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辜?哼!你要是知道她有今天的地位,是踩著多少人的肩膀往上爬,就不會覺得她無辜了。」
武居拓也斜睨著他,冷聲道:「今天我先不責罰你,不過若是將來你再犯錯,我一定一併處置。」
「是!謝謝幫主恩典。」雅人退到一旁,臉上仍然沒有任何喜悅之情,這就是他從小接受的訓練,忘記自己是個有情緒、感情的人。
他的任務,是誓死捍衛武居拓也的安全,至於情緒或感情那是他所不需要的,他早已經忘了!
武居拓也注視著雅人冷靜得毫無任何情緒的表情。一抹自我厭惡的怒氣,不禁猝然升起。
該死!他向來對任何人都從不留情,惟獨對雅人這個從小服侍他的貼身護衛,就是狠不下心懲戒他。
要是換了別人,敢在他面前自做主張,就算不死,也會被他扒掉一層皮,以敬傚尤,而對於雅人——他卻連聲責罵都不忍。
雅人到底對他下了什麼魔咒?
嗤!開什麼玩笑?
他憤然仰頭將酒一口飲盡,用力甩開酒杯。
雅人只是他的貼身護衛,就算他對雅人心軟了點,也不代表自己對他有任何情感!
他瞪著自己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不由得想起為了一個女人,和他決裂的雙胞胎弟弟項允沖。「允沖不知道怎樣了?」他不禁喃喃自語。
他已經大半年沒看見他了,半年前,他氣沖沖的從台灣跑到日本來,質問他是否曾在多年前,假借他的身份氣跑了他當時的女友——藍憐,害她傷心之下,拿掉了他們的孩子。
為了這件事,他們發生嚴重的爭執,他的胞弟氣惱地拂袖而去,大半年沒有音訊。
前陣子,聽說他已經和那個名叫藍憐的女人正式結婚,目前兩人正專心迎接新生命的誕生。
他實在不懂,不過是個女人,允沖怎會為了一個只有身體可利用的女人,和他這個親大哥翻臉呢?
就算是因為他的緣故,害他們的孩子未能出世,也不需要因此和他這個大哥決裂吧?
再說,像藍憐那種戲子所懷的孩子,不生下也好,誰知道那個孩子是不是允沖的?
況且那件事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他有必要因此和他翻臉,一去大半年不肯和他聯絡嗎?由此可見,女人都是禍水!
「哼,全是那女人惹的禍!」他低聲嘀咕。
雅人聽了,忍不住搖頭苦笑。
直到現在,他仍然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當然更不可能承認,自己這麼做不對。
對他來說,女人只是一種玩物,不是值得用心對待的終身伴侶,當他高興時,可以寵寵女人,讓她們開心。不過一旦激怒他,就算是女人,他也不會輕饒——越川虹子正是最好的例子。
這樣的他又怎會明白,他的弟弟是如何用真心愛著一個女人,願意為她放棄一切?這種深情,他是永遠也無法體會的!
雅人打從心底為武居拓也感到悲傷,因為他永遠也不會明瞭,愛著一個人的感覺有多美好,可以想見,他這輩子將會過著多麼孤寂而淒冷的人生,直到終老,身旁依然沒有一個真心愛他的人陪伴他。
不過沒關係!他會留在他身旁,直到永遠……
雅人迅速垂下眼眸,掩飾住眸中差點流瀉出的洶湧情感,不敢讓武居拓也看穿他的心思。
「只要有女人,就沒好事發生!雅人,你說對不對?」
武居拓也仍為了雙胞胎弟弟的事責怪女人。
雅人依舊沉默不語,因為就算他開口為女人辯解,也只會落得被奚落的下場。
「你又不是女人,替她們說什麼話?」
他知道武居拓也一定會這麼說,所以與其開口,還不如保持沉默的好。
「嘖,算了!雅人,晚了,你下去休息吧。」
武居拓也看看時間,夜已深了,該讓他下去休息了。
「是!」雅人行了個禮,默默轉身走出房間。
武居拓也盯著雅人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不覺勾起嘴角。
就算全天下的女人加起來,也比不上一個雅人重要,她們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及不上,因為她們絲毫沒有忠心可言。
如果說,全天下的人都將背棄他,只有一個人不會變,那麼他敢肯定,那個人絕對是雅人!
他知道自己是幸運的,因為他從不信鬼神,但奇妙的命運之神卻將雅人安排到他身邊。
或許,他該因此感到滿足了。
雅人回到自己的臥房,脫去一身的束縛後,直接走進浴室盥洗。
簡單的衝過澡,他沒穿衣服,只用一條白色的毛巾擦拭濕淋淋的頭髮,便赤裸地走出浴室。
當他經過衣櫥前方,從穿衣鏡裡看見自己赤裸的身體時,立即停下腳步。
他怔忡地垂下抓著毛巾的手,注視著鏡中的自己,神情有點茫然。
這就是他的身體嗎?他好像已經很久、很久沒仔細看過自己的身體了。
透過落地的穿衣鏡,他細細打量身上變得陌生的部位。
專替武居拓也縫製衣物的服裝店曾經說過,他有一副很標準的身材,依照人體最恰當的黃金比例,構成一個完美的軀幹。
他有著緊窄挺實的臀部、修長美好的四肢、纖細如柳的腰技,以及一般男人所沒有、白皙光滑的肌膚,還有……胸前那對不算大、卻尖挺圓潤的隆起物體。
雅人睜大眼,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輕輕撫摸胸前那兩座隆起的乳峰,像是不明白,這種東西怎麼會長在自己身上?
這就是每個女人都會擁有的東西嗎?
雪白、柔軟、富有彈性,頂端的紅蕊像兩顆艷紅的莓果,顫抖地待人品嚐。
他想起了曾經不經意,在武居拓也床上見過的女人裸體,她們大多擁有豐滿雄偉的胸部,而他居然像個嬰兒似的舔吮它們,他——很喜歡吃這種東西嗎?
如果他知道「他」其實是女人,也會像喜歡那些女人一樣,喜歡她嗎?
她立刻搖頭黯然失笑,就算他知道她是女人,也不會高興,只會憤怒,因為他最討厭被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