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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回事?」對著遠遠跑來的家丁,烏奴皺眉問道。「怎麼吵成這樣?」

  「稟總管……」喘著氣,傳訊的家丁差點斷了氣。「王爺……王爺他……」

  「王爺他怎麼樣?」

  「王爺他回來了!」

  *******

  之後的場面對雪曦來說,真是生命中最混亂的一刻。

  突然來報的訊息不止是瑞王爺回來了,另一個重點是--

  瑞王爺傷重被送回來了,只怕性命就要不保……

  接著,她便讓勳勳拖著跑,一路從他的小書房跑到父親的大書房……跑啊跑,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又因為烏奴就跟在旁邊,讓她沒法拒絕跟隨,只能喘得半死、硬著頭皮來到擠滿武將的大書房裡。

  才剛步入瑞王爺的專用書房,她的眼淚就要掉了下來。

  嗚……好臭……

  「阿瑪!阿瑪呢?」不似她的沒用,勳勳才不管有什麼異味,拉著心愛的她,頗有乃父殺敵之風的,以一股狠勁直往人群中心衝鋒陷陣而去。

  盡量縮小身子,以避開跟「臭男人」的碰撞,完全沒能選擇的雪曦只得忍著噁心、心頭含淚地跟著往人群中心衝去。

  錯了,她真是錯了,剛剛她實在應該堅持跟烏奴總管換工作的,雖然找大夫也得跑上一段路,一樣累人,但那累歸累,總比在這裡被臭死好……

  「你們讓開點,讓小少爺見見王爺。」副將袁定軍斥喝一聲,讓擁擠的人群為勳勳讓開了一條路。

  「袁叔叔……」雖然已有半年以上沒見,但勳勳還認得他是父親最得力的左右手,偶爾回京稟報戰況時,會代阿瑪送些東西回來,所以勳勳認得他。

  「快過來看看你阿瑪,跟他說說話。」袁定軍哀道,連忙讓開,他怕拖得晚了,這對父子就再也沒機會說上話。

  「阿瑪……」勳勳喚著,儒慕之情溢於言表。

  軟榻上的人面無血色,氣若游絲,幾乎呈半死人的狀態,根本無法理會勳勳的殷切呼喚。

  「阿瑪?阿瑪?你醒來啊!我是勳勳,是勳勳啊,你為什麼都不看我?」童稚的臉上

  佈滿了無助,勳勳拉扯另一隻手上的雪曦。「學曦,你看,為什麼阿瑪他都不理我?」

  瞧他那著急的模樣,雪曦心中微微慶幸著,當初讓小勳勳意外撞見她秘密的時候,他沒纏著她問她的真名,要不然,這時恐怕早穿幫數百次了。

  只是慶幸過後,她仍然為他的無助感到心疼,雪曦摸摸他的頭,示意他冷靜,然後代為向袁定軍問話。

  「請問王爺現在的情況如何?不是說只剩最後一支游擊部隊要收服,接著就能班師回朝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是啊!阿瑪他怎麼會這樣?」勳勳可急的。

  「事情說來話長,簡單來說,就是出了意外。』袁定軍不想浪費時間解釋。

  「意外?多大的意外?王爺真的有生命危險嗎?」雪曦異常的冷靜,代年幼的勳勳-一詢問相關的問題。

  「當然有生命危險,要不我們何必趕著送王爺回來見小少爺最後一面?」見不慣一個小書僮主導大權,武將之中有人諷道。

  「學曦?什麼最後一面?為什麼是最後一面?意思是我以後見不著阿瑪了嗎?」勳勳很是緊張。

  「別慌,我問清楚再告訴你,好嗎?」雪曦安撫他,再朝袁定軍道:「王爺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為什麼你們不為他找大夫?」

  「『你』這小書僮是聽不懂人話嗎?找大夫要有用的話,我們還需要千里迢迢的送王爺回來,讓他跟小少爺見最後一面?」

  「想想自己的身份,一個小小書僮憑什麼在這裡說話?」

  「要我說的話……」

  「你們夠了吧?」袁定軍斥喝一聲,而勳勳也同時做出反應。

  「不准你們罵學曦!」像只護主的小狼犬,勳勳擋在雪曦身前,不准任何人欺負她。

  幾名武將面面相覷,不是畏於勳勳的張牙舞爪,而是讓袁定軍的怒意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吵什麼吵?是不是真要讓王爺父子倆天人永隔了,連最後的話也說不上一句,你們才高興?」袁定軍沉痛地看著其他的同袍弟兄。

  「學曦,袁叔叔是什麼意思?阿瑪他要死了,像額娘一樣死掉了,是不是?」勳勳慌了、怕了,眼淚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來。

  「別怕,烏奴總管已經去找大夫了,相信一會兒大夫診視過,幫你阿瑪做些治療後,他就會好起來了。」雪曦安慰他。

  「我想,請再高明的大夫來都沒用了。」袁定軍面露哀傷之色。

  「為什麼?為什麼沒用?」勳勳追問,一泡眼淚還含在眼裡。

  「因為王爺中了毒,一種沒法可解的毒。」有人代袁定軍回答他。

  雪曦覺得懷疑。「既然知道是中了毒,應該就有法可解。」

  「問題是根本沒人知道那是什麼毒。」有人恨聲說道。

  「全是那該死的南蠻叛軍,竟然假借投城之名,趁著我方不注意而下毒。」

  「不是下毒是放毒。」有人出聲糾正。

  雪曦聽得一頭霧水,而去請大夫的烏奴這時也回來了。

  「來了,大夫請來了!」重複一次勳勳先前衝鋒陷陣的動作,烏奴拉著老大夫進來。

  就在一片「沒用、浪費時間」的噙咕聲中,臨危受命的老大夫神情緊張地開始觀望病者的症狀,而越看,他臉上的表情就越尷尬。

  「大夫,怎麼樣了?我家王爺是如何了?」烏奴急問。

  「呃……王爺脈象極弱……依這脈象來看,怕是中了毒,而且毒性極強的一種毒……」老大夫委婉說道。

  「然後呢?是什麼毒?要用什麼方法解?我馬上讓人去準備,」烏奴整個人已蓄勢待發。

  「這個……晤……這個毒……當真是古怪……」拱手一揖,老大夫汗顏。「恕老朽才疏學淺,對於王爺身上所中之毒,當真是無能為力。」

  「那?怎麼會這樣?」烏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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