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昀笙才剛轉過頭,卻發現初子音早已淚流滿面,雖用手掌搗著臉,但眼淚還是不停從指縫間溢出。
「子音!天啊,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陶昀笙大驚失色,不知該怎麼安撫痛哭的她。
「我沒事……我沒有哭,我真的沒有哭……我只是……」
看完了廣告片,初子音再也壓抑不了激動的情緒,眼淚奪眶而出,那則廣告原本就是她的企劃,她沒想到賦冬宇最後還是採用了,而且還遵照回憶裡的場景,真實地呈現出來。
他不是說他不記得了,那為何還是決定採用?
「都淹大水了,還沒哭?究竟怎麼回事?」陶昀笙緊張地拿出面紙,讓她擦拭滿頰的淚水「
是呀!她真的也想瞭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她的企劃還是被採用了?他究竟在想些什麼?此時,初子音竟有股衝動,想飛奔至賦冬宇跟前,向他問個明白。
「我……」
「跟那則廣告有關嗎?」想來想去,就那則廣告最可疑。
「嗯!那則廣告是出自我的企劃,可我已經表示放棄了,我不知道這則廣告怎麼又會出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回去吧。」初子音歎了口氣。
或許只有找他問清楚,她才會知道答案。
根據過去的習慣,賦冬宇大都會待到晚上八點左右,才會離開辦公室,衝著這一點,初子音就守在無印辦公大樓前堵他,順道問個清楚,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八點一到,那抹高挺的身影,果然準時出現在大門口。
「賦冬宇!這是怎麼一回事?」初子音大聲吼了出來。
聽到熟悉的嗓音,他猛地停下腳步,四處張望,果然發現那抹纖麗的身影,早料到她會來,他勾起一抹淡笑走向她。
「你總算來了,你可是讓我等五天了。」
那則廣告已經播出五天了,她真會忍,忍到現在才來找他,興師問罪。
「你幹嗎等我?我今天是來……是來……」
闊別三個多月沒見的臉龐,無預警又讓她臉紅心跳起來,她極力將心中澎湃的情緒給壓抑住,卻怎麼也掩飾不了逐漸奔騰的心跳,與燥熱泛紅的臉頰。
為什麼她看到他還是會緊張?
「想看Demo帶嗎?目前進度已經拍完第四集了。」他柔聲說道,溫柔的語氣足夠讓女人心醉,恍惚間,更是讓初子音忘了前來的目的,直覺想跟著聲音的引導走。
「好。」
賦冬宇領著她,又走回位在十樓的辦公室,按了按電子銷,輸入密碼,辦公室的大門才打開,裡頭黑漆一片,所有人早已下班,他繼續帶著她往裡頭走,直到停在曾借她使用的辦公室。
「進來吧!這裡有設備可以播放。」
初子音卻一動也不動站在門前,關於這間辦公室的回憶,再度湧入她的腦海。
她記得她在這裡害他受傷,甚至讓他進了醫院,除了那一天她去看他外,她再也沒去,也不清楚他究竟痊癒了沒。
而那一夜,她在這裡放大膽子,吻了他,但也是她夢醒的開始。
「怎麼不進來?」賦冬宇笑睨著呆愣在門邊的人兒。
「你痊癒了嗎?」她羞澀地低下頭,企圖掩飾映滿頰的紅雲。「那一天不小心聽到言組長說,可能會影響生育……我怕你的幸福,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那麼嚴重。」
她著急地解釋,希望他能明白,她並非挾怨報復,縱使她曾氣得當場賞他一巴掌,但也絕對不是有心傷害他。
「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唉,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都受傷了,還能怎麼樣。」他極力憋住滿胸的笑意,露出無奈的表情。
「真的、真的不行了嗎?」她慌張地抬起眸,卻意外對上他深邃的黑眸。
他的眸,看起來不太像是悲傷,反倒是樂的眉開眼笑?!
察覺她狐疑的視線,他趕忙轉移話題。「來看吧,我從第一集開始放。」
賦冬宇走到電燈開關前。「我關一下燈。」
「啊?等等——」
來不及阻止,四周除了電視屏幕外,皆化為一片黑漆,那一夜的回憶再次湧上心頭,她心慌地躁紅了臉頰。
「關燈效果比較好。」
他拉過她,不讓她有反悔的機會,他拉開沙發床,讓她和他並肩坐在柔軟的床墊上,打開電視,那片眼熟的楓葉林,頓時出現了。
「是嗎?」她怎麼覺得是比較危險?
「你放心,上回是你吃了我,應該是我比較危險才是。」
賦冬宇爽朗大笑,她則是羞紅了頰。「哪是這樣,我又沒這樣想。」
等等——
他笑了?
其實是她違約在先,可他非但沒有任何責備,也沒有要她馬上背起四千萬的債務,更沒有發函去奧邦炒她魷魚,一切平靜的不可思議,讓她幾乎以為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縱使心中有滿腹的疑問想問,在這個時候,初子音也不敢貿然間出口,怕徒增尷尬。
「真沒想過?那我怎麼記得,我被偷吃了兩次?」
慶幸有著黑夜的遮蔽,她才能掩去滿心的慌張。「別說話,開始了。」
電視畫面開始轉動,一幕幕如同回憶倒帶般,讓她備感熟悉,而她也逐漸跌入回憶的漩渦中。
「怎樣?像嗎?」他問。
彷彿被逮著發愣的小辮子,初子音驚慌回神,才發現屏幕已經轉為藍色畫面,顯然影帶已經播映完畢。
「嗯!還好,那個男主角不夠帥,而且女主角也沒有那麼漂亮。」她紅著臉回答。
在她的記憶裡,他是無人能取代的,這世界上所有人,沒有人可如此調和力與美,就除了他以外,他不僅是學校社團的明星人物,更是校隊的風雲人物,大部分的公開賽都有他的身影,但她不過是眾多花癡團的其中一人,平凡至極。
「我同意你的看法,男主角應該由我親自披掛上陳才是,沒有人可以像我這麼出色。」
「你以前不會這麼驕傲,一向都維持優雅的貴公子形象。」她噘著嘴,實在不太習慣如此爽朗的他,雖然她覺得,這樣的地,讓她覺得很親切,很容易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