上迭好的文件。這一份企劃書,比起他們之前奮鬥了三個月的結果更完美。
真是難以相信啊!他們一夜未眠的成果,不只把被燒掉的企劃補回來了,甚至讓它更加完善。
但光憑他一個人是辦不到的,多虧了她的幫忙。
他再度感覺到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她與他契合的程度,更甚子他的親人、死黨,他腦袋裡想什麼,不必說出口,她立刻配合得天衣無縫。
如果她能變成他永遠的家人那該有多好?他再度興起這樣的念頭。
「小妍兒,妳要不要再考慮一下當我的妹妹?只要改一下姓,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怎麼樣?哥哥一定會很疼妳的,我發誓。」他輕佻地對她眨了下眼。
她心臟又是一蹦;他都不知道自己調情時有多麼吸引人,是女人都會想攀在他身上,永遠不分離,還當妹妹咧!有妹妹會被哥哥的魅力迷得暈陶陶的嗎?
「卓先生,你又跟我開玩笑了。」
「妳這已經是第三次拒絕我了。」他裝模作樣地以手搗住胸膛。「我的心好痛啊!」
「卓先生太累了,你休息一下吧!」
「唉,好吧。」他伸個懶腰,直接就往地上躺去。「妳也休息一會兒,九點我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這一回我們要聯手打一場漂亮的勝仗。」安欣這件工程,他一定要爭取到手。
「好的。」
沒多久,她看到他閉上眼,呼吸漸漸轉為平穩,看來是睡著了,子是轉進裡間拿了床毯子過來幫他蓋上。
在幫他蓋毯子的時候,她下意識地觀察起他疲倦的臉,儘管有些憔悴,還是一樣俊美。
他的睫毛好長,像是兩柄扇子似的;她想起以前聽人說過。有人睫毛長到可以放枝火柴棒在上頭,火柴棒還下會掉不來。
卓風的睫毛就有這樣的長度吧!真是嫉妒死全天下的女人了。
他就是這樣一動也不動地躺著,都讓人心如小鹿亂撞。
她忍不住伸出手,偷偷地摸一下他的頭髮;她不敢摸他的臉,怕驚動他。
他的頭髮好軟,又亮又滑,在她的指間穿梭著,摩擦著她的指腹,一股觸電般的顫慄爬過背脊。
她趕忙咬住下唇,硬吞下到口的呻吟,只是摸著他的發,她的心就蹦得像要跳出來。
想起之前在辦公室看到他跟莫羽兒幽會的景象,凝視他的目光不知不覺由迷離而變成一片火熱,像是要把他燒融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