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雲居」是名滿京城的花魁盼無雙的居所。
有別於其他花樓勾欄院,「寄雲居」內僅住了盼無雙一人。
佈置華麗精緻的房內,傳來女子的調笑聲。
「九爺!您這不是折煞新嫁娘嗎!哪有人在新婚之夜捨得把新婚妻子落在新房裡不聞不問,而到青樓尋歡的。」
盼無雙僅著一件單薄的褻衣,姿態嫵媚地倚在永琦的懷中。
「我讓她進了門,已經算給她面子了。」
永琦冷哼著,眉宇間淨是桀騖不馴的傲氣,刀刻斧鑿的深刻五官,濃眉低斂,黑黝的眼眸帶著輕忽,而兩片薄唇總是嘲諷似的往上勾。
「唉呀!不知道無雙有沒有這等好福氣,同人門的格格熱絡熱絡,順道跟她提提咱們九爺的性子,好讓她明白九爺是個什麼樣的人;講明白了,九爺也不用受她的冤枉氣。」
「別多事,我可不准你們兩人打照面!不過,這或許可以破例……」
永琦吻著盼無雙香甜的身子,揉捏著她的身子,態度粗蠻,無絲毫憐惜。
「無雙可不敢多事,九爺……」
盼無雙嚶嚀一聲,軟化在永琦激烈的攻勢中。
永琦看著身下的女發出嬌喘吟哦,黑沉的眼神祇有發洩慾望的暢快,嘴角則是若有似無地勾起一抹笑痕。
天剛破曉,金芒的光線透進了屋內,暖和了凍了一夜的結依。
結依緩緩掀開額前的紅巾,看了明亮的窗外幾眼,這才明白她竟坐著睡了一晚,而她的夫君到現在還見不著人影。
結依看了燃盡的龍鳳花燭,歎了一口氣。
在外頭候著的燕兒聽到屋裡有了聲響,連忙進到屋裡。「格格!你醒了嗎?爺……」
燕兒瞧見了一床整齊的棉被,心頭也瞭解了大半。
「燕兒!我不要緊,爺可能有事忙。」
結依輕聲安慰燕兒也安慰自己,除了此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解釋她的夫君在拜完堂後便不見蹤影?
「格格!若真覺得委屈,我們可以……」
「不可胡說!」結依輕斥。
現在說什麼都太晚了。不管如何,她都會做好該做的事。
「格格!燕兒幫您沖杯熱茶去。」
「嗯!」
待燕兒離開,結依開始褪下身上的大紅喜服、紅綢襖褲。也拿掉頭上銀製的鳳冠,一一摺疊妥當,再換上輕便的衣裳。
結依瞧見了壓在床墊上純潔無瑕的白巾,心頭湧起了一股莫名酸澀。
額娘曾告訴過她,過了昨夜,這塊巾上應該會有印記。且一大早就會有嬤嬤來收驗。如今卻一片空白,這該如何是好?
結依捏緊手上的白巾,怔怔地瞧出神,心頭滿是惶恐不安,懸在眼角的淚水再也承受不了而頻頻滑落。
忽爾,房門被咿呀的打開,驚醒了發愣的結依。「燕兒嗎?」結依轉過頭看向來人。
「你的夫君!」
永琦挾著一抹邪笑,步進喜房。沉幽的眼眸停留在那張凝淚的小臉上。
「永琦?」
結依失焦的眼眸突如其來撞進一張冷峻邪肆的臉龐,結依瞬時慘白了臉,連忙擦乾眼角的淚水。
「不然你還期待誰?」
永琦噙滿笑意盯著眼前慌亂的人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
結依斂下眼睫,心頭滿是驚愕,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永琦。
她的臉上還遺留著斑駁的淚痕,卻掩蓋不了她那清靈的氣質。
隱約泛著水氣的澄澈大眼,小巧秀麗的鼻尖,柳眉淡掃,出水芙蓉般的細緻臉蛋,上著淡妝,反而更增添本身的靈秀。
「別人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我的福晉反倒是回眸一淚百媚生。大喜之日新娘落淚,可是會觸楣頭,這點規矩沒人告訴你嗎?」
永琦的語調很輕,卻隱含著令人不寒而慄的恐懼。
「對不起!」
永琦看著結依緊捏著手上的白巾,咬著泛出血痕的唇瓣,頓時明白眼前可人兒落淚的原因,遂一把搶過結依手上的白巾,笑著問道:
「你是在煩惱這個無法交差嗎?」
「嗯!」結依不敢望向永琦,只能低著螓首應著。
「我還以為你是因我徹夜未歸而傷心落淚,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結依聽到永琦這番話,大驚失色,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不敢貿然踏出喜房,也不敢跟丫環們打聽你的事,所以……」
「啊……」結依瞠大雙眼,怎麼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只見永琦咬破指尖,讓血痕沾在白巾上。「你應該還是處子吧,不然我這個謊可扯大了。」
永琦笑得極為詭異。
永琦早聽聞忽侖王爺狡詐的行徑,而他的女兒,很有可能跟她的父親一樣會使詐。他可要當心點!
再說他可不想這麼早惹上這一樁麻煩,即使他答應皇阿瑪娶了她,未必就要承認她是自己的女人!
只要不碰她、冷落她,忽侖氏就沒本錢,同他裝熱絡,順道讓忽侖氏明白他可沒把他當成自己人!
俯下頎長的身軀,粗糙的大掌探上結依的襟口,解下她胸前一顆顆的盤扣。
手蜿蜒而入,揉捏著結依的渾圓,邪惡的指尖則是逗弄著逐漸鼓脹的蓓蕾;另一隻手也沒閒著,沿著結依的腿際,匍匐前進,來到神秘的三角地帶,隔著白棉褲撫弄著尚未開發的禁地。
「永琦……這……我……」
結依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兩隻小手只能消極地鉗制住永琦逐漸深入的手腕。
心頭除了恐慌之外,還明顯壓抑著另一種感受,是一種讓人興奮愉悅的暢快。
結依不明白她為何會產生如此矛盾的情緒,只能愣愣凝視著永琦狡黠的黑眸。
「你生澀的表現,似乎取信了我。」
永琦饒富興味地瞧著結依逐漸漲紅的小臉,就他尋遍花街柳巷的眼光看來,他的小妻子在容貌上確實不輸人。
捧著香茗進屋的燕兒,猛然撞見了永琦正在屋子裡,她驚呼出聲。「啊……格……格……」燕兒一個拿不穩,嚇掉了手上的熱茶。
「燕兒……有沒有燙著?」
結依慌亂地攏緊敞開的衣衫,拿了手絹,趕緊擦拭潑撒在燕兒身上的熱茶。