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徬徨在更深的夜的時候,有人私自的替她做了決定。
白光一直沒機會用到她推諉的說辭。
受挫的莎莉白這晚捲土重來,選擇夜深人靜,防守最容易疏忽的午夜,長驅直入白光住的二樓小屋。
甫見面,不由分說叫人打昏她,然後被尾隨而來的大漢扛上肩頭,鬼祟快速的隱沒在淡淡的月色中。
白光被打包丟進了大海。
等她醒過來時,看見的就是自己孤立無援的慘狀。
面對這樣惡劣的環境她並不怕。
她比較擔心的是納日一旦發現她不見……希望他能控制得了自己的脾氣,要不然,可人、可愛、安琪路……後果堪憂啊。
白光最後的意識就是擔心惡魔島上的那一大口子人,她逐漸模糊……沒辦法,誰叫天上那顆橘紅色的大球越來越毒辣。
她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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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白光恢復意識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不算高的天花板,側臉,是一格格的水壓窗,井然有序的物品都固定在艙壁上,床褥乾淨。
難怪她覺得顛簸,她在船艙的艙房裡。
這樣的房間她睡過,還有印象。
只是這次躺的地方擺設有些不同,以及坐在她身畔守著她的人換成了一個眼熟的少女。
少女有張小小的巴掌臉蛋,整個人看起來就如同盛夏綻放的玫瑰花,清艷中帶著芬芳。
她們似乎在哪見過!
「咯,就說我運氣好,我一進來看你就醒了。」
「我……」白光以為自己發出聲音,其實只是一串沒有意義的單音,而且粗嘎得難聽。
「別說話唷,你的聲帶受傷,醫生吩咐要多喝水,暫時讓嗓子休息。」她示意旁邊的人倒水來給白光喝。
難怪她才想發音喉頭卻像吞了塊燒炭一樣的痛,連吞嚥口水都有困難,更痛苦的是全身不能動彈,身上的皮膚就像要撕開來那樣的痛法……到底,她還有哪個地方是完好的?
「你還不能起床,你嚴重脫水,要當起碼一個月的木乃伊。」少女見白光動也不能動只能隨她擺佈,慧黠的大眼閃過惡作劇的湛亮。
白光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全身上下包括臉龐都貼著膠布。
特殊的護膚膠布帶著奇異的清涼熨著她的肌膚各處,雖然痛戚減輕,可是那種火辣的痛楚還是無時不刻提醒著她在海上漂流的經過。
「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少女很健談,呃,應該說聒噪,其實都是她自己自問自答。
她真的無聊咩,誰叫組織的人都嫌她煩,只要看到她出現唯恐避之不及,她只好來找這個不會到處亂跑的人解悶嘍。
吞嚥困難的喝過水,白光才甦醒的意識又漸漸模糊,她雙眼緩緩闔上,又要重新墜入夢鄉的趨勢。
「你笨啊,不會用吸管嗎?你這樣抓她,她不痛死才怪!」少女責怪身邊人,回過頭看見眼睛只剩下一條縫的白光表情不悅極了。
「梁白光,你不許睡!我還有話說!」
白光疲累的睜不開眼睛。
「人家還有重點問題還沒問,你不能睡!」
「小姐,這位梁小姐是病人,你放過她吧。」身邊人都看不下去了,這小姐的任性也該有個程度呀。
「我不問清楚會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你就讓我問嘛。」
她還能說什麼,小姐一鬧脾氣不吃不睡,她們這些伺候的人就更煩了。
白光努力的不讓自己沉入夢鄉。
「我說,」少女把身體偎過去,很八卦的表情。「你得罪誰?對方竟然把你丟進海裡喂鯊魚款,要不是我出門散步你掛定了!」
乘船散步……好有創意∼∼
白光轉了轉眼珠,這是她唯一能控制的器官。
少女隨後也知道自己問了笨問題,「好吧,反正你現在跟啞巴沒兩樣,我怎麼問也只是浪費口水而已。」
知道就好!
「其實這種事情一點也難不倒我,我只是懶惰去查而已……」能問當然用問的最快,何必勞師動眾呢。
這就是她,能叫別人做的事絕對不會自己動手。
「我……」白光想說什麼,不過還是讓人有聽沒有懂的嘎嘎叫聲。
鴨子叫都比她好聽咧。
「我知道你是誰,納日的心上人咩,啊……」她掩嘴,像說漏了什麼。「總之,你安心在我的船上養病,我包準你很快就會恢復白拋拋,幼綿綿的皮膚,我既然救了你,給你用的肯定最貴、最有效的藥膏……至於錢?呵呵呵……這你更不用擔心,我知道該向誰收錢去的,我保證你能賣上好價錢的。」
她會狠狠的向雷斯特那傢伙勒索一大筆錢。
她撿到寶啦……
面對白光睜大的眼睛,少女一點愧疚都沒有。
第九章
兩個月後的某一天。
納日風塵僕僕回到了惡魔島。
看見大人回來,能躲的人紛紛找藉口溜得不見人影。溜不掉的,只能硬著頭皮迎接可能而來的熊熊火焰。
幾百隻眼睛看個人看到丟了,怎能不皮皮挫的挫著等。
「再說一遍。」納日眼中的冷電瘁然進射,冷芒掃過的地方橫屍遍野。
安琪路吞了好大一聲口水,聲音大得垂手擠在一堆的人全都聽見了。
「……我說白光小姐不見了。」
「看個人也看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
他執行任務的地點在阿爾及利亞非常偏僻落後的內陸村落,跟外界完全斷絕聯絡,要不是安琪路費盡心機聯絡到去採買的安琪麥,現在的他應該還在那個地方,而且也不曉得白光出事。
「大人,是莎莉白小姐。」
納日清奇俊俏的娃娃臉整個變了,他下顎緊繃,陰驚的神情,眼中有刺骨寒風。
安琪路很沒擔當的往後退一大步。
「安琪路,我認為你的腦袋該換了。」
「不必、不必,大人您沒聽過薑是老的辣,我對目前的長相很滿意,我願意一直將就下去。」忙不迭的推辭,他一點都不想腦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