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我受不了了……快快……停下來……」
此刻,雲磊極富磁性的嗓音對落子鴛已經沒有半點吸引力,落子鴛已經陷入極度劇痛的恐懼中,張嘴咬住棉被才不會讓她狂叫出聲,眼眶邊更是出現四處亂竄的淚花。
「雲磊……好痛……我求求你別揉了……不然我可能會先痛死。」
落子鴛可憐兮兮地請求,希冀雲磊能手下留情,饒了她一條小命。
「沒有人因為淤青痛死,相信我,你的淤青明天就會好很多。」
雲磊仍舊沒有收手的打算,指尖沾了藥自己搓著、揉著。
過了好一會兒,落子鴛漸漸感覺到疼痛的地方溫溫、熱熱的,而且隨著雲磊揉搓時間的增加,疼痛的程度也漸次減低,而藥膏上的清涼讓落子鴛感到相當舒服,落子鴛也由原來的忍耐變成享受。「不痛了,真舒服。」落子鴛糾結的眉心逐漸舒緩。
「好了,淤青的顏色變淡了,再多揉幾天應該就會完全散了。」
雲磊拉好落子鴛的衣服,順便替她翻個身成仰睡姿勢。「你好好休息,晚飯我會替你拿上來,在你腰痛還沒好前,還是不要爬樓梯比較好。」
「嗯!我好多了,謝謝你,雲磊。」
「小事一樁。」雲磊朝落子鴛笑了笑,立即離開落子鴛的房間。
落子鴛瞧著合上的房門,直到聽不見雲磊的腳步聲,才將目光移往地處。
金箔色的夕陽餘暉映進房間的地板上,落子鴛這才驚覺到雲磊竟然幫她揉了一個下午的腰。
莫名的感動,早充塞在落子鴛的心房,而腰痛也在辣椒膏的驚人威力下逐漸止痛。
雲磊……落子鴛輕輕低喃雲磊的名字。
這個名字是她生命中的幸運星,打從她住在這裡開始,她的心情每天都是愉悅的、欣喜的,幾乎沒有一件事令她煩心,即使有時她因為打掃而渾身酸痛,不過她依然樂在其中,只因為他就在她身邊。
他是個特別的男人,甚至有時讓落子鴛懷疑,雲磊是不是惟一不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因為他沒有因為她變胖變瘦而有不同的態度,這種男人早該歸類於保育類動物了。
只是……落子鴛念頭一轉,想到一個可怕的解釋——說不定從一開始,雲磊只把她當朋友看,壓根兒沒有任何其它念頭。
算了,那不重要,反正她只要能待在他身邊,即使是以朋友、以台傭的身份,她都不介意。
落子鴛承認,她早已偷偷愛上雲磊,也明白自己早深陷在雲磊的溫柔中無法自拔,甚至是連抽身而退的念頭都沒有,若要她選擇,她寧可醉死在他的溫柔裡,即使將來下場可能會傷心欲絕,甚至是痛不欲生,她依舊不會後悔,至少她擁有與他一起生活的回憶。
落子鴛經過一個禮拜的調養,扭到的腰痊癒了,淤青也散了,這一切自然都要歸功於雲磊悉心的照料。
由於腰痛期間,雲磊不准落子鴛做任何事,所以當腰痛痊癒之後,落子鴛也沒閒著,連忙整理荒廢了一個禮拜的家事。
鈴鈴刺耳的電話聲響起。
落子鴛放下手中的抹布接起電話。「喂!哪位?」
「喂!瑪莉亞嗎?決叫雲哥哥來接我,我到機場了。」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甜嫩的嗓音,但是口氣卻像在使喚傭人。
「呃……瑪莉亞已經回菲律賓了……」
「什麼?那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雲哥哥家裡?」
天啊!落子鴛趕緊將話筒拿離耳邊,才免去耳膜破裂的危機。「我是落子鴛,是雲磊……」
落子鴛的話還沒說清楚,對方已經開始破口大罵。「什麼落子鴛啊,我還落湯雞耶,你這落湯雞怎麼會在雲哥哥那裡?你跟雲哥哥是什麼關係?今天你沒交代清楚,我上官非非絕對不會放過你!」上官非非?
是她,她回來了!落子鴛相當驚愕,完全沒有想到,她這麼快就要碰到上官非非。
「喂!落湯雞,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識相的話就趁著我還沒回去前夾著狐狸尾巴快溜,不然別怪我回家用掃把趕你出去,哼!」
上官非非在電話的那一頭不客氣地咆哮,不等落子鴛有回話的機會,就「鏗」一聲把電話掛了。直到電話的嘟嘟聲響起,才把落子鴛的神智拉回,落子鴛皺著眉心,腦袋因為上官非非過大的音量而嗡嗡作響,耳旁也還有上官非非飽含威脅的恐嚇。
她回來了,上官非非回來了。
落子鴛捧著隱隱作痛的頭,耳朵還有些耳鳴,落子鴛如洩了氣的汽球般,癱坐在沙發上,心情異常煩躁不安。落子鴛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什麼,不過她相當明白,從剛剛她與上官非非的短暫交手後,落子鴛發現她輸定了,上官非非的氣勢遠遠超過她千倍,甚至是萬倍以上,她完全沒有能力跟上官非非競爭,更甭說要打贏她了。
轟隆!轟隆!遠方的天際響起幾聲悶雷後,一陣傾盆大雨跟著落下。
「糟了!棉被還在外頭。」
落子鴛沒敢耽擱,一個箭步奔至屋外,將好不容易曬了一天太陽的棉被收回屋內,這一來一往間落子鴛身體已經濕透了大半。
而原本金光閃閃的夕陽餘暉,一個瞬間就讓層層厚重的烏雲遮蔽住,灰黑的雲層裡還不時傳來金光閃閃的閃電。
落子鴛望望屋外再看看自己,嘴角隨即露出一抹苦笑。真讓上官非非說中了,她真成了落湯雞。
現在的天氣就跟她的心情一樣,灰濛濛的看不到一絲光明,落子鴛隱約猜到,她未來的日子恐怕會很難過了。
晚飯時刻,落子鴛照例準備好飯菜等雲磊回家吃晚餐,只是今天晚上落子鴛特別多準備一副碗筷,因為上官非非回來了。
已經是晚上八點鐘,雲磊仍然還沒回到家,對於一向準時七點回家吃晚飯的雲磊,今晚的情況顯得相當不尋常。
落子鴛坐在飯廳的圓椅上,兩眼瞪著玄關口,一顆心惶惶不安。而落子鴛的指頭則是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面,好穩定她紊亂的心神。「雲磊今天怎麼回事?都這麼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