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太太!」楊名鶴和許沐如很有禮數的打招呼。
「伯父、伯母,」孔毓慈連忙站起身,「叫我毓慈就好了!」
「我是段雲。」段雲也自我介紹,雖然沒見過面,但她早就從刑於軍那裡知道今天在律爵家的烤肉會是場鴻門宴,所以一眼就知道來者的身份,「很高興認識你們。」她摟著方豆豆的肩膀,讓她面對著兩位老者,「她是豆豆,是頤關的太太。」
方豆豆看著兩位老者看著她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激動,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們是頤關的父母。」
聽到孔毓慈的話,方豆豆倒抽了一口冷氣,錯愕的目光在兩位老者身上打轉。頤關的父母?!
「還不叫人!」段雲輕捏了捏她的肩膀。
方豆豆遲疑著,但見老者眼底的期待,說什麼她也不想令他們失望,於是輕聲喚道:「爸爸,媽媽。」
「好乖!」許沐如激動得眼眶都紅了。
楊名鶴畢竟是個男人,他困難的吞了下口水,不發一言。
「他們在幹麼?」外頭突然出現的吵雜聲,破壞了廚房的溫馨氣氛,孔毓慈皺著眉站起身,透過廚房的窗戶玻璃,看著泳池畔。
「吵架!」段雲的臉色沉了下來,就見四個大男人站著,手舞足蹈的起爭執,而且看這個情況繼續發展下去,他們可能一點都不介意大干一架,她真覺得奇怪,刑於軍怎麼永遠都學不乖,用暴力根本無法解決任何的事。
「若律爵打架的話,今天他就準備給我睡客廳!」孔毓慈的臉色也不是太好看。
顧不得手邊的沙拉,孔毓慈緩緩的走了出去,坐著的時候她就如同一個正常人,但一看她走路,就可以發現,她是個跛子,因為年幼的一場意外造成了她現在的樣子,不過她一向很樂觀的接受這樣的自己。
「爸爸,媽媽,我們也出去看看吧!」方豆豆用膝蓋想也知道他們今天會起衝突的原因是什麼,但事已至此,再逃避也不具任何意義。
「有孩子在這裡,」段雲一馬當先衝了出來,「你們幾個全都給我克制一點!」
「妳不要管啦!」刑於軍對她揮了揮手。
段雲瞪著他,沒想到丈夫還挺Man的,竟然敢叫她不要管!
刑於軍立刻就注意到自己太座臉色微變,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回去再跟妳講!」
「律爵!」
聽到孔毓慈的叫喚,律爵先是一楞。
「bb呢?」她語氣輕柔的問。
「bb?!」律爵的頭連忙四處轉動著,最後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像個小跟屁蟲似的,跟在刑於軍將滿四歲的兒子身旁,「那裡!」
「麻煩去把她抱過來,她要換尿布了。」
律爵本來要開口拒絕,但一看到愛妻的眼神,他就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不太情願的去追自己的寶貝女兒。
季絲琪一副事不關己的在一旁吃著雞翅膀,她一點都不擔心辛凱文會跟人家動粗,因為她很清楚自己家的老公只有講話比人家強,若真要動手,人家只要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他打到趴下。
「你們為什麼那麼愛管閒事?」楊頤關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們。
「關心你。」刑於軍說。
「愛你!」辛凱文則是噁心死人的說。
「我不想理你們!」楊頤關看到自己的父母跟在方豆豆的身旁走了過來,咬了咬牙,「我要回去了。」對自己的姊姊伸出手,想要拉著她就走。
「不行!」刑於軍伸手阻止他,「你逃避夠久了。你已經原諒了你的姊姊,再多原諒你父母也不太難嘛!」
「放手!」他不想跟他就這件事爭論,他瞪著他,「放手!」
「不放!」刑於軍揚起下巴,一臉的堅持。
段雲看到這個情形感到頭痛,她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你不要逼我動手。」楊頤關的口氣已經變了。
「有種你就動手啊!我怕你不成!」以前又不是沒打過,刑於軍根本不在乎。
他用力將自己的手給抽回來,再次對楊怡伶伸手。
刑於軍見了,一掌就將他的手給打了下來。
而他下意識的掄起拳頭就往好友的身上打去。
「靠!你來真的啊!」刑於軍撫著自己的胸膛,也顧不得自己的太座在一旁,動手反擊。
「打起來了!」辛凱文見到,連忙跑到季絲琪的身旁。他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所以他才不會笨到去跟人家打架。
「邢於軍,你夠了!」段雲連忙退了一步,急得快跳腳。都幾歲的人了,還動手動腳,小孩子還在一旁,真是爛透的身教。
方豆豆看著眼前這一場陣仗,傻楞住了。
律爵立刻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塞進孔毓慈的懷裡。
「你要幹麼?」孔毓慈手忙腳亂的將自己興奮不已的女兒給抱在懷裡,不解的問。
「勸架!」律爵不甚專心的說。
她皺起眉頭,顯然不相信他的話,他臉上的表情明明就很享受目前正在上演的這一幕。
「喂!」律爵走上前硬是分開兩個人,「不要--」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拳頭不長眼的往他俊美的五官打了下去。「去你媽的,火!你瞎了啊,在打誰啊?」
刑於軍楞了一下,「誰叫你要突然闖進來?」他很無辜的說。
律爵撫著自己的鼻子,然後看著自己的手,鮮紅的血十分刺目,他想也不想握著拳頭就往刑於軍的方向而去。
刑於軍眼明手快的閃過。
「爸爸加油!」律庭在一旁大吼著。
「爸爸加油!」輸人不輸陣,刑於軍的兒子薛文弘也在一旁搖旗吶喊。
孔毓慈忍不住瞪自己的兒子一記白眼。
段雲則是直截了當的拍了薛文弘的後腦勺一下。
看不出現在是什麼情況,三個男人亂打一通,季絲琪依然一派輕鬆的吃著東西,她瞄了一臉興奮的辛凱文一眼,「你不下去打嗎?」
他想也不想的搖頭,「會被打死!」
「沒種!」她忍不住取笑。
「聰明人用腦,白癡才動手。」他很會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