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嬌弱,又一直被兄長、丈夫保護得好好的,幾時曾面臨這種恐懼?森島由美三兩句話,就把她嚇得幾乎快昏過去了。
「求我也沒用!你要怪就怪宮城元朗,是他逼得我不得不這麼做,你──認命吧!」森島由美高舉刀子,用力砍下。
「啊──」
刀鋒咻咻劃過她的臉頰邊,項允蕾緊閉著眼,顫抖地放聲尖叫,但奇怪的是,
她並不覺得痛。
她悄悄睜開一隻眼睛,沒看到血光四濺的景象,只見幾撮柔細的褐色髮絲,飄呀飄地掉落到地上。
森島由美撿起那幾撮頭髮,哼然冷笑。
「你以為我會急著一天就把遊戲玩完?我不會太輕易讓你死去,我要讓你活久一點,好慢慢折磨他們,讓他們每天食不下嚥、睡不安枕,直到你死去為止。你死了之後,我會把你的屍體送回去,讓他們徹底崩潰!」
沒想到她相貌艷麗,心腸卻惡毒醜陋無比,得不到愛人的心的怨恨,讓偏激的她想毀了全世界。
「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大哥和元朗都待你不薄呀!」她抖著唇問。
「他們待我不薄?哼!你懂什麼?武居拓也讓我管理俱樂部,只是想利用我的美色替他招攬顧客,賺取大把金錢,根本不是想重用我!
而宮城元朗就更可恨了!我那麼愛他,為了他,願意留在俱樂部過著送往迎來的日子,他卻為了你辜負我的感情。他們都對不起我,所以我也要奪走他們所重視的女人,讓他們痛苦、懊悔一輩子!」她森然冷笑。
「可是就算你殺了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呀!我大哥很少跟我說話,你殺了我,他不一定會難過,而元朗他-」
項允蕾咬了咬唇,繼續說:「他名義上雖然是我的丈夫,但是他對我根本沒什麼感情,結婚一年多都是分房而眠,我活著或是死了,對他都不會有太大影響。」
「胡扯!」森島由美厲聲駁斥她。「他愛你!我看得出來,只要你出現在他眼前,他的眼睛就繞著你打轉,就算你不在面前,他的心裡也只想著你,他以為我不知道,但我看得出來!」
「真──真的?」
項允蕾顧不得森島由美猙獰的面孔,頰上還掛著淚水,唇邊已綻開一朵驚喜的笑容。
他……真的是愛她的?
森島由美瞪她一眼,竭力按捺心底不斷翻騰的酸氣。
「哼!你盡量笑吧,反正你能這麼笑的機會,也不多了!」
就讓她抱著這份得意,下地獄去吧!
「過來!」她上前揪住項允蕾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拖著往前走。
「好-好痛!」項允蕾痛得淚花在眼眶裡直打轉。 「你要拉我去哪裡──」
「閉嘴!」森島由美粗魯地將她按到房間裡唯一的一張木椅上,然後從皮包取出一捆麻繩,開始將她像粽子一樣,一圈圈綁在椅子上。
剛脫離迷藥效力的項允蕾,此時仍是全身虛軟,根本沒有掙扎的力氣。
「拜託你放了我。」項允蕾試著向她求情。「我相信你只是一時衝動,才會出此下策,如果你現在就放了我,我會向我大哥和元朗求情,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事已至此,我不可能再改變心意,勸你省點力氣,免得撐不了兩天就死了,那我可是會很困擾的。」
森島由美將她緊緊捆住,再將麻繩的末端綁在椅子後頭。
「你給我安分一點,乖乖待在這裡,你愈安分,活得愈久。知道嗎?」
她踹了踹椅腳警告道,然後拎起皮包,轉身往外走。
「欸──你不能把我綁起來,然後丟在這裡呀!森島由美──」項允蕾慌張地大喊。
萬一有老鼠或是蟲呀、蛇什麼的,那該怎麼辦?
「唔,你這麼一叫倒提醒了我!」森島由美兜回來,從皮包裡抽出一條手帕,揉成一團塞進她嘴裡。「好了,現在你沒辦法鬼叫了!」
「唔──唔──」
項允蕾說不出話,只能咿咿晤晤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
「我奉勸你最好給我安分一點,否則我雖不殺你,照樣能想出很多方法來折磨你!譬如──找幾個男人進來陪陪你,你說如何?」
項允蕾一聽,立即畏懼地噤口,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很好!你總算徹底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武居家的千金,或是宮城家的少夫人,而是我的階下囚!」
森島由美得意的大笑著,轉身離開房間,順手熄掉天花板的燈,沒有任何窗戶的酒窖,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項允蕾恐懼的瞪著漆黑的空間,有種自己被囚禁在墳墓中的錯覺,好像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自墓塚中逃脫。
這到底是哪裡?她真的會死在這裡嗎?
她忍不住開始哭泣,由於嘴被塞住,她無法哭出聲音,只能默默的流淚。
她不想死,更不想離開宮城元朗,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他的愛,還來不及享受被他所愛的幸福,就要死了嗎?
她不禁在心裡呼喚:
元朗,我在這裡,你聽到了嗎?
快來救我,元朗!
「允蕾!」
宮城元朗大喝一聲,迅速從椅子上跳起。
已經整整兩天沒睡的他,坐在書房裡等待兄弟們傳回消息,沒想到過度疲累的他才稍微打了一個盹,就夢到項允蕾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哭著求救的畫面。
「小蕾……」
他頹然坐下,抱著頭哀鳴。
這個夢,會是一個壞預兆嗎?
「副幫主!副幫主!」屬下泉谷大嚷著,快步衝進書房。「有個沒有署名的人送了這個盒子來,指名要給您!」
「那可能和綁走小蕾的人有關,快拿來我看看!」宮城元朗焦急的接過來,粗魯地扯開繫繩,準備拆開來看。
「副幫主,小心裡頭可能是炸藥!」泉谷提醒道。
「我不在乎!」目前只要有任何線索可能與項允蕾有關,他就不願放過,哪怕被炸得粉身碎骨,他也不會畏懼。
他掀開紙盒,雙眼立即瞪大,震驚地望著白紙上的淺褐色髮絲,雙唇顫抖得無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