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既然妳沒有其它話要說,那請走吧!」莫羽兒開始下起逐客令。
顏妍覺得好悲哀,幾個小時前她還在這間房裡與卓風歡快暢飲,兩人開心得就像天地間最快樂的人。
但幾個小時後,她就要默默地離開,卓風身邊的位置會填入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這就是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的後果。
他欣賞她的工作能力,視她為最好的助手,但卻不是唯一的伴侶。
獨佔他是她永遠也碰觸不到的夢。
她抱著衣服、咬著唇,轉身進了浴室。
她應該沖掉這一身沾滿他氣味的黏膩,然後穿上衣服,清清爽爽地離開。如果她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就會這麼做。
但問題是,她不是。
她太想留住一些有關他的東西了,哪怕只是一點虛無飄渺、摸不著、碰不到的體味也好。
所以最後她沒有沖澡,就這麼穿上衣服便離開了。
莫羽兒看著顏妍的身影消失,飛快關上房門。
「幸好她很單純、很好騙,否則我麻煩就大了。」
其實當卓風開始疏遠身邊的女伴,她就發現某些事情不對勁了。
而今天,她看到卓風和顏妍在一起,立刻就猜到讓卓風改變的正是顏妍。
卓風是個風流的男人,卻不是個迷戀情慾的男人。
他遍游花叢,但自制力很強,如果他不想,再漂亮的女人在他面前脫光衣服誘惑他,也引不起他回眸一顧。
在卓風閃避眾女友的時候,顏妍就這麼巧的冒了出來.那只有一種可能.卓風這個花間浪子對某個女人起了安定下來的念頭。
莫羽兒一定要阻止這種事發生,卓風是個一流的遊戲對象,就這麼變成一個無趣的丈夫,那多可惜?
她俐落地脫下全身的衣服,跑進房間裡,掀起棉被,像條魚般滑溜地窩進了卓風懷裡。
卓風被這陣震動晃得微微清醒過來。
「唔……妍兒……」他雙眼仍閉著,卻還是愛戀地撫摸著身邊的女人。
「嗯……」甜膩的呻吟在房內響起。
卓風正爬向女子大腿根部的手倏然一停。
這呻吟聲有些奇怪,好像……很熟悉,但卻不是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
他抽抽鼻子,本來清爽的空氣中好像也摻雜進某種不協調的氣味,是……女人的香水。
但他記得顏妍不搽香水的啊!
那為什麼他懷裡的女人身上會有香水味?
他迷迷糊糊地正想睜開眼,但女人的手腳卻比他快多了。
她一個翻身躍到他身上,瘋狂地律動起來,兩個人的身體緊密地結合在一起。
卓風讓這乍然的激情沖得本就不大清醒的腦袋更加混沌,本能地察覺事情不對,但他的頭好痛,下半身脹得像要噴出火來,讓他更難靜下心來思考事情。
該死,真是喝太多了;明知自己酒量不好,就該克制的。
他無力地喘息著,片刻後,如驚風暴雨般的激情來得快、散得也快。
雲散雨也收,卓風終子有精神打量如八爪章魚般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他下意識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張可愛的蘋果臉,圓圓的眼、小巧的鼻,乍瞧似柔弱,其實骨子卻比鑽石更堅硬。
顏妍,他最可愛的妹妹、最棒的秘書,現在則將榮升為最佳情人。
可是他一睜開眼,真正映入他眼簾的卻是一張艷麗嬌媚的臉龐、一頭鮮紅似火的頭髮。
「小羽!」他驚呼。「妳怎麼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莫羽兒撒嬌地纏著他的臂。
「不是……但……」難道是他喝醉了在妄想,誤以為自己抱的人是顏妍?也不可能啊!一開始是他跟顏妍開房間慶功的,這一點他絕不會記錯。「妍兒呢?」
「誰啊?」她想了下,故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是說你那個秘書啊?你不是叫她回公司了?」
「我讓妍兒回公司?」他為什麼沒有印象?
「對啊!」她表現得一派正經。「大概……一點……還是兩點……我不記得了,總之我在飯店大廳找不到你,就叫飯店的人幫我找,他們告訴我你在這裡,我就找來啦!正好看見你跟你那個小秘書喝得半醉,你一看見我,就很熱情地撲過來,並且叫你的秘書回公司,然後我們就在一起啦!」
「妳胡扯。」這跟他的記憶根本完全不同嘛!「我記得的不是這樣。」
莫羽兒掩嘴嬌笑了起來。「風,你喝醉了。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這……他無法保證,應該也沒有像她說的這樣離譜吧?「妳說的話我不相信,我要找妍兒印證。」說著,他跳下床,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了。「印證就印證,難道顏妍敢說實話?」羽兒才不怕咧!
第八章
離開飯店,卓風直接去了顏妍的家。
但很遺憾,她竟然不在,他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子是在她家門口等著。
然而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晚上八點,三個小時過去,還是不見她的人影。
「妍兒到底去哪兒了?這麼晚還不回家?」他疑惑又擔心。
這期間,他數度撥手機給她,但都無人接聽,他心裡更煩了。
按捺不住,他又按了幾下電鈴,沒把她盼出來,倒是惹來隔壁鄰居的不悅,打開大門探出頭來罵他騷擾別人。
卓風知道自己理虧,也沒有爭辯,無奈地走了。
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了,他回到自己的家、也就是非凡的辦公大樓,想先整理一些日常用品再去住飯店,卻發現十樓的總裁辦公室居然亮著微弱的燈光。
小偷嗎?但那個地方好像燒得只剩不垃圾耶!
難道顏妍又跑回來加班了?這個念頭一閃過腦海,他馬上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大樓裡跑去。
來到火災現場,裡頭果然有人,但卻是……
「爸,你怎麼在這裡?」迎面而來的竟是卓風年近八旬的父親。
老人家雖然滿頭白髮,卻精神飽滿,行動也很利索。
「董事們打電話告訴我公司發生火災,我來看看。」卓父不悅地說。他本來在香港玩得很快樂的,卻被人一小時幾十通電話硬叩回台灣,氣得都想砍人洩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