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琳正無聊得很,正好找五世玩。「五世,除了吸地毯你還會什麼?會聊天,學狗叫,還是唱歌。」
「五世會端茶水,看管門戶。」
「嗯,真了不起!五世,你手肘有點髒,我幫你洗澡好嗎?」凌琳很無聊的把不好玩的五世當成「汪汪」了。
喔哦!
女主人的眼波傳送危險訊號,指數愈來愈高。五世丟下吸塵器,飛奔到客廳喊救命。
「五世,好吵。」趙世曄工作告一段落,閒逛出來找凌琳。
「女主人說要幫我洗澡。」金屬的外殼無法做出哭的表情,但是哽咽的聲音是十足十的像小孩。好可憐。
「什麼?洗澡!」趙世曄將追過來的凌琳攬腰環住。「琳,又胡鬧了。」
「世曄,你出來了!」凌琳笑容可掬。既然世曄出來,暫且就放了五世一馬。「跟它玩玩嘛。」
趙世曄讓凌琳坐在大腿上。「澳洲和紐約早晚顛倒,我得在白天讓總公司收到我的指示。」
因為捨不得和凌琳分開,他只好讓自己辛苦些,世勳才不會在雪梨跳腳,威脅罷工。
雖然澳洲的年假和美國一樣,但是當大老闆雖然手握大權,其實付出的也要比一般人多更多。所以表面他是大老闆,其實是全年無休又得不到工會保障的勞碌人。
「好乖,好辛苦。你去睡一下,我約了祥雲去超市,回來煮好吃的給你吃。」
趙世曄偷了琳一個吻,才讓她起來。「早點回來。」
凌琳走到安全距離後故意挺起胸脯,扭著細腰圓臀,煽情的撥撩她心愛的、辛勤的男人,然後問:「開始想我了嗎?」
「嗯。」一時閃神,趙世曄伸手沒捉到滑溜的人,悶的笑不出來。
凌琳得意的送他一個飛吻。「乖乖睡覺,我走了喔。」
頑皮愉快的笑聲像銀鈴,趙世曄忍不住跟她一起笑。目送她出去後,他去沖澡,然後聞著琳睡過的枕頭,笑著入夢。
第五章
「琳,我覺得你好像變了個人。」李祥雲一邊推著推車,一邊看琳輕聲哼著歌,拿了東西就丟進推車裡。
「沒有啊,我還是我。」凌琳否認。
凌琳的喜悅和悲愁在信任的人面前很容易寫在臉上,李祥雲自認夠瞭解她了,所以笑著不讓琳敷衍。「絕對有,你騙不過我的。」
「哪裡不同?」都買齊了,他們慢慢走向出口。
「像個沉醉在愛裡的幸福女人,表情有白癡化的現象。」說完他依經驗趕快躲閃。
「你才連行動都白癡化了。」凌琳不理他耍寶。
愛情的力量真的可以改造一個人,凌琳竟然賢慧的沒有聽完話就捶他,害他白躲。李翔雲看琳買的食物,大膽猜測:「這次好像會住很多天?」
想到之前的懊喪和煎熬,讓祥雲和煥之費心替她過生日,想法子逗她開心,凌琳心虛的笑了。
「嗯。」凌琳在祥雲面前竟也臉紅。「祥雲,我好愛他。」
「恭喜你了,凌姐要是知道你要變成她的大嫂,一定會很詫異。」李祥雲想到就笑。
「祥雲,先不要讓我姐知道。」凌琳站定提醒祥雲。
「為什麼?」李祥雲斜睨琳的臉。「姐妹變成妯娌,親上加親,好事成雙,我想不出為什麼不能讓凌姐知道的原因。」
「哎呀,不是不能,是先不要讓她知道,這樣會無端增加我們兩人的壓力。」
「為什麼?」
「你很煩哪,我和世曄現在這樣不是很好,有相聚有別離很有談戀愛的感覺。」
「難道給趙家的人知道了你們就不能談戀愛?」李祥雲邊走邊念。
「你都會說我姐會很詫異,就沒想過我也會緊張他們家族的看法。我除了畫畫之外一無是處,不像我姐,溫柔又能幹,我姐夫曾告訴全天下說不可一日沒有我姐姐在旁邊,世曄就沒跟我說過這麼重要的話。」
「小姐,謙虛不是你的長處,但也請不要妄自菲薄。才入門一年多,就被當今最有名的大師接納當助手,這可是我們台灣人的殊榮,你可知道你現在的畫價已是今非昔比了?大藝術家。」
凌琳聽的正受用,忽然李祥雲臉色一變,急忙伸手將她拉向身邊。「琳,過來。」
「警察來抓說謊的人嗎?」凌琳半點警戒心都沒有的跟祥雲說笑。
「噓——」李祥雲小聲噓她。「有搶匪。」
砰!砰!
好像為了證實李祥雲的話,天花板被槍打穿幾個洞,塵屑往他們頭上飄落。
槍聲之後,有人大聲尖叫,有人趁亂躲進貨架後面。凌琳他們比較不幸,離搶匪最近,李祥雲將凌琳拉到背後,聽話的把錢掏出來。
搶匪拿了李祥雲的錢,一雙賊眼不懷好意的對他詭笑,嘿心的笑容讓從李祥雲背後探頭的凌琳一陣反胃,她忙用手搖住嘴巴。
搶匪當凌琳這種不敬的行為是「公然侮辱」,仗著手上有槍,他瞪著三角眼囂張大吼:
「你,出來!」
「我不要。」凌琳雙手牢牢抓著祥雲的衣服抗命搖頭。
「要錢我們給你,不要找她麻煩。」李祥雲強作鎮定的商量。
遠遠聽到警笛嗚聲,搶匪動手要將凌琳捉到身邊當人質,凌琳嚇得大叫祥雲救命。
「混蛋!」李祥雲狠准扣住搶匪拿槍的手,手指往他麻穴用力一壓,那把教人緊張的槍和搶匪發出的慘叫聲同時落地,發怒的祥雲頂起膝蓋往對方胯下撞去,對方痛得跪地嚎叫,雙手抱著命根子在地上打滾。
「祥雲,第一次聽到你罵人,沒想到你深藏不露!」
掌聲在四周響起,剛才躲起來的人現在都走出來鼓掌歡呼。「小時候被我當軍人的父親訓練出來的。」不習慣被人當英雄看,李祥雲結完帳,拉著凌琳只想快點離開。
「等一下。」凌琳不但不跟著走,反而把他強拉回來。「看他那麼痛苦,你是不是絕了人家的子孫?」
「死不了。琳,快走,難道你想留下來等市長頒獎狀?」
「就是。笑一下,讓記者拍幾張照片。」凌琳笑著將他外套上的塵屑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