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她的父母不知情,還以為有人闖入家中將她綁走,急得差點去報警,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她頑皮,爬樹溜出去玩了。
她越過廣大的院子,走出自家大門,沿著社區的人行道,意識縹緲地往前走。
她一路低著頭,踱呀踱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等她回神時,自己已經站在她的芳鄰——傑勃遜家門口。
「哎!夏綠蒂,晚安!」
珍娜·傑勃遜和丈夫吉姆正要出門,看見她站在門前,立即露出笑容。
「珍娜阿姨、吉姆姨丈,你們好!」
裴念慈也回以甜美的微笑。
「你來找傑瑞是不是?他在房間裡,你自己進去吧!珍娜阿姨現在要出門去,不招待你了。」
「珍娜阿姨,你們去忙吧!不用特地招呼我!」
她朝兩人揮揮手,直接走進傑勃遜家的大門,然後筆直朝她青梅竹馬好友傑瑞的房間走去。
她懶得中規中矩的走大門,請管家開門讓她進去,然後再爬樓梯到二樓,又去敲傑瑞的房門。
爬樹快多了!
她沿著房子的外牆走到 瑞的臥房外,抬頭看看上方——咦,沒有燈光!
難道傑瑞睡著了?
唔!有時傑瑞會為了躲避她這個「瘟神」而裝睡,所以她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她按著以往的「捷徑」,攀著最靠近牆邊的一棵樹,利落地爬上二樓。
由於現在才剛入秋,天氣還不是很冷,所以傑瑞的窗戶是敞開的,她輕盈地躍上傑瑞臥房的窗台,從敞開的窗口跳進去。
「傑瑞——」
她一發出聲音,就立刻發現自己來得不是時候,因為屋裡傳來奇怪的男性粗喘和女性的呻吟聲。
她正想裝作沒來過,再從窗戶溜出去的時候,驚人的尖叫聲已經響起。
「啊!有人——」
女人尖叫著拉起床單,遮住自己半裸的身軀。
「搞什麼?」傑瑞迅速點亮床邊的檯燈,幸好下半身還穿著褲子。
他看見裴念慈坐在窗台上,一副不知闖了禍的無辜表情,朝他嘿嘿乾笑。
「怎麼又是你!」
傑瑞抱著頭,痛苦地大吼。
這已經是她不知第幾次「不經意」地闖進來,打斷他進行到一半的「好事」。
傑瑞發誓,她再這麼整下去,他遲早會變成性無能。
「抱歉,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不想這樣呀!
「傑瑞,我要走了。」傑瑞的女友裹著床單走進浴室穿衣,然後便說要離開。
傑瑞上前安撫她兩句,送走了女友,才雙眼冒火地瞪著裴念慈。
「你還真會挑時間,每次來都剛好是『這種時候』!」
「不能怪我每次都打斷你的好事,是你自己太色了,成天都在做這檔風流事,才會老是讓我碰上!」
裴念慈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關逴時,他懷中樓著的酒家女,於是酸酸地問:「你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好色,非得四處拍花惹草才能獲得滿足?」
「那是別人,可別把我算進去,我打算改邪歸正,找個女人定下來了。」
傑瑞打著赤膊走到窗前,將敞開的窗戶拉上,他可不希望再有另一個人從這裡跳進來。
「和剛才那個女人?!」
「是呀!她叫佩茵,我很喜歡她。」傑瑞靦腆得像個孩子。
「跟你以前的那些女友來比,她還算不錯,至少是我看得順眼的。」
「喔,為什麼?」傑瑞好奇的問。
「因為她是你所有的女友中,惟一被我撞見床上的事還會臉紅的。」
「呵呵,你還真是明察秋毫呀!」傑瑞笑得可尷尬了。
難道他以前交往的女人都沒有羞恥心?
「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心裡有解決不了的煩惱?」他取出煙用打火機點上。
「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有煩惱?」裴念慈驚訝極了,她不知道傑瑞竟然懂得未——先知。
「拜託!我們認識多久了?打從你出生第五天開始,我就認識你了!你肚子裡有那……什麼蟲,我還不知道嗎?」
傑瑞說著彆扭的中文,勉強表達出他的意思。
他從小和裴家一家人相處,對中國文化也很有興趣,裴滐請老師來替裴念慈上中文課的時候,他也吵著要一起上,所以他懂得不少中文,不過他畢竟是外國人,因此學得零零散散不說,還常常詞不達意。
「哈哈,是肚子裡的蛔蟲!」裴念慈大聲取笑他。
「唉!」傑瑞被她取笑慣了,也不以為意,聳聳肩繼續說:「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每次你只要心裡有事,就會爬窗戶上來找我,咱們談一談、聊一聊,你的心情就會好多了,這麼多年了,難道我還不會瞭解你嗎?」
傑瑞的話,害裴念慈的眼淚差點潰提。
「還是你最瞭解我!」她上前抱住傑瑞的雙臂,嗚咽地說:「你這麼好,為什麼我沒愛上你呢?」
如果先愛上傑瑞,她就不會愛上關逴那個臭男人了。
「拜託,別嚇我!」傑瑞光聽到要娶她就手腳發軟。
「那是因為我英明睿智,才抵抗得了你的魅力,否則我早被你欺凌得不見天日,哪還能像今天這麼逍遙。」
傑瑞和裴念慈是從小一起玩大的,小時候常有紛爭,但傑瑞大都會讓她,因為如果他不讓她,她就會跑到他父母面前告狀,然後他的父母就會揪著地的耳朵,逼他向她道歉。
也因此,長相甜美、惹人疼愛的裴念慈在傑瑞眼中,宛如搖著尾巴的小惡魔,他瘋了才會想娶她!
「雖然你漂亮得像朵玫瑰花,但滿腦子都是古靈精怪的鬼主意,誰娶到你誰例霉,每次找那票兄弟求我把你介紹給他們,我都勸他們三思而後行。畢竟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一失足成千苦恨哪!」
「你說什麼?」就算他說的全是事實,也未免太傷人了吧?
裴念慈用力捶他一下,忍不住笑了出來。隱藏在心底的傷痛,似乎也好多了。
「傑瑞,謝謝你!」她望著傑瑞,突然有感而發。
他一直像個大哥哥般照顧她、包容她,她很幸運,擁有像他這麼好的朋友兼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