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定是如此。
他用力攬緊莊佳肱的腰,邪魅地說:「有何不可?你是我的甜點,今晚——我要好好享用你!」
莊佳肱眉眼含春,假裝羞怯地瞅著他。「那麼——我是你的了!」
「很好!」
他瞇緊眼,決定利用肉體的狂歡,讓自己遺忘那個正在家中等待著他的女人。
他絕不會為了背叛她而感到愧疚!
第八章
天快亮時,穆冷焰才一臉疲憊的踏進家門。
不知饜足的莊佳肱纏了他一整晚,直到天快亮了才捨得讓他離開,而令他氣惱的是,即使莊佳肱費盡心力取悅他,他依然掛念家中等待他的小女人!
可惡!她到底對他下了什麼蠱?
她讓莊佳肱高明的床上技巧變得淡而無味,他連一絲亢奮的感覺都沒有,卻不得不假裝投入,這麼做不但沒什麼樂趣可言,甚至變成一種變相的折磨。
他情緒煩躁地走進客廳,一眼便看見一個纖瘦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熟睡著。不用說,那個人當然是黎淽雲。
他靠近一看,這麼冷的天氣,她身上居然連條毯子也沒蓋,單薄的身子縮成一團,不斷地顫抖。
她在搞什麼鬼?這麼冷的天,她連床被子也不曉得要拿來蓋嗎?
他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扔在她身上,氣她不懂得照顧自己,氣自己太關心她。
像她心腸這麼惡毒的女人,就算被凍死也是活該,他又何必像個老媽子似的替她披衣御寒?
「嗯……」外套掉落在身上的力道太大,將黎淽雲驚醒了。
她揉揉眼皮爬起來,看見是穆冷焰回來了,立即高興地綻開笑容說:「你回來了?吃過飯沒有?我留了——」
「誰叫你在這裡等我?你以為這樣做,我就會被你虛偽的表現感動?」他一開口,就是嚴厲的指責。
黎淽雲才剛開口就被指責,咬著唇,囁嚅了好一會兒才解釋道:
「我不是故意睡在這裡等你的。我……我想等你回來吃飯,結果等了好久,你都沒有回來,我等著等著,竟然就睡著了!」
她看著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昨晚……你去哪裡了?」
「我有義務非得回來陪你吃飯不可嗎?我想去哪裡是我的自由,沒必要向你報備,因為你根本沒資格過問!」他冷著臉,逕自轉身上樓。
「冷焰,等等——」
黎淽雲掀開披在身上的西裝外套正欲起身,忽然一陣濃烈的香水味飄來,她霎時愣了一下。
這是什麼味道?好像是……女人的香水味!她抓起他的外套仔細嗅聞,上頭真的有類似香奈兒香水的濃烈香氣。
不過她告訴自己別太多心了,他們才新婚一個月,他應該還不至於這麼快到外頭找別的女人才對!
她將外套披在椅子上,立即起身跟上樓去。
「冷焰,你餓了嗎?要不要吃——」笑著推開門,他正在換衣服,她一看到他裸露的上身,整個人立刻愣住了。
瞪著他赤裸的胸膛,黎淽雲面色如雪,雙唇顫抖。
他——他胸膛上,竟然佈滿大大小小的吻痕。
他昨天沒有回來,那些吻痕當然不可能是她留下的。
「冷焰,你……你身上怎麼會有那些紅色的痕跡?你……受傷了嗎?」她強顏歡笑,自欺欺人地問。
「你少偽裝純真了,你很清楚這是什麼!老實告訴你吧,這就是我昨晚沒回來的原因,既然有別的女人願意提供我慰藉,我何必回來?我不是非你不可!」他冷冷地訕笑道。
「可……我們是夫妻呀……」
「夫妻又如何?我既沒說過會愛你,也沒發誓為你守身,就算有那張婚約,對我來說仍然形同廢紙,沒有半點約束力!再說——你該不會忘了,我們的婚姻是建築在什麼之上吧?既是由仇恨建構的婚姻,自然也沒有所謂的忠貞問題,你該感謝我寵幸了你一個月,你才不至於一結婚就成了活寡婦!」
他套上襯衫,悠閒地扣上鈕扣,然後打上領帶。
「不過呢,如今我有更好的選擇,我的情婦美麗熱情,勝過你千萬倍,所以很抱歉,從今以後這種寵幸,恐怕再也輪不到你,你只能抱著回憶緬懷一生!」他打開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黎淽雲無力地跌坐在床沿,心痛、難堪、嫉妒、憤怒種種情緒,令她嗚咽地痛哭出聲。
忽然,一陣噁心的感覺湧上來,她連忙悟著嘴衝進浴室,對著馬桶乾嘔。
一定是昨晚睡在客廳,胃著涼了!她想。
她扶著牆壁緩緩起身,等到稍微舒服一點了,這才回到臥房,全身虛脫似的往床上一躺,隨即沉沉入睡。
她不願再多想,寧願把今天的事當做一場惡夢,期待明日夢醒,就可以將今天的事全部忘掉!
然而,這件事並沒有就此過去。
那天之後,穆冷焰不但沒有按時回家,反而變本加厲,三天兩頭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她不哭不鬧、默默的守候,希望他能回頭,卻沒能獲得他的感動,他的風流韻事依舊一樁接著一樁,緋聞像野火般迅速蔓延,連深居簡出、極少在外頭露面的她都時有耳聞。
她知道他是刻意羞辱她,所以才完全不避諱,公然帶著女伴出入公共場合,弄得知曉她存在的人,都不禁同情起她來。
不過雖然遭受他的種種冷漠與羞辱,但她仍抱著一絲希瞿,期望他有一天能夠醒悟,與她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但——這個夢想似乎永遠沒有到來的一天。
這天,穆冷焰比往常早下班,甫進門就對正在廚房煮湯的黎淽雲大喊:
「去換件上得了檯面的衣服,我們馬上出門!」
「去哪裡?菜都準備好了!」
「自然是去該去的地方!」他不耐地問:「你到底去是不去?如果不想去就坦白說一聲,別浪費我時間!」
「我沒說不去,只是……」
「我給你十分鐘,如果十分鐘後,你還出不了門,那我就自己走人。」他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