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還要逃多久呢?人都親自找上門來了。
「賦律師!我願意多付給你三倍的酬勞,只要你幫我打贏這個官司,告倒李國泰、桑映晴那對狗男女,我丈夫虧空公司資金,桑映晴是個卑鄙無恥的第三者,我要告她妨礙家庭,我要跟她索取精神賠償。」
蘇玉芬氣呼呼地大吼一番。打從昨天知道李國泰卷款帶著桑映晴潛逃,雖然沒有潛逃成功,她也決定要為自己爭回權利。
這婚姻她離定了,為了掌握對自己最有利的情勢,她不管花多少錢,都非請到賦夏丞不可,可出乎她意料之外,他竟然不願接這個案子。
「蘇小姐!我的答案還是和之前的一樣,無論價碼多高,我都不會接,你還是另請高明。」
賦夏丞優雅地疊起長腿,經由蘇玉芬的說辭,大略瞭解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為什麼?是不是李國泰那對狗男女,已經先聘你為律師?不要緊,我願意出比他們更高的價錢,只要你幫我將他們徹底打入地獄,我要他們一輩子,永遠都無法翻身。」
蘇玉芬滿心的憤恨。她絕對無法容忍丈夫對自己的不忠。
「呵呵!蘇小姐,據我所知,你似乎搞錯了方向,李國泰目前是以擄人的罪嫌移送法辦,至於桑小姐,則是遭受他脅迫的受害人,就我的觀察,桑小姐並不是你口中的婚姻第三者,若你還是執意一口咬定桑小姐與李先生通姦,那可能有譭謗他人名譽之嫌。」
莫名地,賦夏丞自然而然出言維護著她。
「啊!你!算了,我就不信除了你,沒有別人肯接這樁案子。」
他的口氣忽然轉趨冷沉。「蘇小姐!小心你的措詞,我忘了告訴你,桑映晴現在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她不可能去介入你的婚姻,我勸你別再有譭謗她名譽的舉動出現,否則我可不會就這麼算了,不送了。」
賦夏丞犀利的眸光,掃了蘇玉芬一身,隨之而來的強烈壓迫感,讓她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哼!」
在無話可說的情況下,蘇玉芬隨即轉身離開。
他也跟著站起身,目光巡視著空無一人的位子,遂邁開腳步往茶水間走去。
賦夏丞才剛踏入茶水間,就瞥見一抹嬌小的人影正蹲在角落邊,雙手捧著臉唉聲歎氣。
唉!她究竟該怎麼辦?
「出去?不出去?出去?不出去?」
桑映晴倒出一把的咖啡豆在掌心,利用咖啡豆占卜,她究竟該不該讓蘇玉芬發現她,順便她也可以將實際的情況說個明白。
她現在根本對李國泰沒有感覺了,有的頂多是害怕,擔心他會來傷害她。
真正讓她心兒怦怦跳的,反而是賦夏丞,可三番兩次的情場,實在讓她對愛情沒有把握,只怕再換來一次傷害,畢竟她以為的愛情,在他的眼中竟只是個笨女人行徑,想起來,就足夠讓人心灰意冷了。
猛然,一道狹長的陰影落在桑映晴跟前。
「啊!你、你……」咖啡豆瞬間掉了滿地。
「沒人告訴你不能這樣糟蹋食物?」
賦夏丞彎下腰拾起一顆顆的咖啡豆,桑映晴也趕緊蹲在地上,將咖啡豆撿了起來。
她畏懼地瞄了他幾眼。「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他跟蘇玉芬談完了嗎?
「你幹麼蹲在這裡數咖啡豆?能招財還是避禍?」
賦夏丞的嘴角似笑非笑,她看了渾身發麻,隱約感覺到他話中還藏著另一層意思。
「你、你忙完了嗎?本來想幫你端咖啡進去,看你和委託人正在忙,所以就想暫時還不要進去好了。」她心虛地笑了笑。
「老實說,這次的委託人蘇小姐,她打算告介入她婚姻的第三者妨礙家庭,並要求八百萬的精神賠償費。」
桑映晴當場嚇呆了。「啊?八、八百萬?」天啊!她去哪籌那麼多錢?
看著她呆愣的表情,賦夏丞勉強憋住滿胸的笑意,努力維持嚴肅的表情。
「她還告訴我,她要告的人就是你——桑映晴,李國泰掏空公司資金,而你,則是他養的小情婦,昨天你們打算遠走高飛,你還打算躲多久,人已經親自找上門了。」
「不是!不是這樣,我已經徹底跟李國泰分手,可他不放過我,你昨天也看到了,我跟李國泰……」
她心急如焚,一口氣將她跟李國泰之間的恩恩怨怨全說出來,包括她怎麼愛上他,又怎麼開始陷入這段情傷,還有後來他的持續騷擾,話到了最後,她早已泣不成聲。
「當我知道他已經結婚後,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有可能還纏著地,昨天會跟他出去,也是他親口說那是最後一次談判,如果我還是不願意接受他,他就會放過我,誰知道他竟會做出如此瘋狂的事。」
將兩人之間的恩怨徹底說個明白,她早已疲累不堪,蹲下身子大口喘著氣。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事情會演變到這個地步。
「我好像沒說要接這個案子。」
「啊?」什麼?他剛剛說了什麼?
桑映晴再次受到驚嚇,嘩啦流個不停的眼淚也瞬間止住。「那你……你……」
「我直接跟她說,我絕對不會接這個案子。」
她抹掉了眼淚,有上當的感覺。「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害我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水分,這些眼淚我可要喝一大杯的水,才能補充回來耶。」
她嘟起紅唇抗議,轉念一想,她似乎忘了什麼。「不對,你為何不相信她的說法?直接認為她是在誹謗我,說不定、說不定她說的是真的啊。」
到了話尾,桑映晴的音量也越來越小,雙眸也不敢望著他,深怕在他眼中看到鄙夷的目光。
「因為我告訴她,你是我的女人,所以絕對不可能是李國泰的情婦。」
賦夏丞忽然邁步走向她,她則像是瞬間石化般,表情呆滯、嘴張得老大。
這、這怎麼可能?她何時……
她的腦海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接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胸口則是被大石頭壓住般,哽住無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