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他的話有點奇怪。
「前天有人趁著黑夜間進這裡,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我不知道。」巽凱全身繃緊,專注地注視他。「有沒有看見他的臉?」
「來人的身手不錯,我怕他有其他同夥闖進帝昊的房裡所以沒追上去。」
「他們找來這兒了?」速度這麼快倒是令他吃驚,看來他似乎太小看了風幫和楊金成。
「我覺得應該讓帝昊知道這件事。」風龔還是抱著一開始的想法。「這跟他有關,而且是非常有關係。」
「他的反應呢?你想想他知道後會怎麼樣?」
風龔聳了下肩。「我知道,但是如果事後再讓他知道,結果可能更慘。」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的他根本就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說得也是。」
「累了你了。」巽凱微微一笑,明著來的鼓勵他向來不擅長。唯一會的,只是兄弟之間的心領神會罷了。
風龔瞭解地回以一笑。「這件事結束之後,可別忘了讓我有個免費的旅遊假期。」
「可以,就掛千眼的帳。」
「你這小鬼!」」風襲好笑地瞅著他。「你不怕他把你宰了。」
「怕什麼?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啊!」
真是服了他。
「帝昊的事——還是老話一句——拜託你了,風龔。」
「說什麼拜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交給我吧,他是十三太保的一份子,我自然得照顧他,只是……風幫的事你自己得小心點,他們這回是有備而來。」
「我知道。」
☆☆☆
好累!
管家羚強迫自己提起一隻僵硬的手臂,自己的肩膀,一整天下來真的是累壞她了。
「還好吧?」沙穆關上店門後走進吧檯,送了杯水果酒給她。「來。」
「我累壞了。」她老實說著。「原來工作是這麼累人,我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人會這麼忙,原來賺錢真的是不容易。」
「聽你的口氣似乎沒工作過。」
「我是沒工作過。」管家羚坐上他對面的高腳椅。「以前在家裡根本不愁吃穿,像個關在象牙塔的女人,完全不知道外面世界有多新奇危險,也不知道維持基本的生活得花多少心力去掙錢,也不懂為什麼每一個人都在追求金錢,直到這一陣子遇上巽凱、遇上你,並且在這裡工作,我才大概明白為什麼。」
「你是怎麼遇上巽凱的?」
「怎麼遇上的,嗯……我逃婚,跑進一條巷子,結果遇上一群壞人,然後他救了我,帶我去他家。」
「逃婚?」有意思?「為什麼逃婚?」
「如果你父母要你娶一個你根本沒見過面的人,我相信你一定會跟我一樣。」
「你父母為什麼要你嫁一個陌生人?」
「他們認為這樣我才會幸福,所以擅作主張的要把我嫁給了一個他們認為門當戶對的男人,叫什麼名字我也忘了。」
門當戶對?她姓管——沙穆想起今天早上看到的報紙。
「揚天集團的董事長是你父親?」
管家羚點頭。「你認識他?」不會吧?「拜託!千萬不要把我送回去。」
「我不認識你父親。」沙穆笑了笑。「你不用擔心,要是把你送回去,我鐵定會忙死了。」
「那就好。」管家羚安心地舒了口氣。
「你害怕回去?」
「不是害怕,我只是想找回我自己。」對,找回她自己。「在找回自己之前我是不會有回家的念頭的。雖然這樣會麻煩到你和巽凱,但是我會盡快找到房子住,到時巽凱就可以回復一個人的生活,我也不會打擾他了。」
「你捨得?」
「咦?」他問得好奇怪。「我為什麼捨不得?」
「我以為……哦,沒什麼,是我多想了。」
「啊?」她還是不懂。
「沒什麼。」原來他們之間還處在曖昧不明的情況。
想來也是,巽凱那小子最近一直在忙著處理黑街的事,哪有時間去注意身邊的俏佳人以及自己的感情。
「走,我送你回去。」巽凱這小子既然沒到,就讓他充當護花使者吧!
「不用了。我知道路,可以自己走。」這幾天讓巽凱送她上下班她已經夠不好意思了。
「我相信你知道路,但我還是堅持。」看她的樣子真的不知道自己目前是住在惡名昭彰的風唳巷內,當真是單純得不知世事。「一個女孩子晚上走在路上太危險了。」
而黑街,不管白天晚上,都一樣危險。
「可是……」
「走吧?」沙穆牽起她的手,像哥哥牽妹妹一樣。
「不用麻煩了,沙穆。」巽凱的聲音乍然響起,人影出現在未合上的側門。「她由我帶回去就行了。」瞇起的眼睛銳利地盯住兩人交握的手。「放開你的手。」
沙穆故意抬起牽著她的手,晃了晃。「她由我來送就好了,巽凱,我是體貼你太累才好心幫你的。」好玩呵,小火龍又冒出頭了。
「用不著你的好心。」他的口氣有些硫磺味。「她是我管的,你不要插手。」
「巽凱!」管家羚出聲抗議。「我是我,不在任何人的管轄範圍內。」她受夠自己的一切操縱在別人手上。「沙大哥,麻煩你送我回去。」
「管家羚!」
沙穆得意地笑在心,這小子還是被他惹毛了。
「走吧,家羚。」他刻意放柔聲音,像平時對其他玩票性質的女人一樣。「我送你回去。」繞過巽凱走出門,他回頭。「麻煩你幫我關門,謝——」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只覺手腕一陣劇痛,牽著管家羚的手一空。
「巽凱!」管家羚驚呼,被他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回神淚己的右手已經被另一隻厚實的大掌緊緊握住。
「你不要沾惹她。」巽凱一隻手揪住沙穆的衣領,警告的眼神帶了點威脅。「她是我管的。」
沙穆做出投降狀。「就當她是你的,這總行了吧?」小子,還是被他激出來了。
巽凱一驚,知道他的用意時已經來不及,原來他是在逼他承認管家羚對他的特別意義。真是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