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受詛咒的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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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真有閃失,他又能如何?

  起碼身在宮外,逃命比較方便。他悲觀的想。

  趙恆瞥了他一眼。「好吧!算你說的有理,準備準備,咱們出宮了。」

  *******

  路大學士府邸

  今日的路府是今年裡第三次張燈結綵要嫁女兒了,若要嚴格說起來,連去年年尾的那一次算入,這一次算是第四次了。

  府中雖處處可見紅幛喜字,卻沒一人臉上露出笑容,不是緊張,就是低頭求上天保佑,賓客也逐次銳減,比起第一次辦婚禮的風光場面,第四次冷清多了。算一算,來參加這次喜宴的賓客不過二十人,以路老爺在朝為官數十載又任要職,婚禮如此低調與賓客稀少是有原因的。

  就連路家老爺他自己也是提心吊膽的坐立不安,頻頻向門口探望,就盼新郎趕緊平安出現。這哪像要嫁女兒的人家,倒是像要辦喪事的人家。

  此次嫁女兒、路正西連招呼客人的心思都沒有了。

  「老爺,喝喝參茶,別緊張,這回鐵定會成的。」路夫人端著參茶的手也不住抖著,溢了不少出杯口。

  路正西搖頭。「你還叫我別緊張,我看夫人比我還緊張。」

  路夫人索性放下參茶,嚶嚶啜泣起來。「人家擔心嘛!」

  他急忙上前左右張望,就怕被人瞧見。「別哭了,教人看了,又以為……」唉!

  路夫人立即抹去臉上的淚痕。「對不起,我一時控制不住。」她真沒用,但就是……唉!

  「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四慌張的跑了進來。

  路正西跌坐在椅上。「該不會又是……」他抖著聲。

  路夫人也慘白了臉。

  小四同情的點了頭。「新姑爺又去了。」

  小四才一說完,路夫人就忍不住放聲大哭。「我可憐的女兒……」

  路正西重歎。「這已是楠兒的第四次婚前喪夫了,說吧,這回新郎又是怎麼死的……」他悲憤中堅強的問。

  「啟稟老爺,這回新郎倌是在上馬迎親的途中摔下馬背,當場頸斷橫死街頭。」先前的三次他還會為小姐痛哭一場,但哭了三回之後,這次是第四回了,小四也只能無奈的搖頭。小姐真是苦命,她出生不久夫人就請來相命師為她批字算命,命盤一開說是小姐命帶剋夫,終生不得家夫,若違反天命,其夫君必遭橫禍,偏偏老爺、夫人不信邪。他們就這麼一個獨生女,千方百計要將小姐嫁出,結果第一次婚配對象是馬尚書的三公子,兩家門當戶對,辦得風風光光,結果新郎倌死得淒淒慘慘,才踏進路家迎親大門的一步就當場教路家的門檻給絆得摔了一跤,原本以為只跌倒不礙事,哪知他卻因此倒地不起,一命嗚呼,這說出去誰信啊?第二位姑爺,老爺費點心思才說動李侍郎的七公子肯下聘娶小姐,但媒婆禮金才下,隔天新姑爺晚上去嫖妓,當夜就死在溫柔鄉里,從此各家公子只要聽聞路家小姐,莫不喪膽,沒人敢再領教。

  老爺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轉而逼迫自己的門生,也就是剛出爐的新科探花。這個倒楣探花可慘了,才剛與小姐拜堂正要宣佈夫妻交拜,他就突然全身抽搐、兩眼一瞪,不到一刻便宣告死亡,第三次的婚禮又宣告失敗。而這回老爺不求名第,只想順利將小姐嫁出,請來一位相士特地由泉州批選算出一名命底較硬的男子,這名男子在不知小姐的事才騙婚成功,可是怎會想到他又……可憐喔!小四搖頭大歎。

  「叫人去收屍,安撫他的家人了沒?」路老爺無力的問。事已至斯,楠兒怕是此生再也無出嫁命,連如此命硬的漢子都可以剋死,她這輩子嫁人是沒指望了,而路家到了這代算是斷了香火。他感到很絕望。

  「不用老爺吩咐,底下的人早知該如何處理了。」小四差點說出兄弟們對應付這種狀況已經很有經驗了。

  「老爺,今後咱們家楠兒該怎麼辦?」路夫人憂心仲仲、神傷不已。

  「還能怎麼辦!」他頓足。

  「難道就不管咱們楠兒的幸福了?」路夫人傷心的問。

  「咱們造的孽還不夠?這前後四條人命啊!」路正西痛心的說。

  「可是」

  「娘,別再說了,為什麼非要我嫁人,我留在身邊伺候你們一輩子不也挺好的。」今天的新嫁娘路梓楠推開屏風出現。她受夠了這一切,要不是為了爹娘,她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嘗試這荒誕的婚禮,如今已成了全京城的笑柄,她不願再讓人看笑話,更不願意再殘害無辜。

  「傻孩子,女人家終究是要有依靠的。」路夫人仍舊為女兒的不幸感到悲哀。

  「誰說的,女子沒有夫家依然可以過得自在快活。」路梓楠樂觀的說。她才不吃從夫的那一套,再說又不是她不嫁,而是命裡注定她不該嫁,何苦與命相違。

  「你--」路正西唉聲歎氣。不然又能如何?真希望白己有女兒的樂觀。

  「楠兒,還是咱們把你送到在揚州任總督的姨丈那兒,請他作主在揚州為你擇夫主婚。」路夫人興起了一線希望。眼下,女兒在京城是惡名昭彰不可能嫁得出去了,只有轉移陣地到揚州試試,說不定能碰到化解得了楠兒命底的人。

  「娘--」路梓楠簡直要瘋了。死了這麼多人,娘居然還不死心。

  「你娘說得有理。」原本絕望的路正西也認真的在考量裡這個可行性。

  路梓楠快昏倒了。「爹,拜託您別又來了,我不想再害人了,您就讓女兒平靜的過一生,別再損德了。」對於那些因此而喪命的人。她歉疚大於傷心,他們何罪?只因想娶她就必須招此橫禍?她自覺罪孽深重,每每思及此,她再樂觀也覺得沉重。

  「你這是什麼話,爹娘這麼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如果真有罪孽讓爹娘來擔,不會讓你遭到什麼報應的。」路正西氣極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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