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她,別讓人犯給跑了。」男子對剛才衝進來的守衛下令,隨即走出營帳。
看著男子逐漸遠去的背影,扉音更是一陣氣惱,可惡……可惡的傢伙……竟然把她鎖在這裡。
男子走出軍帳外,來到外圍的營帳口,發現那兒圍了一群士兵,許多人紛紛發出淫穢的笑聲。
「你們在鬧什麼……」
「啟稟九皇子!剛剛抓到兩名女刺客……」
羲皇轅看到眼前的景象,怒氣逐漸高漲,才剛來就遇上刺客,現在又見到軍紀如此散漫。「你們在搞什麼鬼!」
只見地上躺著兩名全身早已赤裸,沾滿斑斑血跡的女性屍體,看那破碎的穿著應該是跟那名女刺客同一路的。
「九皇子這是……」
「啟稟九皇子!女刺客逃跑了……」
一旁惹禍的侍衛還來不及解釋清楚,而被吩咐守住犯人的侍衛,又連滾帶爬的奔來稟告羲皇轅,而且滿身是傷,狼狽不堪。
「該死!連一個女人也守不住!」
羲皇轅隨即趕回主帳。
一回到主帳門口,發現那個女刺客並沒跑多遠,只是手上拿的武器……他實在不敢恭維。
「滾開!不要靠近我!滾開!」
只見扉音拿著火炬四處揮舞,一時之間也沒人可以靠近。
「放下!」羲皇轅對她大吼一聲,看樣子她還沒受夠教訓。
「滾開!容兒跟岫兒呢?她們兩個在哪裡?」
扉音強忍住快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們兩個一定會沒事的……她們不會出事的。
「可惡!你最好服從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哼,別小看我。」
扉音自懷中掏出一包火紅色的粉末。費力地用著被鉗制住的兩手撕開紙袋,倒在掌心,朝著羲皇抉的方向吹去。
「咳!咳!」
見眾人紛紛掩鼻猛咳,根本無心思管到她。趁著混亂之際,扉音跑出軍帳,頭也不回的狂奔而逃。
「可惡!別跑!該死!」
羲皇轅低聲詛咒,他暫時忍著滿臉的不適,立刻牽出自己的座騎,循著腳印策馬狂奔,急起直追。
天際逐漸放明,溫度開始高昇,平沙莽莽黃入天,整個沙漠像個高溫的蒸爐般,扉音的身子還是在體力不支的情況下倒地,手腕早因手銬的摩擦而擦出斑斑血痕,但扉音依舊咬著牙,試圖逃回自己的部落。
可是,她的視力開始模糊不清,明明穿越沙漠對自小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自己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不過……她怎麼突然覺得……好似眼前一片黑……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碰!」扉音身子一個癱軟,倒入黃沙中,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扉音隱約感覺好像有人在晃動自己的身體……她混沌的意識又逐漸回籠,是誰……
「我……」扉音勉強睜開困乏的大眼。
「你真厲害,居然能跑這麼遠!」
羲皇轅話裡明顯有著奚落,要不是她逃走,他何苦這麼受罪?羲皇轅勉強睜開被她「虐待」雙眼。
「放開我!放開我!」一見到這個死對頭,扉音的神智立刻清醒過來。隨後她又發現自己手上不只有一副手銬,還多了一條粗麻繩,而沿著那粗麻繩的源頭望去,天啊……扉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
「既然你這麼愛走的話,我就讓你走個夠好了。」
羲皇轅被惹怒了,從來沒人敢這樣對他,看來不給她一些教訓,她是不可能學乖的。
「放開我:你這麼沒心沒肺的可惡中原人。」
扉音放聲大喊,不敢相信羲皇轅竟會用這麼野蠻的招數對付她,她竟然被馬拖著走,她可是一個堂堂的乎延族公主,竟然會受到這種對待,怒火逐漸在扉音心中積聚。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跟不上的。」
羲皇轅拍拍馬臀,露出難得出現的笑容,自從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世之後,他好久沒這麼笑過了,沒想到……這女刺客還有這麼點價值在。
「可惡……你……可惡的王八蛋,臭男人,壞男人……只會欺負女人……」扉音連聲低罵,久久不肯罷休。
羲皇轅突地緊夾馬腹,馬兒隨即仰頭嘶鳴,向前奔馳。
「啊!救命啊!救命啊!王八蛋虐待人啊!」
扉音不得不加快腳步,不然一不小心自己肯定吃得滿嘴沙。
「哈哈!哈哈!」
羲皇轅爽朗的笑聲,及扉音那低低切切的咒罵聲在沙漠中迴盪,久久不散。
石安的軍帳內,走進了一個身影。
「嘯影大人?」
石安相當驚訝,嘯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石都尉!義父有要緊事交代。」
「蘭丞相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屬下一定會盡力做到。」
「義父希望能盡快找到聖石拿回禁城,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盧承英那個小子領先,他應該也下了命令給你吧。」
嘯影面前遮了塊黑紗,外人只能望見他那令人生畏的黑瞳,以及眉心上那鮮紅的血痣。
「盧國相大人並沒有告訴屬下這事兒,不過只要是藺丞相交代的事兒,石安鐵定盡心辦妥,不會讓丞相失望。」
石安咧嘴大笑,只要辦妥了這事兒,他往後肯定是官運亨通,平步青雲了。
「明白就好,至於九皇子你可要當心,不能洩漏任何機密,否則,我隨時取走你的狗命,必要時,你該懂得怎麼做吧!」
嘯影眼神陡然暗沉,更顯詭魅。
「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屬下也希望嘯影大人能為屬下在丞相面前多美言幾句,石安絕對會盡力效忠丞相。」
石安跪在嘯影的腳邊,卑恭卑謙的,毫不敢大意,大氣更是喘都不敢喘。
「很好,丞相會等你的好消息。」
嘯影嘴角滑出一抹冷笑,立刻走出營帳,消失在荒漠之中。
「哼!我石安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到時候我會讓你們一個個對我卑躬屈膝。哼!」
石安朝著馬匹疾駛而過的煙塵大聲咆哮,他明顯感覺的出嘯影對他的不屑,純粹是把他當一個狗奴才在使喚,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