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聽過了,路正西路大人的女兒也報名了,可怎麼不見她在這群人裡頭?他有些焦急。他是為了她才有興致坐下來這麼久的,如果不見她,這一切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他焦急的在上百名精選佳麗裡搜尋,就是不見令他日夜思盼的俏顏。會不會距離太遠看不真切?否則以她的容姿絕不可能被大臣們排拒掉,他起身走向了佳麗。
眾女見太子親自走下殿,暗自欣喜,卯足了勁要博得太子的注意。
只見太子視若無睹,一一從她們面前一閃而過,不僅笑容沒一個,還連連皺眉。
他踱步到了王柔水面前,本來一樣要一閃而過,可是她見機立刻假裝絆了一下,故意倒進了太子懷裡,媚眼直拋。「太子,恕罪。」連聲音都訓練得教人聽了酥酥麻麻的。她就不信太子注意不到她的絕美容姿。
他將她扶正。「小心點。」他連看都沒正眼看她一眼,一心只想找到他心中期盼的人。
王柔水臉都綠了。「謝謝殿下關心。」她氣炸了。她這出水芙蓉之貌,他竟連多停駐一會兒都沒有,這真是奇恥大辱。
其她選妃見她這造作伎倆失敗,皆暗譏在心頭。老是自以為絕色,瞧,太子連瞧都沒多瞧她一眼,看她以後還得意什麼。
趙恆心不在焉的匆匆走過,絲毫沒把王柔水放在心上,讓躲在簾後的王王妃和王股朝心急不已。「這可怎麼辦?太子似乎不中意柔水。」王股朝著急的說。
「不急,今日說什麼太子也得選出一人為妃,這是皇上對太子下的最後通牒,瞧這些女子裡就屬柔水最出色,等太子巡視了一遍,最後一定還是會選上柔水的,你放心好了。」
「可是……」
「別擔心,如果太子選了別人,我們就現身,以咱們今日的勢力,太子也該賣幾分面子才是。」王王妃得意的說。她可是後宮現在最得寵的妃子,只除了立太子這件事之外,皇上對她是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王股朝放心的點頭。「說的也是。」
他們繼續看著太子有什麼動作。
趙恆愈發不耐煩,沒有,她竟沒有在這裡頭!
「請太子欽點。」陪同一旁選妃的大臣之一許大人,見太子已巡過了一回,該是有所決定了,請示說。
趙恆一臉怒潮。「是否有人沒在這其中?」
陪侍選妃的大臣們各個心驚。「啟稟太子,所有人選皆已在其中,並無一人缺席。」許大人冒冷汗回話。從沒見過太子發這麼大的脾氣,是哪兒惱怒了他?
「大膽!明明是少了一人,你們竟敢欺瞞於本宮,罪該萬死!」他大怒。這批老臣一定是膽大的將她刪了去,否則今日殿上怎麼見不到她的倩影。
眾大臣見他發怒,登時腳下一軟,全跪了下去。
「太子,息怒,老臣們確實清點過人數,一個都沒少,請少子明查。」許大人抖著聲代替眾人說。
「還敢狡辯!」他重擊龍座。
許大人這時連忙低首說:「敢問太子,您說缺了個人,這人是何許人也?可否告訴老臣們。」真是有眼無珠該死得很,太子一定是已有心上人了,而且不小心教他們這群老眼昏花的老傢伙給刷了去,這下真是慘了,可得罪太子了。
「哼!就是路正西路大學士的獨生愛女,路梓楠。」這才是他心之所繫一心要立妃的人選。
「原來是她!」眾人大驚。
「怎麼?不可以是她?」趙恆見眾人的反應,不悅得很。
「太子,恕老臣該死,斗膽說一句,這位路姑娘實在不宜為太子妃人選,所以老臣們毫不考慮,一致決定將她刪除資格。」許大人不得不說。
「你們好大的膽!」趙恆怒極了。
「太子,請聽老臣一言就知原因--」
「不用說了,你可是要說她已命克四位夫婿,命中帶煞不宜為妃?」他早已查過有關路梓楠的一切,他不信這套無稽的說法,在他眼裡,認定這些死去的新郎官非命定於她,她此生一定是在等他,等他破除魔咒,迎娶為妃。
「沒錯,既然太子知道這其中利害,當能體諒老臣們的苦心。」許大人說。
「你們這群老糊塗,本宮是真命天子,難道還會遭煞不成?所有鬼神見了本宮都要退避三舍,何況是一名小女子,你們太大驚小怪了。」
趙恆震怒。
「這……」許大人這會兒也不知如何平息這種場面了。
另一位大臣岳大人只得連忙接口道:「太子,您雖是人中蛟龍,邪物避諱之身,但為避免萬一……」
「沒有萬一,去,速去喚人將她請來。」趙恆沉聲。今日若沒有她,這妃如何選?
「可這……」岳大人仍覺得若讓此等女子參選,實在不宜。
「太子,姑不論路大小姐命盤如何,且論她已嫁過四任夫婿,將來若由太子選中為妃,如何母儀天下?如何不會招致非議?」許大人勸退。
趙恆臉色幾近鐵青,正在暴怒的邊緣,小柱子見狀,急忙附耳說:「太子,您稍稍息怒,此事若鬧大,驚動了皇上可不好。」
趙恆青筋暴凸,要他選妃的也是父皇,如今有了心儀對像卻百般受撓,教他怎麼按捺得下。「路家小姐雖成過四次親,卻沒一次完成婚禮,所以不能說是出嫁過,只能稱為參加過四場失敗的婚禮。」他咬牙為她辯護。
「太子,這……」許大人苦惱。想不到太子對此女如此堅持,這如何是好?
趙恆見他們仍在拖延,口氣忍不住強硬起來。「兩位大人所擔心的事不無道理,但卻不能阻止本宮的決定,若再不去請來路小姐,那麼此場選妃就到此為止。」他拍案。
「這萬萬不可,皇上有交代,今日若沒讓太子順利完成選妃,要砍我們這幾位不值錢老臣的腦袋啊!」許大人與幾位老臣們登時嚇得手腳發軟。
「既是不值錢,留著何用!」趙恆故意譏誚的說。他們再不妥協破除對楠兒的成見,別說父皇不留他們,他也容不下他們,一群冥頑不化的老頑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