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說自明。
☆☆☆
酒過三巡,不見忙碌的管家羚有想回家的跡象,巽凱整個臉非常非常的臭。
她到底還要這樣來來回回多少次才夠?
「怎麼了?」在一旁忙著的沙穆不忘注意他這段時間的表情變化。「被主人忽略很不爽,忠犬。」
「你想打一架嗎?」巽凱掄起拳頭在他面前揮舞。
「不用。」打架方面他不是個強中手,至少沒他強。
「那就閉嘴。」
「可是有件事我不能閉嘴。」
「什麼事?」
「關於風幫……」他本來是打算讓十三太保自己私下解決,但近來他們各有各的事,而且多數人分身乏術,不得不讓巽凱出面。「近期內他們可能會有行動。」
「帝昊那邊他們已經動過了。」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黑街。」不問有沒有事,實在是因為太瞭解風龔的本事。就算沒有風龔,單憑帝昊也足以讓他們慘敗而逃。「你做何打算?」
「直接挑上賀航和楊金成。」事情要盡快解決,防備的日子一久,多多少少都會讓人以為沒事而鬆懈下來。賀航一夥人大概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沒想過用和平的方法嗎?流口水總比流血好。」
「你要我和他們談判?你說,可行性有多少?」
「百分之百……的零。」意思是不可行。
「如果能談我早談了。」情勢逐漸緊繃,或許得找個時間。
場對決。「黑街幾年來不惹事,他們就當我們是病貓。哼,也不想想自己一年比一年還少的兄弟人數。」風幫光去年因為賀航而逃走的手下就有千人之多。
「賀航大概把這筆帳記在我們頭上。」
「黑街有黑街的規矩,我不犯他的井水,他又何必犯我的河水。」在他的帶領下,黑街已經逐漸將事業移轉到其他方面,舞廳、酒吧、KTV……為的是讓內部的兄弟都能混口飯吃。
打打殺殺的日子畢竟不是人過的,更何況現今的局勢也不容許這種沒頭腦的殺戮遊戲登場。但如果因為這樣而小看黑街——那賀航、楊金成可有罪受了。
「需要幫忙就說一聲。」他現在大概是他們之中最閒的人了,每天只要聽聽幾個探子的情報即可,有點閒過頭的感覺。
「不必了。」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要是來求我,我不會幫你的。」
「閉上你的嘴,沙穆。」
「還有一件事。」瞥了瞥巽凱的背後,他不怕死的再次開口。
「什麼?」他煩不煩啊,話一直講個沒停。
「忠犬先生,你的主人有難了。」
巽凱猛一回頭,入眼的景象讓他發出嘶吼。
☆☆☆
她真的不是舞女啊!企圖甩動被箝制的手,卻怎麼甩也甩不掉。
「先生,你喝醉了。」她急了,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別假了……嗝,你以為我醉了啊?」
「你是醉了。」天,誰來救她?
要不是在酒吧裡,她真的想高聲尖叫巽凱的名字,他怎麼還不來救她?
「我……告訴你……我是個私家偵探,我要找人——」
「是,是。」他是偵探跟她有什麼關係。「請放開我。」
「我要找的人……嗝,跟你好像……嗝,你說!你是不是……那個、那個女、女人——」
「哪個女人?」是嗎?有人長得跟她很像?
「就是那個什……什麼有錢……啊——」一聲慘叫,醉漢纏上她的手被硬生生地址開來扭轉。「痛痛痛——」手上傳來的劇痛令他的神智頓時清醒了大半。
「你……你……」
「我怎樣?」巽凱鐵寒著臉,由上而下俯視這個討厭的男人。「快滾!」
「我我我……」醉漢張口結舌,被他的氣勢駭得說不出話。
「你怎樣?」該死!竟敢碰他的女人!
「我是客人!」
「那又怎樣?」巽凱揚起眉斜睨他。他不走,他「請」他走總成吧!
被當成垃圾拎著走是什麼滋味?他現在終於知道了。
砰!醉漢的屁股瞬時差點裂成四半,著地時還不小心撞到下巴,和人行道上的紅磚相親相愛了一下。痛呀——痛得他眼淚鼻涕直流。
「這裡不歡迎你這種人。」
「巽凱!」管家羚跟著跑出來。
「沒事。」不由分說的,他環上她的腰,準備將她帶回店裡。
『等一下。」管家羚反而掙開他的手,跑向還坐在地上的醉漢。蹲下身,她關切地問:「還好嗎?」糞凱那一下看起來不輕。
「他死不了。」哼!自找苦吃,她幹嘛同情他?
「巽凱!」她出聲制止他。
撇過臉,他不悅地哼了聲。
「你沒事吧?」
「晤……我沒、沒事。」果然,還是女孩子善良一點。
「那就好。」還好沒事。
「你那麼關心他幹嘛?」不悅的情緒在心裡從小浪轉成大浪,雖不至於成為巨浪,但是差不多了。
「我不是關心他,我是擔心你萬一出手太重,他看起來只消你一根手指就捏死了。萬一你就這樣把他打死了那我怎麼辦?而且就算你不打死他好了,打得他殘廢也一樣很慘——你想看看,如果他真的殘廢了,我們得養他一輩子,要負擔他的醫療費用又要幫他做復健,很麻煩的。這樣子比打死他還糟,我——」
「家羚。」唉!她還是死性不改。「我沒打算打死他。」
「那你要把他打成殘廢嗎?你要考慮清楚。」
是他的錯覺嗎?她是不是在建議他打死那個無端惹事的人?「你要我變成殺人犯?」
「才不要!」她抱住他。「我要你待在我身邊。」一輩子。她在心裡偷偷加了這一句。
暴戾之氣瞬間銷聲匿跡,巽凱瞄了眼地上狼狽的男人,這才發現他被他們的對話給嚇白了臉。膽小鬼!
「進去吧!」
「嗯。」管家羚回應他甜甜的一笑。
嚇傻在地上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盯著他們,直到兩人消失在酒吧門後。
他……他是不是看錯了?那個、那個女人是——他要找的人嗎?
那個很溫柔、很令人憐惜的大家閨秀是剛才大談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