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直接挑明了講,」他和季雅各部不是會拐彎抹角的人,「我想跟你談有關豆豆的事。」
季雅各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瞭然。他脫下戴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微傾身將眼鏡給擱在桌上,然後側著頭專注的看著楊頤關。
季雅各有著一個令人一見難忘,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令人最著迷的地方,就是他的雙眼,美麗有神不說,更奇特的是他的雙瞳顏色不同-一綠一藍,在燈光照射之下閃閃發亮。
「你想跟我談--」他頓了一下,長長的睫毛眨動了下,「我的未婚妻?」
楊頤關聽到他的形容詞,深吸了一口氣,撫著自己的下巴,看來他有些自以為是了,他原本以為豆豆的事會很容易解決,但看著季雅各的表情,似乎不如他所預期。
「原本該是如此。」他斟酌著自己說出口的字句,「但現在--很抱歉,她是我的妻子。」
「她本來是,這我很清楚。」季雅各有些裝傻的表示,「不過你打算要跟她離婚了。」
楊頤關現在有股作繭自縛的窒息感襲上身。
「不好意思,豆豆不願意。」
季雅各修長的十指相握,「她說的嗎?」
「她的意思是如此。」他有些僵硬的表示。
季雅各的表情依然沒有太大的起伏,「這句話就代表著--她並沒有親口說,她不想跟我在一起,是嗎?」
他無法否認。楊頤關的黑眸直視著他。「你說這句話所想表達的意思是什麼?」
「她是個迷人的女人,」季雅各輕撫著自己的下巴,「或許,我們會處得很好,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的話。」
「雅各--」
「頤關,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任,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季雅各打斷了他的話,口氣十足十的公事化,「我們之間有交易,而你得完成這個交易。」
楊頤關不得下承認自己理虧在先,但是現在……只能說他是自作孽!
「豆豆是個人,」他面無表情的說,「她不是個貨品。」
「我知道,但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是個交易。」季雅各不留情的說,「只是這次的交易是兩個人、兩顆真心。」
「別告訴我,你對她一見鍾情!」他瞇起了雙眼。
「為何不可?」季雅各站起身,倒了杯威士忌,對他微微舉杯,「難道你不相信嗎?」
楊頤關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若不是這次的事情與他有關,他可能會因為聽到季雅各的理論而大笑出聲。
平心而論,他確實是不相信這世上有所謂的一見鍾情,而他也認定像季雅各這種冷靜自製的人,更不會去相信這不切實際的四個字。
「豆豆愛我!」
季雅各俊美的五官聽到這幾個字而柔和了些許,「我們就讓豆豆小姐自己選擇吧!看她想要選擇一個愛她的男人,或是一個--她愛的男人。」他輕啜了一口酒,表情一派的怡然自得。
楊頤關歎了口氣,他真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看著季雅各,他輕搖著頭,不過這不能責怪任何一個人,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方豆豆啊方豆豆--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若是她想要為他以前對他的冷淡而責罰他的話,她已經成功了,他從不為自己的行為後悔過,而對她的決定,卻令他此刻後悔懊惱不已。
季雅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世上最難纏的傢伙之一,自己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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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原諒他,但不用太快。」季絲琪拿了一塊餅乾咬了一口,有些口齒不清的說。
這間廚房裡飄動著誘人的糕餅香味,方豆豆蹲下來專注的看著烤箱的溫度,確定沒問題才站起來。
「妳做的餅乾好好吃!」季絲琪吃完之後,忍不住又拿了一塊。
「對啊!」孔毓慈柔和的笑道,「一個內外皆美的女人。」
「我哪有這麼好。」方豆豆坐了下來,被她們讚美得有些害羞。「只是會做些小點心而已。」
「這點就比我好多了,我連烤箱都不會用,小豆豆,」季絲琪看著眼前嬌小的女人,異想天開的問:「說真的,妳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哥哥?我哥哥也不比楊頤關差啊!當我大嫂很不錯的。」
「絲琪,別胡說八道!」段雲忍不住拿了塊餅乾塞進她的手,「吃妳的餅乾啦!」
「我知道,」季絲琪看著自己的手,無奈的歎了口氣,「再怎麼樣,妳們都是站在楊頤關那邊。」
「我們不是站在他那邊,」段雲忍不住笑道,「我們是站在小豆豆這邊!」她攬著自己乾妹妹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因為她愛他嘛!」季絲琪也很明白這點。
老實說,同為女人,她很能體會也很同情方豆豆的遭遇,一如自己,縱使凱文一向對她很好,但他還是做了一件該死的錯事,就是跟她結婚之後就落跑,讓她足足獨守一年的空閨,其實獨守空閨並不是太了不得的事,只不過她卻為了結婚當天新郎落跑一事受盡嘲弄。等了一年,他才回家。
而令她難以置信的是,豆豆這個傳統的東方女人竟然等了六年--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現代的女人實在少有人會相信等待可以換來愛情這一套。
「或許可以揍他一頓!」季絲琪吃著餅乾,自覺給了一個好建議。
「我沒像妳一樣,有空手道二段的級數。」方豆豆忍不住笑了出來,「打他?!小心最後被他一掌給打死!」
「他們只會打男人的。」季絲琪揮了揮手,「不過我也只是說說,並不是真的要妳打他,我想,他現在也很難過吧!」
聞言,在場的三個女人同時看著她,等著她解釋。
「我們的老公耍他也就算了,現在連我哥都在耍他。」她露齒一笑,「他若真的栽了也得認了,我哥從小到大都冷得像個怪物一樣,要他要人根本不可能,沒想到這次,他比任何人都熱中。我覺得他真的是個怪胎,我實在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麼古怪的哥哥,其實如果妳若真的選擇我哥也挺慘的,他真的一點情趣都不懂,只會賺錢,賺那麼多錢要做什麼?有錢沒命花,那還不等於零,超級大白--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